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答案(第2/3页)

简直,触目惊心!

“我早说过了,我是个召唤,但你好像并没有听。”

而在舞动的烈火之中,同样燃烧着的槐诗一步步的走出。

踏着焦黑的大地,向前。

伸手,随意的从近乎腰斩的伤口中拔出了魔山的骨剑,抛在了旁边。

同样的重创出现在了他的身上,甚至比魔山的要更加的惨烈,简直已经支离破碎,只剩下了半截颅骨和一只手臂还算完整。

可很快,破碎的骸骨在阴影源质的汇聚之下,竟然再度重铸。

数之不尽的巨大蝗虫在血水中炸裂,源质顺着归墟,流入了这一具迅速恢复的身体之中去。毒和诅咒的结晶泛起墨绿的光芒,而从其中生长出了花朵一般缤纷的色彩,到最后,凝结为纯粹的钢铁。

“热身环节结束啦,魔山先生。”

现在,破碎的槐诗拖曳着利刃再度向前,向着自己的敌人,在那一张再度活化的面孔之上,浮现出恶意所形成的狞笑:

“准备好为你得到的礼物买单了么?”

……

此刻,南方前线阵地之上,一片尴尬的沉默。

鏖战归来的剥皮之主沉默的凝视着天阙之阵的变化,许久,回头,看向修特洛尔:“你……叫我回来干什么?”

“呃……”

修特洛尔也不确定起来:“支援?”

“支援谁?支援他?”剥皮之主几乎快要被气笑了:“你看他那么轻松快乐的样子,应该他支援我才对吧!”

谁特么十万火急的赶回来,准备支援时,看到这样的场景恐怕都会开始怀疑人生。

这他妈的就不是一般的离谱!

况且,他哪里还能看不出来,现在槐诗那一副理想国嫡传的疯逼样子,完全就已经彻底上头了!

可就好像俄联谱系看到至福乐土的军团一样……

但凡是天国谱系的人,看到黄金黎明,都会变成疯狗,更何况是这个以疯狂而出名的灾厄之剑呢?

谁挡路他弄死谁,谁碍事儿也一样。

况且……

即便是槐诗如今在魔山的攻击之下不断破碎和重生,仿佛难以支撑,可他依旧有一种邪门的感觉……

谁弄死谁,或许真的还不一定?

而血海倒影之镜的前面,生长卿,已经快要气得跳脚。

尤其是还有宣导卿在旁边仿佛很感兴趣一般的进行着记录和观看,更令他对这蹩脚的表现无法忍耐,恼怒催促:“砍啊,砍啊傻逼,打他的脸!打!啧,又慢了,废物东西!

把他往左边逼啊,调动第六附属指节,合围,合围啊!”

那喋喋不休的命令和指挥,简直比槐诗的话语还要更加的烦人!

魔山大公的脸色已经憋成了铁青,可偏偏不能出言反对,只能呆板的强迫自己执行那些命令,调动脚下自己所组成的毁灭级统治巨兽,不断的挤压槐诗的活动空间,千万条节肢捏着骨和血之剑疯狂的劈斩!

但比起生长卿的命令和怒喝,他更加无法理解的,是发生在自己眼前的现象。

就在那将槐诗第不知道多少次淹没的畸变种之海里,再度的,亮起了铁的辉光。悲悯之枪破空投来,衰败之花在血肉中生长。

槐诗向前,贯穿了前方的阵列,再一次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可为什么他还没有死?

第不知道多少次,魔山震怒挥手,回旋的锈蚀黑剑斩入了槐诗的胸膛,带着他倒飞而出,将他钉在了骨骼之上。

可再一次,垂死的升华者又一次恢复了完全。

将剑刃拔下,随意的抛在了一旁。

向着魔山再度发起进攻。

没有任何的弱化和迟钝。

反而好像……

——越来越强!?

稍不注意,就会踏入他的陷阱和攻击之中,来去无踪的源质巨兽,各种变化不定的诡异武装,还有隐藏在天阙之阵中,不断的向着此处开炮的鹦鹉螺号。

如芒在背的寒意越来越明显。

可只是一瞬间的恍惚,那一张令人憎恶的面孔就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怎么了?没吃饭么?还是说,走神了?”

美德之剑的辉光爆发,留下焚烧的痕迹,那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面孔,俯瞰,满是好奇:

“你在害怕么,魔山?”

风暴迸发,魔山的剑刃劈斩,斩落的槐诗的手臂,可另一只手中的怨憎浮现,横扫:“可你在害怕什么?失败?”

“你害怕败在我这样的对手手中?”

在那一刹那的短暂停顿里,槐诗的动作也为之一滞,愣住了,好像比自己的敌人更不可置信一般,离奇大笑:

“——你该不会觉得,自己会输吧?”

就在嘲弄的大笑声里,魔山的表情抽搐着,彻底的,扭曲,五官胡乱的在面孔之上游曳着,仿佛发狂一样,高亢嘶鸣,破裂的胸膛之中一条条手臂猛然刺出,抓向了槐诗的身躯,在狂怒之中,要将他彻底碎尸万段!

“够了!”

生长卿的咆哮在统治者的灵魂中响起:“别再丢人现眼了,魔山!使用毁灭中枢,植入地狱,将这个该死的家伙彻底碾碎!”

在这一瞬,不容违背的律令从灵魂中下达。可区别于往日宛如奴隶一般的耻辱遵从,魔山此刻却只感觉——甘之如饴!

“遵命……”

五官移位的扭曲面孔上,竟然扯起了一个环绕脑袋大半圈的癫狂笑容。

啪!

好像有什么细碎的东西破裂了,打破了对于那巨大肉块的最后束缚。在这疯狂的生长和猎食之中,从大地和战场上猎取到足够养分的毁灭中枢聚合体,轰然收缩。

层层叠叠的血肉缠绕之中,千万条根系一般的神经触须从其中喷出,如同瀑布一样,刺入大地,扩散,扎根。

将自己植入了这一片战场之中,紧接着,一道道诡异的血肉化从战场之上扩散,岩石化为了骸骨、沙土和泥浆里浮现烂肉,被染红的河水彻底的变成了粘稠的血浆。

腐败恶臭的狂风扩散里,便下起了内脏和肢体的暴雨。

而那一份原本孕育在最深处的力量,则开始飞速的膨胀、膨胀、再膨胀,直到最后井喷而出,笼罩着周边的领域,令深度暴跌。

10、20、30、40、50……

伴随着深度的变化,那扎根在大地中的聚合体好像也在不断的变化,时而如畸变巨树,时而如骸骨之山,时而变成了一条条触须编制而成的诡异高塔……

到最后,在这一片战场之上,彻底的生根发芽,抵达了完全的成熟期状态!

而魔山,再无法维持原本的模样。

到现在,他也根本不在乎如今的姿态多么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