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隐痛(第2/3页)

餐馆的门这时又被推开,乌泱泱地永进来了好几个人,随后带进来一阵阵寒气,徐青野回头去看,周老师正在摘她的围脖,站在门前掸雪。

她默默地收回了视线:“还没和周老师说,准备一会儿告诉她。”

April一副了然的表情:“我就说你和周老师关系这么亲密,周老师怎么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我们公司的那些人要失望了……”

徐青野的心思已经全部被分走了大半,April后面说了什么她也没怎么听清。

周徽言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徐青野在发呆,拿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徐青野才回过神来。

“周老师。”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周徽言自顾自地坐在了徐青野的边上:“菜点没点,拖到这个时候是不是都饿了,这家上菜的速度快,估计一会儿就能吃上饭了。”

徐青野:“周老师,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周徽言摆筷子的动作没停,偏过头看向徐青野的时候眼中也带着柔和的光。

“很急吗?要不先吃饭,回家的路上我们再说?”

贺敛说晚点会来接她,她今晚回半山不回桔园。

想着等会老师总要遇见贺敛,徐青野默默地点头:“不是什么急事,等吃完饭再说就行。”

这家店的上菜速度确实很快,人来齐的时候菜也都上齐了。

律所人多,基本都是私下里关系比较好的项目组一起出来吃,只是这一两个项目组的人加起来也不少,穆律让April定位的时候,特意没要包间,说找个暖和点的大厅包下了,这样才热闹。

今天餐馆这个时间点索性也就只接待了他们这一批客人,楼上的包厢也没什么人,大家聊起天来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起话头的是跟着穆律手下的一个律师,京鹤集团那个项目最后的收尾工作后面都是他在做,昨天到今天因为京鹤的事他也被临时抓壮丁加了一个通宵的班,现在是不吐不快。

两杯酒下肚,捡着一些能说的,就开始不住地吐槽了起来。

“你们是不知道鼎莱建材的那个混混老板是有多离谱,你说您老人家搞事情爆料就爆被,冤有头债有主,你直接对准京鹤集团狙也就算了,人家倒好,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我的电话号,最开始打过来还是想花钱收买我。”

“这个数。”男律师有声有色地比了个数,然后从幽幽开口:“说真的,后面要是再加两个零我就动摇了。”

“去你的。”穆律直接照着男律师的后脑勺给了一下子。

男律师弯腰赔笑:“玩笑玩笑,师傅,我这纯属玩笑话。”

打完哈哈一会,男律师又继续说道:“好歹我也是法律人,哪里是说动摇就动摇的,然后人家可倒好,见我这边策反没成功,直接搞了个‘呼死你’,这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进来,一上午过来了起码几百通电话;我这都来公司两年了,还是第一次申请到公司的资金买手机,来,临到过年了,给大家展示一下我的新手机。”

男律师嘚瑟地给大家展示了自己新买的手机。

“切!”

“呵!”

“莫新我劝你见好就收,这货新换了个手机连着发了三条朋友圈,谈恋爱都没见发这么勤。”

穆恩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是个活宝,除了刚刚拍了他一下,其余时间也都没去管他。

莫新嘚瑟完了,又说起了八卦,毕竟他这两天没少吃瓜,做他们这行的也都爱听这个。

他故事讲的实在生动,坐在隔壁桌的徐青野也把他说的那些都听了去。

“就这两天的功夫,京鹤集团的股价直接跌去了三个点,虽然对于这种大体量的公司也算不得什么,不过可够京鹤的小贺总忙一阵了,听说以前小贺总不管大小会议基本开会时间都不会超过一个小时,这次也是赶上年底了,他从早上来到下午就没从会议室里出来过。”

“京鹤的那几个股东你们是没看见,个个家财万贯,个个凶神恶煞,老贺总病危的消息是真是假不知道,要不是小贺总性子强势,估计是要被生吞活剥了。”

“病危?不能吧,我听说京鹤的老贺总也就五十出头的年纪,年纪不大又这么有钱怎么好端端地就病危了。”

莫新耸了耸肩,他这也是吃了不知道第几手的瓜,消息来源不确定,也就没必要再去辨真假了。

“这也只有自己人才知道,我就是去打杂的。”

在座的人里大家都知道周老师和京鹤集团有些沾亲带故,但是知道周徽言是贺敛亲小姨的也只有穆恩和Apirl。

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坐在一旁优雅剥虾皮的周老师,周老师先是耸了耸肩,然后才说:“病多半是装的,把小贺总骗回来做继承人。”

“还能这样。”大家啧啧啧了半天,又开始讨论起了旁的。

徐青野却没什么心思继续听了,耳边还环绕着莫新刚才说的‘贺敛一整天都在开会,要不是性子强势,就被生吞活剥了。’

看着贺敛发他的消息,他五分钟前还在问她什么时候结束来接她。

她问他公司的事,他只说一切都好。

报喜不报忧。

徐青野酒量好,一顿饭下来,她面前的菜几乎没怎么动,酒喝了不少。

没什么醉意,反倒越喝越清醒。

酒过三巡,周徽言也实在是坐乏了,见徐青野还想续杯,轻拦了一下她接下来的动作:“青野,陪我去洗手间?”

“好。”

洗手间在二楼,周徽言坐久了,爬楼梯都没那么爽利,还不如徐青野一个喝过酒的人。

“青野你酒量越来越好了,你看穆律,也不行了。”他们走到二楼,居高临下的位置,看下面就会看得更清楚些。

穆恩的手已经开始遮酒杯了,显然是到量不准备继续喝了。

徐青野:“听我叔叔说,我爸爸酒量很好,应该是遗传的。”

“青野,那你一定都是挑你父母的优点遗传的。”周徽言的评价十分中肯。

小县城走出来的姑娘,经历了这么多仍然可以很优秀,并不多见。

但这是徐青野的伤心事,她也并不准备继续再提:“不是说有事情想和老师说吗?我们去那边的窗边,那里更安静些。”

“老师你不去洗手间吗?”

“不去,找个借口带你出来透透气,律所里的这几个人都是单纯的喜欢你,没什么坏心思,打官司做项目都行,谈恋爱这方面还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周徽言指的是律所那几个小年轻总想拉着她聊几句的事。

她本也不觉得这种范畴内的交流有什么要紧,何况他们刚刚都是在和她提工作的事,并没有逾越。

周徽言没再继续说别的,肩上披着纯羊毛的披肩,始终看向窗外,在等徐青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