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2页)

“敢你就进来。”

音落,她回身迈入浴室,反手推上门,却没有落锁。

不,不是没锁。

是过了三秒,浴室的木门又被人从里侧扭开,专门为他留有一道充斥挑衅意味的缝隙。

她居然这样明晃晃地,晾晒邀请。

没多久,里面闷闷沉沉地传出水流声,春光无度,是钓他犯罪的饵料。一如倒挂进皮肉的铁钩,拖扯着他。

如果他不屈服,就会痛苦。

岑浪必须深深缓喘一口气,吞下痛苦,压制渴望,他拿上烟走出房间,在经过浴室之际“哐”一声狠狠带上门。

仔细分辨水流声中,

有时眉接连几次惨烈败北之后,

首战告捷的轻笑声。

……

潮浪盐浸星月碎裂的光斑,绮丽灌漫,蘸着腥润夜风的余温,层层涌宕。

姿态万变似银河长明,永不凋零。

沙滩上留有一艘观赏性的老旧船只,岑浪慵懒靠坐在甲板,吸燃烟身,拇指随意滑动着手机。

倏然间,一则八卦新闻的报道标头,瞬时扎入岑浪的视野中心。

他隐隐皱起眉。

——《豪门暗涌,港厦“小三浪”或将迎来“太子继位”》

岑浪成年后便在外游学,回国后也是直奔律所。从小到大,在他与集团之间,与真正商界战争之间,始终隔着父亲岑祚舟作为保护屏障。

关于他无心家业这点,岑祚舟心知肚明,对此也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

但就算如此,

就算岑浪从未经手集团业务,

他也清楚,壹浪集团公关部具有怎样绝对不可小觑的实力。

一家区区八卦媒体,若非得人默许之下,又怎么会在壹浪公关部的眼皮子底下被指名道姓登上报道。

而事关壹浪,有资

格谈“允许”二字的上位者,除了他的父亲以外,

再无他人。

坦白说,尽管岑祚舟对待岑浪的教育事必躬亲,且方方面面都十分严格。但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他从不干预岑浪的自由与个人生活。

这也是为什么岑浪回国,不必特意告知岑祚舟的原因,并非关系不好,而是父子间早已达成的默契。

所以上次,岑祚舟来家里特意强调让他回壹浪,岑浪就觉得有些奇怪。

现在甚至利用舆论,更不正常了。

岑浪掐掉烟,退出新闻界面,点进通讯录拨下一串数字号码。

不过两声,电话很快被接听:

“喂,少爷。”

岑浪抬眼望着远处探不见边际的海平面,微顿了顿,缓缓开口道:

“石瑀,我爸是不是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