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4/5页)

把桌上的水壶拿来,往地上泼了一滩水。

“来,跳。”

他就不信了。

胤礽眼前一亮,脱掉精致的鹿皮小靴子,赤着白嫩嫩的小脚丫,迫不及待的开始跳水坑。

很顺利。

刚才不会蹦的胤礽,这会儿跳的特别开心。

他昂着头,双眼亮晶晶的,嘿嘿笑着问:“皇阿玛可以再加水吗?好好玩!”

康熙被他脸上灿烂的笑容给感染了,他点头,又给他加了点水。

胤礽踩的很兴奋,放声尖叫,乐的咯咯笑。

“皇阿玛一起。”

“太幼稚了,朕不来。”

胤礽鼓了鼓脸颊,故意歪了歪,奶唧唧的撒娇:“地砖好滑呀,想让皇阿玛牵着。”

康熙也怕他摔,这跟外面的泥地不一样,砖石硬着呢。

但渐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奶团子带着跳了两下。

康熙一脸裂开,觉得自己老脸没了。

不可否认的是和孩子一起玩耍,真的有放空身心的感觉,他近来积压的郁气和疲惫都尽数消散了。

虽然丢脸,但是还不赖。

他打开门深深吸一口气,这才叫奴才打水来,给胤礽洗他白嫩嫩的小脚丫。

正洗着,一抬头就见他拿着小本本,正在描画着什么,定睛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画的是方才他和桃子一起蹦小水坑。

倒也不必恩将仇报。

“画这个做什么?”康熙问。

“保成习惯和皇阿玛玩,但是小孩子脑子小,我怕忘记。”胤礽随口回答,手里仍然不停。

他的小本本记了好多了。

有胤禛啃他脸,把他啃的嗷嗷哭。

有胤禛急着抢勺子吃米糊糊。

有胤祉穿着开裆裤,撅着屁股蛋子的画面。

……

林林总总,数不胜数。

康熙看着看着就乐了,等这些小崽子长大,就会知道这小本本是什么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胤礽现在更多的是在记录,不会写字,画一下简笔画还是会的,毕竟自己看得懂就行。

两人收拾收拾,康熙又忙去了。

“救火小分队?芳心纵火犯?”他小小声嘀咕,那个词怎么说来的,他有些记不清了。

摇摇头,他自己爬上床,团吧团吧睡。但是没有温暖的怀抱,有些睡不着,他想想,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噔噔噔的跑去找康熙。

“皇阿玛抱抱。”他张着小胳膊,依赖的蹭上去,闭着眼睛就不动了。

“索额图和明珠两位大人党争愈发严重,隐隐有蔓延之势……”

胤礽听见,眼皮颤了颤,又陷入沉睡。

“先按捺不提。”康熙放轻声音。

两个人斗的风生水起,那就要第三波势力起来,这样才能成三足鼎立之势。

他轻轻拍着胤礽的脊背,看着他恬静的睡颜,他肯定是要给保成一个完整富饶强大安宁的大清。

底下跪着的人应下,这才告退离去。

康熙接着批阅起奏折,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外头通传,说是曹寅求见。

“传。”他道。

谁知他一开口说话,就把胤礽惊醒了,他揉着眼睛往他怀里蹭,奶唧唧的撒娇:“皇阿玛抱抱。”

“怎么了?”康熙声音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

“做噩梦了,哼唧。”胤礽抱着头,还有些回不过神。

康熙拍着他脊背,慢悠悠的哄:“都是假的。”

胤礽嗯了一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眼睛瞬间沁出水意。

擦掉他眼角的一点泪花,康熙爱怜的不行,俯身亲亲他香软的小脸蛋,笑眯眯问他要不要吃东西。

“奴才给万岁爷请安……”来人利索的打千,咧着嘴笑的一脸开怀。

“子清,起。”康熙也跟着笑。

胤礽好奇的看着来人,约摸二十岁,还带着青年的青涩元气,笑起来热烈灿烂,看起来性格很好。

“怎么了?”康熙随口问。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额娘做梦梦见你,非得叫奴才来瞧瞧,说是怕您害怕。”曹寅一脸槽多无口,老年人瞎惦记,万岁爷好着呢。

“跟孙嬷嬷说,朕一切都好。”康熙摇头失笑。

孙氏就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整日里思前想后,怕这怕那的。

曹寅笑眯眯的应下,看向康熙怀里的奶包子,好奇问:“先前祭扫方泽、太庙、社稷等,说是太子殿下大好了,如今瞧着,气色红润。显然是养回来了。”

说起这个,康熙就觉得心疼,他摇摇头:“到底大病一场,伤了底子,哪有那么容易就养回来。”

面色瞧着是红润,但几个月过去,身量一分都没放,还是去年小小的一团。

他都愁死了。

听他这么说,曹寅的脸也跟着皱巴起来,叹气道:“孩子慢慢养着,有苗定然是好长的。”

“平日里多吃些饭食,多跑跑跳跳,照农家小子养?”他有些不确定的说。

他也有崽,跟太子殿下差不多的年岁。

但那孩子没这么乖,不会窝在怀里老老实实的,那叫个上桌子爬树下河,整日里没个消停。

反正他家崽他就破罐子破摔,直接随他去了。

“嘶。”

其实在康熙心里,太子养的挺农家,但看着曹寅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够。

“农家是如何养崽的?”他好奇的问。

这孩子不长个儿,他都愁死了,生怕长大了个子矮。

曹寅也没见过,只隐约听过。

“就是没那么精细吧,该吃吃该喝喝,别定那么多规矩,随他本性。”

他不是很确定。

康熙沉吟,“你家孩子多大了?”

说起这个,曹寅心里就是一跳,能够进宫陪伴太子长大自然是极好的,但他家那个崽吧,他怕进宫还不够打板子的。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讪讪,一脸惆怅道:“四岁了,您是不知道,他差点把奴才玩疯了。”

听见这个,康熙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然后又想知道别人多惨,便好奇的询问。

“他吧,会捉老鼠,然后放在奴才被窝。”

“捉毛毛虫放在奴才脖子。”

“就是损的要命,天天不是惦记着爬树,就是惦记着下河摸鱼,奴才使尽法子,反而让他学会了耍赖。”

“唉。”二十岁的奶爸能有什么烦恼,不过是搞不定自家崽,羡慕别人家香喷喷甜滋滋的崽罢了。

康熙沉默,原本要出口的话,顿时堵在喉头,这么皮的崽,他没见过。

“要不,进宫来陪保成玩一天?”他不确定的想。

曹寅花容失色:“使不得,使不得。”

“没事,朕不是不能容人的人。”保成整日里把皇阿玛死了我登基放在嘴上,他也没真的拿他如何。

来的时候一脸笑容,走的时候,曹寅整个人都裂开了,他很头疼,自家崽进宫,会不会带累的整个家族都进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