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居(二合一)(第2/3页)

只是这话落在徐青野的耳中就变成了: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徐青野看似平静,语调淡淡地‘哦’了一声,心底却像是漏了一个空洞的缺口,任凭她怎么安慰自己也无法将其填满,她在心底预演过无数次与贺敛的分别。

如今听见那一天就在不远的未来,只是想想她心口处就忍不住有些闷闷的。

但她似乎对此又无可奈何,她这么多年来深谙一个道理,命运赋予她的一切,她再努力,能做的不过是被动承受。

当年父母的离去是,后来被迫放弃跳舞是,以后不得不在贺敛的生命中中途退场也是她理所应当拿到的剧本。

无力感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击垮她。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了深夜,连贺敛都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贺敛走出浴室就看见徐青野抱着靠枕坐在床上发呆,连他过来都没有留意到,等他坐到床上以后,她才看到他,身子还不自觉地往里面挪了挪。

“怎么了?”贺敛以为她是紧张了,上床的时候随手把卧室的灯光也旋到暗些的那格。

“没事。”

不过徐青野确实有些紧张,毕竟上次姨妈护体,他们就算再亲密也不会发生什么。

贺敛像是看出了徐青野的那种小心思,突然有些带着‘恶劣’地靠她又近了一些。

虽然这床是不小,但徐青野还是觉得贺敛要是再靠近些她就掉下去了,所以手牢牢地抓着被子,警惕地看着一旁的贺敛。

看着徐青野摇摇欲坠,贺敛一时有些失笑:“我们还和之前在长恒一样,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再等等。”

“那次哪里是因为我不愿意。”徐青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撇着嘴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你愿意?”贺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徐青野气鼓鼓地:“不愿意!”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贺敛是这样的,他好像越来越爱逗她了。

贺敛知道这姑娘脸皮薄,所以点到为止,他也并没想真的对她怎么样。

两个人明明是情侣,又第一天搬到一起住,一张床上,两个人倒是隔得老远。

徐青野默默地想,估计把之前自己抓娃娃抓来的大狗熊放在中间也放得下。

徐青野这么想着,屋子也变得愈发静谧,多了一个人的被窝里很暖和,比起徐青野自己的时候要温暖得多。

徐青野不自觉地往贺敛那边挪了挪,试图离着温暖源更近些。

贺敛已经把床头灯都关了,徐青野借着窗外月色洒进来的自然光侧过头去看贺敛,发现他轻阖着眼,衣领最上端的扣子是解开着的,弧度平整的下颌线一直连接到颈部没入胸腔。

看见他平缓地呼吸着,她以为他已经睡了,动作放轻地同时,也更加肆无忌惮地靠近着他,直到她的手腕被一股力量禁锢住。

再抬头时,徐青野才发现贺敛不止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她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躲开,但是贺敛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顺势将人又拉的近了些。

只是除开这个,他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贺敛的声音带着夜晚中特有的沉寂,在她的耳畔轻轻响起:“觉得冷?要我把温度调高一点?”

“这样就还好。”

她夜里总是手脚冰凉,屋子里再暖被子里也并不会多热乎,到了冬天尤其是这样,有意识地无意识地,她喜欢靠近贺敛这个温暖源。

贺敛帮她掖了掖被子:“睡吧,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徐青野想问是陪他去公司吗,但是想想便也没问出口,他想带自己去哪儿就去吧,回家前的这几天她能陪着他就好。

——

昨晚贺敛说出去说得轻描淡写,今天一整天他们都没出门,贺敛也都没再提起这件事。

徐青野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就忘了这事,直到傍晚她又‘锲而不舍’地进了厨房,准备研究一下那些新厨具从怎么用的时候。

贺敛才说他们今晚要出去吃。

“出去吃?去哪里?”

徐青野两只手费力地捧着那个陶瓷锅,听见贺敛的话,又把那个锅放回了原处。

贺敛:“附近,随便吃一些。”

随便吃一些,徐青野的理解就是附近的餐馆随便吃一些,但是等她随意套了件外套出了门,才发现她和贺敛对‘随便吃一些’‘附近’的理解似乎不太一样。

在贺敛开车的时候,她就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了。

等贺敛把车停在了距离半山别墅区十公里的饭庄门口的时候,徐青野发现自己穿得还没有门口迎宾的服务生讲究。

她身上只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棉衣,围巾也就这么随意地围住脸,照在门口反光的玻璃上,有些像穿着衣服的玩偶熊。

徐青野也不再往前走,反复地看着自己和站在她身边的贺敛。

贺敛穿得倒也没有多正式,还没有平日在公司里穿得讲究,黑色的短外套里面是白色的高领毛衣,但他身量匀称,外貌条件又着实出众,大家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他的脸上,估摸着也不太会注意他的穿着。

徐青野犹豫着,在贺敛带着询问意思朝她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她试探性地问:“我要不要回去换一件衣服再过来,我这样……会不会有些太随意了,我不知道是来这种地方吃饭。”

“不用,挺好看的,就是随便吃点。”

徐青野再次相信了贺敛口中的‘随便吃点’,心理犹豫,但还是跟贺敛走了进去。

门口的服务生只将他们引路到大厅,随后就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在前面为他们引路。

男人的礼仪姿态很好,说起话来也不卑不亢,像是英剧里那些涵养极好的绅士。

然而不止这位引路人,一路走过来,所遇见的服务人员无不以一种专业的态度在为她们服务。

徐青野倒是有些好奇贺敛怎么突然想来这里了。

“贺先生,楼先生他们已经到了,用餐地点订在了五楼,五楼并没有完全清场,还有其他的食客。”

贺敛:“不用清场,我们随便聚聚。”

“好,那我让后厨尽快把晚上的餐食都送过去。”

贺敛:“嗯。”

男人只把他们送到了电梯前,封闭的空间里很快就只剩下徐青野和贺敛。

贺敛从进这饭庄开始,就始终没有松开过徐青野的手,到现在他们也都是十指交扣着,但是听那男人的意思,五楼还有别人。

徐青野:“今天不止我们两个吗?”

贺敛:“带你来见几个朋友,别紧张。”

其实说起来,她倒也不是紧张,她不是第一次陪贺敛出席正式场合,知道自己大概率只需要做一只花瓶,需要的时候笑笑,不笑也没关系,贺敛从不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