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11.12更新(第2/3页)

……

到了公园后,凌振径直走向码头处,打算去买划船票。

上辈子,他还从来没和时蔓划过船,两人很少来进行这种浪漫的活动。

浪漫。现在凌振对这个词有了越来越多的了解和领悟。

只不过,今天游客很多,时蔓花了不少时间穿衣、打扮,所以来这儿已经算晚的。

凌振给时蔓买了瓶柠檬汽水,然后才顶着大太阳去窗口排队。

他排在最后面,没多久就看到前面队伍的人们接二连三发出一声喟叹。

前头的男人回过头,朝后面摆摆手,“大家不用排了,最后一张划船票已经被人买走了。”

队伍轰然而散。

凌振看向最前面,那位买到最后一张划船票的幸运儿。

他戴着手表,穿着白衬衫,噙着微笑走过来,不是蒲永言还能有谁。

“好巧啊,在这里遇见。”蒲永言气定神闲地打招呼,拿着那张划船票扇风。

时蔓知道蒲永言的出现不是巧合。

她告诉过他今天要来北海公园和凌振划船。

蒲永言的笑容里微微带着稳操胜券的淡定,看向凌振。

主动约女孩子划船,却没有买到票,这实在很不好。

他转头问时蔓:“如果没有船坐的话,可以来坐我的船。”

这张刚拿到的划船票,他递到时蔓面前,算是邀请。

“我们有船坐。”凌振硬生生把蒲永言的手挤开,将时蔓挡在身后,一身军装被阳光照亮,却依然散着冷硬气息。

蒲永言抬眸对上凌振的眼睛,“凌先生,撒谎不太好。”

凌振收回对峙的视线,走到已经没人排队的卖票窗台那边,微低下头探身和里面不知说了什么,又折返,对时蔓示意:“跟我走。”

时蔓有些讶异,“你搞到了划船票?”

她很意外,因为凌振在梦境里,从来都不会利用身份去获取任何特权,哪怕只是像多弄一张划船票这样的事情,也不像是他会做的。

幸好,凌振没有做让人失望的事。

他摇头告诉时蔓,“没有划船票。”

“但我们可以,造一艘船。”

时蔓愣住,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凌振已经带她来到公园最后面一块偏僻的空地上。

这儿有许多歪躺的木头,还有一把锯斧,一些绳索。

凌振指了指一旁的木桩,示意时蔓坐着。

他很快身型矫健地开始搭建起木筏来。

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背心,一身腱子肉在阳光下闪动汗水的光泽。

不用摸,光是看起来,便形状很好。

他偶尔叫时蔓帮忙,比如递一下麻绳,或是大大小小的钉子。

在他极强的动手能力下,一艘木筏很快成型。

他在木筏旁边刻上两人名字:时蔓、凌振造。

尽管时蔓只做了一些最轻省的活儿,但在凌振看来,这艘木筏仍然是他们两人一起的功劳。

原来,他刚刚和卖票窗台的工作人员是在协商这个。

北海公园里的船远远不够,他问到了一些废木头的所在处,又要了一些工具。

又免费的劳动力能帮忙多造一艘木筏,公园管理处也是何乐而不为的。

至于凌振在船上刻了名字,他们不在乎这个。

木筏结实、好用,那就足够了。

当凌振和时蔓一起造的这艘木筏被推入水中时,已经是晚霞漫天的黄昏。

他站在木筏上,朝时蔓伸出手,“上来?”

时蔓也出了一份力气,她当然要试试自己造的木筏。

但她不肯把手放进凌振的掌心,自己很倔强也很争气地拽住木筏上的绳子,也这么跳上了船。

木筏被凌振撑着的竹竿撑开,往湖中心飘去。

凌振忽然回头对时蔓说:“木筏上有我们的名字,永远飘在这片湖。”

时蔓微有些怔忡,不知道他说这个干嘛。

凌振随即补充了四个字,“罗曼蒂克。”

时蔓反应过来,四周水波荡开涟漪,风带着暖意吹来,天边的晚霞颜色绚烂,烧红整片天空。

这的确是一个很浪漫的画面。

载着她们名字的木筏永远飘荡,是她没想到的罗曼蒂克。

凌振这次,竟然有些让她刮目相看。

……

接下来的日子,凌振真就像开了窍似的,像进入战斗状态那样,和蒲永言是泾渭分明的“敌人”一般,每天对着干。

他仗着手底下帮忙的战士们多,消息灵通,所以总能略胜蒲永言一筹。

蒲永言送花来,他也送,不知道哪里来的情报,总能比蒲永言送的多一朵。

蒲永言托人搭吃食,他也搭,总比蒲永言的多一盒。

蒲永言来找时蔓,他也来,总在蒲永言出现后没多久就过来横插一脚,不声不响站在两人旁边。

军营里什么地方都是公共场所,所以也不能赶他走,就只能看着他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们,周身气场又冷又凶。

蒲永言碍于礼貌和良好的家教,不会做出这种打扰别人的事来。

对于凌振的打扰,温文尔雅的蒲永言也没法翻脸,甚至他都不会对旁人甩脸色。

只有时蔓能感受到蒲永言看到凌振时那深深的无奈。

时蔓也不知道凌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也不知道谁教他的这么一招。

那点小心思,他嘴上不肯承认,但时蔓却看得清清楚楚。

她觉得好笑,因为梦境里从来没见他这样过。

所以她也挺乐意看到凌振在那儿明明争风吃醋把自己气得半死,却板着脸什么都不说,全身上下最硬的地方就是他的嘴。

至少这样,她在梦境里被凌振气到心塞的那些感觉,正在一点点找回平衡。

她仍然无视凌振,继续和蒲永言接触着,了解他的思想观念和性格,认真思考和他是否合适。

蒲永言也是很慎重的人,他喜欢时蔓,但婚姻不止是喜欢那么简单,他需要衡量更多的东西,这是为自己考虑,也是在尊重对方。

至于凌振,两人也都默契地继续随他去了。

……

同样状况很焦灼的,还有姚文静。

她在医院里躺了两天,董庆国就叫她回家。

说医院里住院太贵,董家虽然不缺这个钱,但现在董母看她哪儿都不顺眼,觉得她就是个赔钱玩意儿,所以不肯再花钱让她住院。

这些话,董庆国都毫不避讳地说给了姚文静听。

即便知道姚文静会伤心,但没办法,得敲打敲打她。

在董庆国心里,自己到底和父母才是一家人,姚文静虽然和他领了证,但也是个外人。

说这些话的原因么,也明摆着。

就是要让姚文静认清现实,搞清楚自己的价值,赶紧再怀上一个儿子。

所以董庆国带着姚文静一回家,就猴急地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