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见面(第2/3页)

不确定的事情,他是不会说出口的,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当他说出口时,代表他已经做出了判断和决定。

或许正是这样的性格,让他觉醒了一个和他完美匹配的言灵。

言灵·天演,这个言灵并非战斗的性质的言灵,但它依然能为使用者提供强力的战斗能力,不过是用间接的方式提供。

【天演】这个言灵和【镜瞳】有点相似,但又不一样。

【镜瞳】能在持续时间内,让使用者拥有超常的分析能力,同时可以让使用者在同一个时间内,复制另一个人的言灵效果,复制来的强度,取决于使用者对那个人和那个人的言灵的了解程度。

两者都是分析性质的言灵,但【天演】舍弃了复制言灵的效果,取而代之是远比【镜瞳】强大分析能力和逻辑推理能力。

历史上拥有【天演】的人,都是最好的决策者和智囊,他们学习能力超群,任何工具,哪怕是现代的精密仪器,在没有说明书的情况下,他们也能花上十分钟完全了解工具的使用方式。

【天演】的序列号是96,踏入了高危言灵的范畴,对于拥有【天演】的人来说,轻易就能洞悉人心,复杂的社会关系,如同他们手中用来织网的丝线。

超越人类水平的高智商,让他们轻易就能拥有普通人一辈子得不到的资源,想要挑起战争,大概,也只看他们的心情好不好。

某种程度上讲,【天演】比拥有直接破坏力的高危言灵,还要可怕的多。

路麟城接受到卡塞尔面试的时候,就已经觉醒了言灵,觉醒言灵是在他高二那一年,接着在高三那年的4月份,他收到了卡塞尔的面试邀请。

1985年,中国的高中制度已经从两年制改为了三年制。

还有一年,他就要从学校毕业,他和路谷城两兄弟,在一所公办的高中读书。

两兄弟的爷爷在数年前就去世了,路家只剩下他和路谷城两个独苗。

大概是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他作为哥哥夺走了太多养分,弟弟比起他这个哥哥,完全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从小他就能感觉到自己和弟弟的不同,在他眼里像是“1+1=2”这类的数学问题,弟弟教上好几遍都不一定能做对。

在私塾偷看教书先生写字,只是一遍,他就能用树枝在地上画出和先生一模一样的字体,而弟弟写出和几年前的他差不多的字,已经是在初中毕业后了。

弟弟和他读书的钱,也是他在负担。

他和路谷城小时候由爷爷奶奶抚养,他们的母亲难产而死,但把两人健健康康地生了下来,父亲某一年跟着渔船出海捕鱼之后,就没再回来过来了。

几个月之后,村里的人认定那艘渔船大概是遭遇风暴,沉在了海底,睡在襁褓里的他和弟弟从此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奶奶在他三岁那年得肺病死了,爷爷是个跑工的苦力,经常带着他和弟弟四处奔波,哪里有活就去哪里。

小时候的路家,生活艰苦,风餐露宿是常态,饿一顿饱一顿。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产生抱怨的情绪。

虽然吃的东西没什么营养,他还是一天天地茁壮成长,但弟弟那时候面黄肌瘦。

这种状况,一直到他被教书先生收为弟子才改变。

他没干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在某一天的傍晚,碰巧遇见了教书先生,碰巧在先生面前用树枝写完了一页《三字经》而已。

地上的字体工整,能稍微看出一些书法的韵味。

只要是一个认真读了几年书的孩子,都能写的出来,他和那些孩子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一年他四岁,大家都知道他家里的大人只有一个爷爷,从没读过书。

教书先生是村里的土财主从市里请来的,是个有节气的读书人。

路麟城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观察他,先生并不是一个爱财的人,有学生的家长为他送礼,他一次也没收过。

如果有学生问他问题,他会很认真地解释,只是,在下课后,他常常会拿出自己写好的书法绘卷,挂在黑板上,一边欣赏一边叹气。

先生在村子里很受人尊敬,住的是财主为他建的新房子,连脾气不好的爷爷也会向他问好。

四岁的路麟城想让弟弟和爷爷过上那样的生活,所以这样做了。

他拉着先生的裤脚,双手叉腰,一脸得意地问先生,他写的字比起私塾的学生如何?他趴在窗户边看了一个星期就学会了。

先生笑了,过来摸摸他的头,问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时候,他预先安排的路谷城,从远处跑来了。

弟弟穿着破烂的衣服,大声喊着哥哥,说爷爷叫我们赶紧回去帮他卸货,拿到了钱今晚吃肉包子。

他装作依依不舍的样子,扔掉了树枝,跟着弟弟跑了。

第二天,先生就找到了爷爷,说想收他当弟子,不要学费。

接下来事情就很简单,他一点点地展现自己的“书法天赋”,先生带着他去县里,市里参加书法比赛,他赢来了奖金,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

他回去了便教弟弟识字,爷爷同意让两人去读书,只是,在那一天,爷爷叫住了他,对他说,“麟城啊,我知道你和谷城不一样,你是个要办大事的人,但是绝对不能去做伤天坏理的事情,这是我们路家的祖训!”

弟弟那一晚很早就睡了,爷爷拉着六岁的他,彻夜长谈。

当时路家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爷爷说,他小的时候,路家还很富,但他的爸爸,也就是路麟城的曾祖父,把路家的财产投入到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业,那是为人民造福的事业。

但事业失败了,路家被满门抄斩,逃出来的人只有他一个,当时他21岁,从京城逃到了乡下,结婚之后,再不敢提起以前的事情。

爷爷说,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京城后,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他撬开了床板,挖开泥取出一个很有年头的木匣子,里面装着一块鲜红的宝石,有鸽蛋大小。

“这是我唯一能留给你们两兄弟的遗产,以后,就交给你保管了。”

也许是在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爷爷在第二年就躺在床上安详去世了,从此路麟城和路谷城相依为命。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发现了自己和周围人的不同。

不,并不是弟弟太笨了,而是他太聪明了。

其实弟弟那样的智商,在周围的人里,已经属于偏上游的水准。

他学会了隐藏自己,除了偶尔去参加一些比赛,赢奖金回来,不再暴露自己特别的才能。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瞒着弟弟存下了相当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