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3页)

江开:“我再友情提醒你,现在我们还是合法夫妻。”

盛悉风都被他气笑了:“我说过了,我明天会赶最早的航班回来,不耽误你离婚。”

话音未落,就被他打断:“你刚才这么久干嘛去了?”

“我洗澡!”盛悉风抓狂,“你到底什么事?!”

江开:“金毛不太好。”

盛悉风吓一大跳:“怎么个不大好?”

她白天才和保姆联系过,金毛明明一切都好。

“刚才吐了。”江开说。

盛悉风着急起来:“怎么会吐?”

“不知道。”江开试探着问,“给你开视频?”

盛悉风连忙说好。

视频通了,占据屏幕的却不是金毛,而是江开的脸,一如既往的英俊面庞,审视的目光在她身遭和身后背景间游离。

“怎么回事?快给我看金毛。”

江开这才到宠物房间,把镜头凑到金毛面前。

狗儿子精神很好,一看到她就上来热情舔屏。

盛悉风疑惑:“它看着没事啊。”

“我哪知道,反正刚才吐了。”他说着就给她切后置,要她看那堆乱七八糟的呕吐物。

盛悉风:“是不是吃太多了?”

江开:“不知道。”

盛悉风又逗了金毛几句,它活蹦乱跳的,她稍稍安心,但到底没法彻底放心,踯躅一会,才试探着开口,教他做事:“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多注意它点?万一再吐的话,要及时送宠物医院。”

“嗯。”江开答应,而且主动把手机搁到矮柜上,方便她看狗,“视频我不挂了,就放在这里。”

他比她想象中好说话得多,天知道她生怕他来一句“这狗不是归你了吗,凭什么要我管”。

既然他良心未泯,盛悉风也不好意思再摆脸色,跟他客客气气道了声谢。

他没搭理。

她熄了灯,手机放到枕边,不多时,金毛电力耗尽,趴在狗垫子上安然入睡,江开没入镜,但她知道他就在旁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她也睡意昏沉,脑子不太清醒,居然觉得这样的深夜,这样的他,有点子落寞。

于心不忍,含糊地叫他:“江开。”

“嗯。”

“应该没事了,你也睡吧。”盛悉风翻个身,“视频麻烦你关一下。”

他没动:“我倒时差。”

盛悉风迷迷糊糊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不知不觉间便陷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连带着闹钟也没响,好在小方这个助理非常好用,准时扣响她的房门,要送她去机场。

六点的飞机,四点就得起床,昨晚睡下都近两点了,盛悉风困得脚步都虚浮,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她还是以容光焕发的面貌去迎接。

走前,她找钟尔告别,钟尔也困得跟具孤魂野鬼似的,一把抱住她,闭着眼睛靠到她身上。

盛悉风嘻嘻一笑,回抱住她:“妮多,祝你早日拿下狼狼。”

“也祝你自由愉快。”钟尔还给她提供了一个赚钱新思路,“如果你想独立但缺钱的话,我可以介绍你靠谱的营销公司,一定给你拿到最公道的价格。这可比当助理赚多了。”

盛悉风的视频制作水平非常到位,不仅表现在剪辑水准上,更难得的是她堪称本能的审美,她总能非常精准地踩在人的记忆点上,原本平平无奇的画面一经她拼凑或加工,就会产生独特的化学效应。

这几年里,盛悉风为狼耳夫妇贡献了大量出圈剪辑或文案,很多艺人、网红团队和剧组都尝试过联系她,希望能与她合作,但她根本不缺钱,懒得为自己不感兴趣的人费心费力,更不想应付那些扯皮,所以一概不理。

独立战打响,又有钟尔做介绍人,盛悉风不再视金钱如粪土。

“好的,我考虑考虑。”

*

四点多的泉市尚未破晓,夜凉逼人。

泉市机场人丁稀零,办理完登记手续,盛悉风和小方挥手告别。

从满空星月闪烁,等到曦霞渐染东方,最后日头彻底跳出地平线,金芒照进机场整面高而宽阔的落地窗,她的航班都没能起飞。

航空管制,延误。

第5次问工作人员仍得到“起飞时间待定,女士,有新消息了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答案,她颓然靠进椅背,身心俱疲。

早知道就提前一天走了,现在搞得手机每次来新消息,她都担心是不是江开在骂她。

不过他一次都没找她,既然他不提,她当然不会傻到上去送人头。

飞机足足延误了五个多小时,起飞前,她给他发微信,客客气气表达了歉意,并告知了自己大概的落地时间。

回到申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出了机场,她直奔民政局。

路上发微信给江开,他不回。

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狂轰滥炸找了他半天,他依然人间蒸发。

曲折通过几个朋友,在一家会所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众人提前得知江太太要来的消息,早就作鸟兽散,这会偌大包厢里,只剩他一个人。

满屋的杯盏狼藉,空气里弥散着酒液的醇香和隐隐约约的脂粉香,可想而知,在她来之前这里是副什么热闹光景。

他没骨头似的倚坐在沙发里,大约为了迎接新生活,穿得十分人模人样,居然罕见地着了正装。

一下让她想起结婚那天的场景。

他也是这样,挺阔西装,酒意微醺,连看她的眼神都那么相似,带着男人审视女人的不明意念。

“盛公主,好等啊。”他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慢吞吞地说,“我还以为这婚你不想离了呢。”

“怎么会。”盛悉风眼神从他白衬衫胸口处那个花掉的口红印上收回来,“倒是你,这么迫不及待,婚都等不及离吗?”

江开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胸口看,瞄到那枚红色的印记,胡乱掸了两下,语气极为信口开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刚才开门的时候,有个女的不小心撞进来的,不关我的事。”

盛悉风冲他微微一笑:“知道我不信就不必说了,而且我并不在乎。”

江开也笑笑,他抬起手臂,手腕支着脑袋看她,半晌,来了一句她昨天骂他的话:“果然是自己怎样,就看别人也怎样。”

还算良知未泯,没精准复述那个不大好听的字眼。

但那意思,双方都懂。

话到这里,局势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哦,我怎么烂了?”盛悉风耐着性子,为了表示自己虚心求教,她自己念出了那个字眼。

江开懒得再兜圈子:“你男朋友呢?在外面?怎么不叫进来。”

这下盛悉风真懵了:“什么男朋友?”

“装傻就没意思了。”

“我装什么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