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3页)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做不到拒绝盛悉风,他从小就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他从没吝啬过。

哪怕是他自己。

往事不可逆,他只想她少一点遗憾。

“谁跟你生女儿。”盛悉风脑袋后仰,连话都说错。

江开笑眼看她:“我是说生儿子。”

左右赶不上原先的飞机了,他把她抱在自己膝上,手臂环着她看手机订票软件,确定了航班的时间,扭头就把人推倒在沙发上了。

盛悉风相关的经验仍算贫瘠,但对他这方面的意图已经比较警觉,挣扎着要坐起来:“昨天晚上还没疯够吗你……”

江开重新把人摁回去了,这些年来,最遗憾的莫过于两件事,第一件他没get她的告白,第二件就是新婚之夜她嘴硬说不让睡。

“你欠我的,害我守了两年活鳏。”他嘴上和手上的力道都带着点恨恨的意味,“谁说就这么算了?”

发完狠,约莫是为了让她配合点,所以口不择言地哄她,把男人在床上那点不择手段展现得淋漓尽致:“宝宝,给我生江关。”

“老婆……”

盛悉风从没听过这些称呼,他以前都是叫她全名,或者贱兮兮叫她盛公主,叫老婆也只跟被人提起她的时候用作代称,当面这么称呼她还是头一次。

更别提叫宝宝,真的太煽情了,她都不敢听,更不敢细品,怕自己羞耻至死。

碰上这种无赖,盛悉风能怎么办,最终肯定是他赢。

不过这人嘴上说生江关,事实上措施做得比谁都积极。

盛悉风嘲讽他:“不是要生江关吗?”

“儿子懂事。”他吊儿郎当地笑,满嘴跑火车,“舍不得他爹没享两天清福就又守鳏,跟我说他不着急,可以晚点再来。”

“……”你们爷俩关系真好。

江开掐着时间又纵情纵-欲胡闹一场,事后抱着盛悉风不肯松手,跟她咬耳朵:“跟我走吧。”

“不去。”盛悉风懒洋洋的,“你没自制力,我不相信你。”

“怪谁?”他饱食餍足都不忘耿耿于怀。

盛悉风说:“自己傻,我说什么就信什么。”

“我现在不是学聪明了吗。”他笑得蔫儿坏,“你看,不管你怎么说不要,我都当你想要。”

盛悉风:“……不是每次都适用。”

江开:“不会这句也是假的吧。”

盛悉风:“……”

江开各种找借口拖延时间,直到盛悉风答应新加坡站结束以后过去陪他几天,他才满意了。

新加坡站和下一站日本站之间隔了两周,时间相对宽裕些,她不必太过担心自己影响他正常训练。

江开走后,和盛悉风开启真正意义上的异地恋,他这是第一年跑F1,不若老将们游刃有余,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每天忙着训练和模拟,可以留给她的时间非常有限。

热恋期的女孩子哪有不黏人的,但她从不抱怨,惹得江开越发内疚,每次强撑着睡意陪她多聊哪怕一会。

新加坡站,江开的战绩是第九,获得两个积分。

依然可喜可贺,反正对新人而言,只要有积分,就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

新加坡站结束,盛悉风准备履行承诺,前往日本陪他两三天,虽然只分别了一周时间,但她真的很想他。

准备出发机场的时候,她接到班长的电话,班长说,原定的一个合奏演出中,负责弹钢琴的那位同学意外摔伤手,问她愿不愿意替补。

“就是宣传册已经印好发出去了,没法改你名字。”班长没抱太多希望,班里学钢琴的同学是最多的,有的是人可以拜托,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反而更难叫人,大家都想把锅甩给别的同学。

距离毕业音乐会只剩一个礼拜,留给替补的联系和排练时间都太短暂,宣传册上还挂不了名,纯属吃力不讨好。

班长见她沉默,连忙说:“没事,你不用有负担,大不了我们把这个节目砍了。”

盛悉风脱口而出:“我可以。”

合奏的曲目是《彩云追月》,她以前弹过,捡起来应该不难。

只是答应完,她才想起自己还要去日本的事,一时陷入两难。

江开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出发机场的时候,她跟个犯了错的小孩似的:“江开,我可能来不了了。”

他当然无法接受这个噩耗:“为什么?”

盛悉风把事情原委和他解释了一通,不过也很诚实地说了这个节目并不是非演不可。

“你想我来的话,我就跟班长说我不参加了。”

“嗯,我很想你来啊。”江开不假思索。

“那好……”

话没说完,被他打断:“不过我更想看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不想继续弹琴,我只是觉得,要毕业了,想真正参与到毕业音乐会里面。”

“我总是不想面对琴,也很愧对我的老师,每次看到她我都只能远远躲开。”

她很久没做美甲了,但也没卸掉,现在美甲片已经长到指甲中间,不伦不类,就像她对钢琴和小提琴的感觉。

“我觉得你想继续。”江开很笃定。

盛悉风不解:“嗯?”

“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刚离婚时候我的样子。”江开回忆着,“有点烦你,一直试图说服自己解脱了,但总是忍不住想着你。”

他说得很认真,是正儿八经跟她讲人生道理的态度,所以盛悉风没有计较他说烦她的事,安静听下去。

“你在学琴的事情上吃了太多苦,加上妈妈的教育方式比较强硬,才导致你那么排斥练琴,但如果不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坚持一个习惯那么多年。”

“虽然听起来很贱,但有的时候人确实要失去过后才会懂得珍惜,远离过才能看到全貌,不破不立。”

“想弹就弹,又不是捡起来就不能再抛下了,如果到时候还是烦,大不了再扔掉。”

“另外,不要觉得愧对谁,辛苦近20年的人是你,别人最多只有惋惜的份,谁也没有资格替你决定要不要继续吃苦。”

江开一如既往,是盛悉风最合格的人生导师,寥寥几句,就让她下定了决心。

不过她还有个担忧:“我才刚签一部剪片的合同,我没空剪,也不想剪了……”

把剪辑当做工作,她一点也不快乐。

她只适合给狼耳为爱发电。

江开慷慨地说:“多少违约金?我出。”

虽然盛悉风不缺钱,不过她还是心安理得地收了江开的转账。

卸掉美甲,双手恢复素净,她早出晚归在琴房里泡了一个礼拜。

虽然荒废许久,好在底子深厚,还算耐得起造,等登台那天,她已经练得有模有样。

同学们的反馈也都没有异样,这才让她微微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