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页)

……这死的人都复活了肯定就不能判罪了啊……离谱。

青木提建议:“我们把他扔进池塘里吧!藏起来!”

[青木]:“不要啊蠢货!诗绪里都说了不要杀人!……我们应该把他追诗绪里的脚割伤扔进树林,再往他身上割几刀,让他晕得更彻底一点。”

“你割伤他不是更容易让他清醒吗!你才是蠢货吧!诗绪里,我们应该把他拖走打一顿泄愤,反正他也不敢说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两只耳朵持续性被灌输大量的话语,两个人吵了起来,叽叽喳喳哔哔叨叨的互不相让,

被点燃的炮仗似的,骂人也一套一套的,专挑对方痛处骂……

哦,这也导致他们的骂人话语里充满了我的名字。

什么“诗绪里更喜欢我啊!没看见我衣服都没穿吗!我的身体才是最好看的,诗绪里当然更喜欢我!”

什么“我也可以脱啊!你都淋湿了,我还有衣服遮挡,诗绪里才不想要碰到一滩水湿漉漉的!”

“你在胡说什么!!这么肮脏的衣服,诗绪里肯定更喜欢我这副干净的皮!”

“你这个仿制品用着比我还低级的皮囊说什么大话!!”

我夹在中间宛如一个无用的裁判死鱼眼看着两人停止比赛掐架,犯规到冲出赛场。

忽然,伞晃了一下,却依旧稳稳笼罩住我,我眼前两只手臂晃来晃去,他们两个骂着骂着开始打架。

而且由于[青木]拿着伞,两人都不想让我淋雨,所以都非常克制,比如[青木]仅仅是用拳头砸向他的脸,青木也仅仅是用双手掐住他的脖子,菜鸡互啄,战斗力低下,村口剃头师傅打架都比他们有气势……呵呵呵呵,这是在干什么啊!

我一把抢过我自己的伞,干脆道:“把他放在这里算了,早晚会醒,反正他也不敢说出今天青木复活的事,说了也没人信。”

我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两人还在纠缠,谁也不想第一个放手。

等我忍着膝盖的痛回到家,都没有一个青木回来——等等,既然都恢复了记忆,那么应该只有一个青木过来。

或者两个人一起来,又要点兵点将?

我洗完澡吹干头发,穿上睡衣想要用药涂在膝盖伤口上,掀开裤腿一怔。

也许是青木血的功劳,我的伤口恢复得极快,仿佛有无数的劳动力在矜矜业业地修复我的伤,不仅止了血,还跳过了结疤的过程,活跃的青木细胞在勤勤恳恳地拉扯激活我的血肉,愈合得很快。

我愣愣看着,它们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随即我膝盖表面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的鼓动感,有什么东西在皮肤里跳动着,哼哧哼哧更勤奋了。

好诡异,我直接吓傻了,呆滞住:“……”

伤口在我眼皮子底下愈合,不如说因为我的注视,它们的速度愈发的快,顷刻间伤口便完好如初,只剩下一点淡红。

我缓缓摸到膝盖,崩溃脸。

……你们修好了倒是出来啊!

但幸好,就像上次输入我体内的血一样,一进入我的身体它们就开始乖巧的沉睡,并不会让我察觉到它们半分的存在感。

我还是头皮发麻,忍不住用指甲边缘挠了挠膝盖表皮。

忽然,门铃响起,一声接着一声。

“诗绪里——诗绪里——开门啊,外面好冷啊,我要感冒了,我要发烧了,我要死掉了!”

他说一句按一下门铃,聒噪无比。

我收好裤腿,打开门,青木浑身湿润,可怜兮兮的,似乎特意换了一身干净没有血的衣服,也照样淋湿。

他的黑色眼珠看向我:“诗绪里,我把带血的衣服烧掉了,这件衣服好丑,我好冷啊……”

我没有问他们两个是怎么分出来胜利的,侧过身:“那就去洗澡。”

在他进浴室期间,我发呆了片刻,走进厨房,在池台边犹豫半天,青木洗完澡就闯进厨房,哼哼唧唧地从后面抱过来,头放在我的肩颈处:“诗绪里你就别割自己让血出来了,它们很有用的,而且绝对不会伤害诗绪里的。”

我迟疑半晌,和以前不同,我慢吞吞地同意了。

但是第二天就因为我翻阅硬纸杂志书时手指被意外割伤,下一秒就要流出几滴鲜血。

它们不情不愿地涌出来,有几滴顺着冒出,不慎滴落在杂志上,砸出

一朵小花,而我的伤口依旧很快复原成一道浅浅的痕迹,剩余的它们没有及时地在最后快愈合的时候钻进我的皮肤,只能遵循重力冷不丁滴落。

青木细胞们似乎懵了懵,原地急切地打着转,形成一个旋转小红点。

我:“……”

意外,这是意外。

青木毫不犹豫地将它们销毁。

去往学校,昨天的事半点风声都没有,那个男生也应该按耐下去了?青木依然是那个风云前辈,可是却完全暴露出本性,那些本就痴迷的人们没有半分不喜,照样追逐着他。

我在课间收拾好书本,才想起昨天的话。

……真的能吗?那样放肆地对待没有记忆的青木,总觉得让我发怵。

高中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

貌似是他进来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当时少年还是漂亮和善的形象,含笑说完在班级里不着痕迹地巡视了一周。

他就像看其他人一样看向了我,下一秒又掠过,没有对任何人显露出特殊的留意。

他特别擅长拉近关系,在短短时间内就能让所有人叫他富江,而他也同样叫着别人的姓名而非姓氏。

唯独没有靠近过他的我,依然顶着间织的疏离称呼。

他一直和其他人一样,叫我间织。

在班级的人疯狂杀人之后,才忽然改口,笑着称呼我诗绪里。

所以我才对于青木的话将信将疑。

……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能听话呢?

我抱着书走出教室,在靠近校门口的场地聚集了一群人,一个身穿贴身马甲内搭衬衫的矜贵少爷站在中间,他身旁是唯唯诺诺的服侍他的人。

我内心一突,发觉不妙。

果然,那是青木。

我看着那佣人的面貌,想起是前段时间在寿司店碰见的那个——不怪我记忆力好,而是记忆太深刻不得不记住。

是没有记忆的青木。

周围的学生一股脑涌上去,兴奋道:“青木前辈!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上课的!”

……他的确打算不上自己的课,屁颠屁颠跟着我的,但是早上我拒绝了还让他快滚去上课,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拿着崭新的教材出门。

也就是说我认识的青木还在教室里才对。

那陌生的青木闻言挑了挑眉,佣人似乎欲言又止,他轻飘飘瞥对方一眼视作警告,佣人立刻怯懦地低下头。

青木转头,非常自然地一笑:“是啊,偶尔也要看看教室长什么样子吧?我可是才捐赠了几栋教学宿舍楼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