第49章 “真的好爱你。”(第2/2页)

夏安远笑了笑,喂给纪驰一颗爆米花:“逛街也拍,看电影也拍,吃爆米花也拍啊?”

“下午那个不小心删除了,得找补回来。”纪驰也小仓鼠“咔嚓嚓”的,有点高冷男神幻灭的既视感,“记录我和小远同学的第一次约会。”

“别人约会也像我们这样看悬疑片么?”荧幕上突然一亮,光将夏安远的脸照得很清晰,他拿起可乐小口嘬着,轻声说,“纪驰同学,品味好特别啊。”

“那不然咱们去看隔壁熊出没去?”纪驰笑了声。

夏安远放下可乐,往前看了看,他们坐在最后没人的这排,很适合做些小动作。荧幕又暗下去,趁着这时候,夏安远伸手挡住镜头,一声轻轻的“啵”,画面很快又回来,拍到他整理额前头发的样子,一副紧张兮兮的神情,纪驰想跟着再亲上来,他别过脸,“好了别闹了,”他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前面,“看电影呢。”

画面没有过渡,突然出现了纪驰的背影,这次是夏安远掌镜,背景就是他现在的这个房子里,纪驰正在厨房忙活。

“是这样用的吗?”夏安远不确定地问。

纪驰没回头:“时间在动吗,在动的话就是录着了。”

“嗯,这样看你好像太近了。”镜头有点抖,夏安远往后挪了挪脚步。

“调一下焦距,”纪驰转身对夏安远笑了笑,“就像我之前拧镜头那样,试试?”

画面拉大又缩小,最终调整到一个能将纪驰上半身完全框下来的距离。“好了。”夏安远往前,走到继续切菜的纪驰旁边,镜头很贪恋地去拍纪驰英俊的侧脸。好一会儿,纪驰突然转头,盯着镜头,声音低低磁磁的:“被我帅死了吧?”

夏安远愣了下,老老实实“嗯”了声。

纪驰伸出手,像是在夏安远脸上揪了揪,眼底有宠溺的笑意:“我也要被你帅死了。”

夏安远咳嗽两声,顾左右而言他:“还是我来吧,土豆丝都切成条了。”

“我怎么觉得挺好。”纪驰从菜板上拈起一根,在镜头前晃晃,片刻沉思后,又挑了挑眉,“……要不还是小远同学上吧。”

他从夏安远手里接过相机,焦距又被调整了一些,能将夏安远整个消瘦的身形都框到。然后是一个看起来挺专业的推镜,竟然把夏安远熟练切菜的身影拍出了电影感,菜刀在案板上发出“哒哒哒哒哒”的声音,这种声音莫名让人脑袋里蹦出来“家”这个字眼,有烟火气,平淡幸福的小日子。

“这么快切完了?”纪驰惊讶道,“我都还没拍好。”

夏安远擦干净手,对他露出一个浅笑:“没剩多少了,况且我什么都做不好,也就做饭还成。”

顿了顿,相机忽然被放在岛台上,纪驰走到夏安远旁边,伸手,搂住他一把就能掐住的腰,低头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错了,你什么都做得很好,只有照顾自己这点做不好。”

夏安远看着纪驰。

“小远,搬到这边住吧,”纪驰摸了摸他后脑勺,“让我照顾你,可以吗?”

镜头再转换,拍到了纪驰房间的天花板,吸顶灯没开,光线是从书桌的台灯那头传来的。

两道喘息缠在一起,即使看不见画面,也不难猜出两人在做些什么。昏黄的房间,低喘、撞击、水声、求饶、呻吟、痛呼、释放,炙热的温度透过音响,像火源,要钻进耳道,将人里外点燃。

动静好久才停下来,安静了一会儿,又响起亲吻的声音。

“想洗澡。”夏安远嗓子有些嘶哑。

“再抱一会儿。”纪驰声音闷闷的,像将脑袋埋在夏安远肩头。

“那先出来……可以吗?”

纪驰笑了声:“求我。”

夏安远沉默了会儿,妥协似的:“求你了。驰哥。”

纪驰亲了他一口,亲得很夸张,听得出来他心情不错,随后他抓起了一旁的相机,夏安远酡红的脸在颠来倒去的镜头前一闪而过。

“还拍啊。”夏安远伸手按住了镜头,有些习惯的无奈。

“不拍你,拍我。”他把相机塞到夏安远手里,被汗浸湿的脸帅气风流,额前的头发也湿漉漉的,黏在皮肤上好几绺,不显得邋遢,反而格外性感,这时候他不像禁欲的贵公子了,是个食髓知味的倜傥青年,每一滴汗都凝着男人的荷尔蒙往下滴。

“拍你干嘛?”夏安远这时已经挺会用相机的了,他将镜头拉近,再拉近,纪驰黝黑的眼里有好温柔的光。

“我要向你表白了,得记下来宝贝儿。”

夏安远很轻地笑了声:“那你得快点儿,没电了。”

“我爱你。”纪驰笑着说,“我得说快点,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夏安远被他逗乐了,跟他一起“咯咯”笑,笑了好一通,纪驰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他伸手拢住夏安远的脸颊,好认真,夏安远从没见过他那么认真的表情,连他眼里的温柔,也因此变得深邃沉静。

画面就停在这里,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动了,整间屋子都好安静,可收音器竟然收到了夏安远隆隆的心跳声,当时的它好像在等待,或者说期待着什么。

“小远,”半晌,纪驰开了口,声音轻柔,怕惊扰什么似的,“好爱你,”

“真的好爱你。”

进度条走到了末尾,电视屏幕彻底黑掉,只在中央留下重播或退出的选项,屋子里又恢复到无人的寂静。

夏安远行尸走肉般地眨眨眼睛,随即,他感到似乎有水珠从脸上滑了下去。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视线模糊的眼睛,触手竟然有大片的温热。

像突然回魂,夏安远艰难地喘了口气,冰凉的气流灌进来,做了无形的刀,刃口在心肺的软肉上锋利来回,呼吸道酸痛成紧巴巴一条。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自己早就满面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