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页)

左右在他眼里没有区别。

他跟这种高雅艺术唯一的关联就是他有个搞高雅艺术的老婆。

这么强撑了半个多小时,他用手肘拐拐盛悉风,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

她照办,就听他提了个非常离谱的要求:“我能不能抽根烟啊?”

盛悉风:“……???”

她琢磨着,即便此时此刻台上表演的是摇滚乐,音乐厅里禁烟都是常识吧?

江开从她的表情和眼神里得到答案,改口:“那你手借我玩会。”

其实这要求也挺离谱,甚至有点莫名其妙,但比起前面的抽烟,这个要求好歹不会惨遭黄老师驱逐,最多只影响她一个人。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于是她把手给伸过去了。

他来回把玩着她的手,一会扯扯她的手指,一会捏她的指骨,一会把她整个手揉成一团,一会和他的手比大小。

仿佛这是他唯一的乐趣,让她彻底领略他有多无聊。

比过大小,他五指插入她指间缝隙中,收拢,夹她手指。

盛悉风吃痛,侧头瞪他。

如此反复几次,她烦了,甩着手想挣脱。

江开轻笑一声,终于不跟她闹,他曲起手指,不动了。

盛悉风呼吸一窒,浑身的注意力都跑到了手上,脑子里乱轰轰的,台上精彩的演出还在继续,她一个音符都听不进去。

他这趟回来,她实在是捡到了太多的水晶鞋。

两个人的手定格成十指相扣的姿态,很久过去,谁也没有松开。

要不是前面的老师提醒,盛悉风差点忘了上台给恩师献花。

她如梦初醒,连忙挣开江开的手。

提醒的老师注意到她这一举动,揶揄地看着小两口笑,转身还跟身边的老师分享八卦,那老师随即也扭头看热闹。

幸亏环境昏暗,谁也瞧不出她脸上的窘迫,她猫腰从座位上站起,匆匆拿了花,在阵晓隆演出的空档送上台。

阵晓隆接过花,与爱徒礼节拥抱之际,不忘看着江开的方向八卦:“交男朋友了吗?”

开场前,她一直在后台等候演出,消息自然不若前台众人灵通。

“不是……也算是吧。”没有时间多做解释,盛悉风干脆说,“我待会介绍您认识。”

阵晓隆拍拍她的背,说好。

再回到观众席,她依然猫腰,穿过同排观众与前排座位靠椅之间狭小的空隙。

离自己的座位越来越近,她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面对江开。

她低着头,即将经过他身前的时候,忽见他伸出一只脚,打算绊她。

抬头,狠狠瞪他一眼。

紧张的氛围顿时让他破坏个干净,她真是谢谢他。

贩剑成功,江开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来,转脸又伸出手去扶她。

她打了他一下,才拉住他的手臂,借着他的力,稳稳坐下来。

一口气没能喘匀。她正要松手,又被他拉住。

类似的流程,先当玩具般玩了她的手半天,然后比大小,比完大小,又夹她手指,最后顺理成章十指相扣。

不同于前一回,这次所有十指相扣前的步骤十分简短,仿佛只是敷衍地走一遍流程,就迫不及待进入正题。

盛悉风头皮发麻。

她说不清自己更喜欢那种熟悉的打打闹闹,一会被他惹得生气,一会被他逗笑;还是更喜欢这种突破关系的亲昵,心跳紊乱,胡思乱想。

音乐会圆满结束,盛悉风知道躲不过,老老实实领着江开给各位老师介绍了一圈,老师们也早都憋不住了,拉着二人问东问西,确认二人真的是如假包换的夫妻,副院长笑着摇头:“我侄子今年就从英国毕业回来了,本来还打算介绍给悉风呢。”

他点点江开:“便宜你小子了,要好好待老婆。”

众人笑,阵晓隆揽揽盛悉风的肩膀,半真半假地埋怨:“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吧,老师连你的喜酒都没喝到。”

虽说婚宴请客是自由,不过没请恩师,多少说不过去,盛悉风并不精通人情世故,偷眼看江开。

江开没看她,但非常自然地接过了话题:“她那时候才大二,小孩子一个,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她结婚。”他歉意地颔首,“改天我们一定请老师们吃饭,当做赔罪。”

“现在长大了,好意思说啦?”又一个老师打趣,“今天老黄那一嗓子吼出来,真的是……全场都震惊了。”

“盛悉风很低调,没打算让别人知道。”江开正了脸色,“主要是,学校里之前有一些关于她感情方面的传闻,我不希望她被人误解,所以才自作主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希望没有干扰到老师的演出。”

阵晓隆爱徒心切,面色一凛:“什么传闻?”

江开简单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各位老师都蹙起了眉,纷纷说:“不像话。”

盛悉风没有遭受什么实质性的身心伤害,学校不可能为此对侯雪怡下达什么处罚,但既然老师们知道了她的德行,心里自然有杆秤。

接下来,她的奖学金、班干部、入党之类的个人荣誉,怕是都要艰难许多。

盛悉风望着他,有些晃神。

他明明是最讨厌打小报告的人。他小时候最讨厌她的一点,就是她爱跟家长老师告状,他说这是上不了台面的阴招。

他今天当了他小时候最讨厌的那种人。

看似理中客、实则处处维护她,就差明说【请老师们一定要给我家盛悉风主持公道,最好直接把罪魁祸首开除掉】了。

最后二人告别师长,一起走出音乐厅,到约定地点和两个室友集合。

寒冬腊月的天,夜晚气温非常低,呼吸间全是白气。

盛悉风今天穿了短款面包服,下身是短裙和长筒靴,一截雪白纤细的大腿直接暴露在空气里。

朔风一过,她牙关不禁打起颤。

“好冷啊。”不直接说要他的衣服。

江开眼神从她腿上扫过,无语地脱下外套扔给她,自己只剩一件灰色的薄毛衣,被风吹得紧紧贴在身上,现出宽肩窄腰的紧实身材。

“就你冷,我不冷是吧?”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盛悉风装作没听到他的奚落,他的外套里都是他暖洋洋的体温,她从旁边告示窗的玻璃反光里扫了一眼上身效果,很洋气的oversize风。

很适合她。

直接开口要:“这衣服归我了。”

江开本来很无所谓:“随你。”

过了两秒不知怎的又反悔了:“不给,喜欢你自己去买。”

“你怎么这么小气?”盛悉风不可置信地看他,虽说他们两个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夫妻,但都不是喜欢计较的人,也都是不缺钱的主,是以大到房产车产,小到零碎的生活支出,二人从来不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