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吃醋(第2/3页)

祁醒:“那看日出呢?”

叶行洲:“摄影,学校有艺体学分要求,为了补转学欠下的学分,去拍日出,他说也想看,才带他一起去。”

祁醒:“他明明说还约好下一次!”

叶行洲:“他说约我能说不约?”

祁醒:“帮他打架呢?”

叶行洲:“那些人找他麻烦的时候我也在场,难道丢下他一个人跑了?”

祁醒:“彻夜照顾病人?”

叶行洲:“学校夏令营,我跟他一个组,出门在外即是同学又是朋友,我照顾他有什么问题?”

祁醒被他这一句一句的堵得有些无话可说,哼了声:“……他说得好像跟你情深似海一样,十几年都念念不忘,你别说你对他从来没有过什么想法啊?鬼都不信。”

叶行洲:“有又怎么样?”

祁醒:“那你们当时为什么不谈?”

叶行洲:“高中生为什么要早恋?”

祁醒:“你当我傻子?”

叶行洲改了口:“没来得及。”

祁醒眨了眨眼,这句应该是实话了,不是不谈,是没来得及谈就被棒打鸳鸯了。

他说出口的话不自觉地又酸了起来:“那现在既然知道是误会了,你怎么不跟人重修旧好呢?”

叶行洲目光落向他,停住不动。

祁醒被盯得有些发毛,莫名又想起这个混蛋刚在水里时看自己的眼神:“我说你……”

“为什么要重修旧好?十几年没见过没联系过的陌生人而已,我对他早没兴趣了。”叶行洲语气淡淡,从头至尾连提林知年的名字都懒得。

当年是在意过,但他决定丢弃了的东西,再看一眼都嫌多余,人也一样。

而且原本就不是那么纯粹,林知年说的叶崇霖找过他,叶行洲并不意外,那个时候他本就存了试探那个男人底线的意思,他和林知年的事情才会弄得叶家人尽皆知,若非清楚摸清了叶崇霖的秉性,他这十多年也没法在叶家生存下来。

但对他来说,一旦被划归为不在意的人,那么所剩的价值便全部只能用利益来计算。

林知年包括林家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他利用林知年,下套设计林鸿飞,想吞了林家的公司,于他都是家常便饭一样的事情,做起来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唯一一次破例答应林知年的请求,是第一回 从清平园出来的那天,林知年约他单独吃饭,那时他看着林知年的脸,脑中忽然浮起另一张飞扬跋扈又灼灼生辉的面庞,那是他意识到自己对祁醒起意的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太久不近色导致的错觉,所以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林知年的邀约。

然后他便发现,色与色也是不同的,有的是味同嚼蜡,有的却是见之不忘。

祁醒:“……你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十几年原地不动地等另一个人?那是你说的那些狗血剧里才有的情节,”叶行洲轻哂,“以后没事少陪你妈看那种东西。”

祁醒:“……”

王八蛋。

他掀开被子猛坐起来,扑到叶行洲身上挠他。

叶行洲按住他的腰:“别动。”

祁醒恨不能再咬他一口。

叶行洲靠坐在床头,抬眼看向跌坐在自己怀中的人,视线在他依旧红着的脸上慢慢逡巡:“你这么在意我跟他以前的事情,是在吃醋?”

祁醒不快道:“我吃醋啊,吃醋不行?我就吃醋怎么了?我养条狗惦记别人家的骨头,我还吃醋呢!你不是说乱约嫌脏吗?你跟他不清不楚的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打过炮,我不能嫌脏?你这个脏男人——”

说到最后一句,他声音一顿,猛抽了口气,叶行洲沉眼看着他,手按在他腰间最敏感的地方,分明是故意的。

祁醒咬住牙根:“你手拿开,别乱摸,混蛋。”

叶行洲:“吃醋?”

祁醒神色一顿,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说了什么话,恼羞成怒:“你好意思说?你没吃醋吗?你把别人手都拧断了你还打我屁股,你不是吃醋难不成吃炸药了?你个王八蛋!”

叶行洲:“嗯。”

祁醒:“嗯什么?”

“是吃醋了。”叶行洲坦荡承认。

祁醒立时语塞,叶行洲清楚看到他的脸逐渐充血,比先前更红,眼神里流露出了惊讶之后的不自在,张牙舞爪的小猫瞬间打回原形。

祁醒的视线飘忽了两下,从叶行洲身上下来,躺下重新把自己卷进被子里,连脑袋也裹住了一半,翻过身去:“我睡觉了,别吵。”

至于要回家那事,绝口不再提。

叶行洲侧身弯腰靠过去,在他耳边问:“现在就睡?”

祁醒又往下缩了些:“别吵,不想做,我真的要睡觉,头疼。”

叶行洲的手指摸上他太阳穴,慢慢帮他揉按,祁醒大约觉得舒服了一些,享受地眯起眼。

“以后少喝点酒,”叶行洲提醒他,“也不许再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玩。”

“你管不着。”祁醒想都不想地丢出这句。

叶行洲手上力道加重些许,在祁醒皱眉前又松开,暂且按捺住了跟他算账的心思。

之后谁都没再说话,叶行洲一下一下揉着祁醒的太阳穴,祁醒觉得舒服了便不再动了,终于温顺下来。

刚才的那一点暧昧绮思消弭于无形。

祁醒几乎就要睡过去时,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困顿地伸出手想够手机,叶行洲下床,帮他从衣兜里摸出来:“你妈的电话。”

祁醒瞬间清醒,睁开眼坐起身,在叶行洲帮他接听前把手机抢过去。

“我晚上不回去了,嗯,在杨开明家住一晚,反正明天周六。”

“不是,你想哪里去了,当然不是,怎么可能啊。”

“知道了,明天会回去的……”

做乖宝宝状又嗯嗯啊啊应和了几句,终于被放过后祁醒挂断电话,松了口气,满腹幽怨地看向叶行洲。

他觉得,他妈甚至在怀疑他外面的野男人是杨开明那小子,简直了。

然后他又突然想到什么,给杨开明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伙人还在夜店玩呢,祁醒开口就说:“你让那几个人都把嘴巴缝上,我跟叶行洲的事情要是传进我爸耳朵里,我把你们都剁了喂狗。”

那边是嘻嘻哈哈的笑声,杨开明开的大约是免提,有纨绔帮答:“祁少放心,放一万个心,好好伺候你干爸爸吧,我们保证不说出去,不让你爸妈知道。”

一片哄堂大笑。

祁醒立刻挂断,把手机扔了。

用力剜了一眼叶行洲这个罪魁祸首,他倒回床里气呼呼地拉起被子,装死。

他以后也真不用去跟那些人玩了,没脸再去。

叶行洲躺下从身后揽住他,声音靠近:“这么怕被你爸妈知道我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