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2页)

太子撇嘴道:“是啊,我说他奸猾。见父皇生气,他就请罪说,沂王府有些没规矩的事,是因为他一心修道,未立新妃,内务上失了人照管才闹出来的,所以请将陆氏扶正,名正则言顺,从此就不会再让父皇操心了。”

成妃紧盯着他:“然后呢,皇上怎么说?”

“他这么卖乖,父皇的火气当然就下来了,但父皇有些不喜欢陆氏的身份,老五跪着不起来,父皇不舍得他心爱的儿子,才同意了。”

成妃沉思了一会。

太子在椅子里又幸灾乐祸起来:“我那天看过那个陆氏了,也不像个狐狸精,怎么就把老五迷得失了魂?他娶这么个王妃,除了带累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成妃淡淡道:“你就知道没有了?”

太子不以为然:“有什么?”

成妃道:“他今日攻讦你,往小了说,可以说他无人臣礼,往大了说,可以说他僭越不轨。但是现在,你还说得出什么?”

太子哑然。

这次事件已经就此平息,他如再不依不饶,指使御史事后找补,那就该重新惹怒皇父了。

“但是——”

太子终于反应过来,气得把茶盏丢开,“他的事过去了,孤的没有!”

他在皇帝那里的印象又跌了一次!

——总是越不过女色,总是不堪大用!

皇父一定会这样想他,并以此为借口,继续按着他缩在东宫里读书!

“沉住气。”成妃慎重地告诫他,“沂王续娶这么个王妃,于你也是件好事,他越是为了与你斗气不择手段,你越是不能上当。”

太子道:“那我就干受气?”

“你从前若是少招惹些他,也惹不来今日的麻烦。”成妃训斥。

太子辩解:“父皇要是少拿我和他比两次,我也想不起他来。”他觑着成妃脸色,继续道,“母妃也是,陪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比不得先皇后,先皇后再好,也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值得父皇总惦记着。”

“皇上惦记的——”

不知是不是被这句话触动了心神,成妃低声自语了半截。

太子没听清:“母妃,你说什么?”

成妃摇头,掩下目中难解思绪:“你听岔了,没什么。”

接着又告诫了太子好几句,见太子应是应了,只是有口无心,无奈地觉得头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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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王府。

进了室内,兰宜便将侍女们全遣了出去。

路上时不好说的话,她一气全问出来:“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王妃从何说起?皇上为何会允?”

沂王到炕边坐下,不急不缓地开口,却是答非所问:“你现在相信本王了?”

兰宜怎么可能相信。

即便世上真有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情,沂王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沂王看着她,目光深沉清明。

所有人都相信他被美色迷昏了头,只有她本人不相信。

她冷静得近于冷酷,令他心中腾起热意。沂王忽然起身,捏住兰宜的手腕将她带到炕边,抱起她放在炕上然后合身压了上去。

兰宜一下子天地颠倒,眼前景物翻转,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挣出手来的时候,沂王一只手垫着她的后脑勺,贴在她耳边道:“别打脸,本王明日还要接旨。”

声调慵懒戏谑,眼神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这样极近又完全无法回避的距离里,兰宜几乎能从他的瞳仁中看见自己,他将她关在里面,以霸道做囚,以春意相诱,迫她沉沦,要她动情。

兰宜举起的手有微微颤抖,她被他压着,承受了一点他的体重,使得胸口相贴,他们才从宫里回来,衣裳还没来得及换,相隔几层,但竟感受得到上下心跳,乱成一片。

沂王没着急有进一步动作,他只是深深地望着她,等待着。

兰宜的手无力地,酸软地,终究支撑不住地垂了下去。

沂王目中浮现笑意,他正欲低头,忽见兰宜启唇,道:“我又帮了王爷一次,是吗?”

沂王:“——什么?”

作者有话说:

兰宜(冷静):他一定别有用心。

沂王(满意):她了解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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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奇想,我要是改名叫《霸总王爷不要脸》,是不是能把看见这个书名的人都电得麻酥酥的。(开个玩笑,不会真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