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3/4页)

栾夜南直奔主题:“我出事那天,赛车场的监控都还没消除吧?”

“没有,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你的信息素紊乱和我们赛车场有关吗?你该不会是怀疑王涛吧?”

“不是王涛,你帮我调查一下马永宇从抵达赛车场开始的现场视频。”栾夜南说道。

罗芸沉默了一秒,追问道:“这谁啊?”

……

苏杨知道自己的审美普通,就去运动品牌店选了黑色的羽绒服和黑色的运动裤,配上黑色的运动鞋和黑色的棒球帽。

全黑的一套衣服穿在栾夜南身上,盖住了病态的虚弱,提高了气场,倒也是恰到好处。

苏杨的速度全开,朝着工业园区赶去。

新闻发布会现场被安排在了工业园区新落成云计算中心的厂房里。

这里被特地设计过,从布置开始就是为了给外人参观使用的,所有机器和人行道都隔着透明玻璃。

媒体们这次被邀请过来,除了是来见证“智慧生活”公告仪式之外,也是想来看看这云计算中心的。

栾夜南当初设计的时候还特地在厂房里设置了一个悬空的平台,可以容纳尽可能多的人,还能让参观者从俯视角感受如同兵马俑列阵一般的机器,集体运作时,灯光闪烁的震撼。

而栾夜南这次来也正好借助了这悬空看台的视线盲区,躲到了看台正下方不易被看到,却能听见台上动静的位置。

“左白萱,你不要在这么大场面上乱来!”

季良泉咆哮的声音正从台上传下来。

“季良泉,有这么多证据在,乱来的是你吧。”左白萱的声音平稳又有力。

媒体当即一片哗然。

栾夜南和左白萱这妻妻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每次出现在大众媒体面前,都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栾夜南一脚踩在像看台上走的台阶上,扬起笑容。自己来的真是时候,好戏才刚开始。

“大家,可以看看这份资料。这是我所知道的一切,我也希望你们能知道。”左白萱有力地说道。

“左小姐,你不要因为是夜南的老婆就在这么正式的场合下胡闹了。在这么闹下去,最后会出问题的甚至不只是你,不只是夜南,还有你们身后的员工。”秦元诚也开口了。

左白萱却笑着反问道:“如果不趁现在当断则断,以后酿成更大的祸端我们又该怎么办?哦,还是说秦先生你其实早就知道这些,也是骑虎难下才包容自家老公的?”

哈哈哈。

栾夜南几乎想要笑出声来。

小白花。

聚光灯下的小白花。

令人兴奋的,甜美小白花真正的盛开了!

栾夜南定在第二个台阶上,从兜里掏出抑制剂,不管不顾地注射到体内。

她要将后颈的腺体躁动先抑制住,不能破坏这有趣的表演现场。

要压制住易感期。

带着撕裂感的易感期因为身体的兴奋,因为内心极度想要品尝小白花的冲动而蠢蠢欲动。

栾夜南擦拭着虚汗,继续向着看台上走去。

左白萱陈列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证据,由时间轴从近往远。

近的部分,因为有秦家的庇护,很难拿到实际罪证,都是些模糊的东西。

媒体看了也提不起兴致,这些东西只要在法院不成立,他们就算发出去,秦家随手一打,他们可能都要配的倾家荡产。

但是随着年代越来越久远,事情逐渐变得有趣起来了。

各种类型的经济犯罪的标签都贴在季良泉的脑袋上。

甚至还有一份照片拍摄下来的纸质报告,写得全是英文,描述的是季良泉曾经在国外做过骗国人的非法集资勾当,但是被他金蝉脱壳,逃了回来。

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谁能想到面前这位衣冠楚楚的男人会是这个大案背后的幕后真凶。

这个大案子当年害死了多少人!

就连媒体记者里都有一两个因为亲戚曾经被骗得自杀而发出了“啊”的一声。

季良泉瞪大眼睛,看着左白萱,浑身颤抖着喃喃低语起来:“在国外的那包资料,不是栾夜南调查的,而是你……是你……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的,季良泉终于发现了。

左白萱确实很好地利用了栾夜南,作为自己的伪装。

聚光灯在栾夜南身上,她就成了灯下黑。

“从你因为新对象不喜欢拖油瓶,假意带我去海边玩,将我丢在海里,想要制造意外开始。那天救生员把我送到医院,我的体检报告出来是Omege。你就选择将我丢给养父母领养。这些我没有证据,但你是害死外公外婆的元凶的证据,妈妈找到了。”左白萱将PPT往下翻。

这是年代久远的证据。

压死左白萱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左白萱的母亲没有办法正面自己的爱情美梦的破碎,最后把一个硬盘破损的放进左白萱上幼儿园的小包里。

她可能也没想清楚,这个硬盘准不准备给女儿看。

左白萱却心心念念着妈妈留下的遗物,因为这个才早早自学计算机,并报了计算机专业。

栾夜南听到这话的时候,走在台阶上的动作也停住了。

她没想到……没想到“小女孩”的故事,还有这样的后续。

现场的所有人也都沉默了。

其中有几位年龄不小的老记者想起了当年的一个小企业,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了,企业领导努力发工资最后也相继病死,她们的女儿也扛不住压力自杀,只留下了小孙女。

但谁会注意到这个新闻呢,不过是唏嘘一声之后便没有后续。

没想到多年后,会以这种方式再相遇。

季良泉也没想到会被死去的记忆突然袭击,但是面对种种指控,他却笑了:“白萱啊,你还是太傻了。你觉得就这些东西,真的能扳得倒我吗?这些大多不过都是写道听途说的消息罢了。能作为证据让我坐牢的,你认为有多少?”

左白萱也笑了起来。

她的酒窝是随妈妈的。

当年季良泉最爱骗妈妈的一句话就是:“我好喜欢你的酒窝啊。”

所以左白萱不喜欢笑。

但今天她要笑,甚至笑得很大声。

她当然知道,近的这些模糊的证据,和远的那些已经错过追诉期的证明,没办法成为打死季良泉“罪证”,甚至经济罪把他关进牢里几年,再通过各种手段减刑保外,几乎等于没有惩罚。

可是,她等了这么久,一直要等到一个舆论和关注的制高点才把这些都放出来,是为了什么呢?

从今天开始,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得了自己了。

“这世上有执念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左白萱说着。

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左白萱希望季良泉在被当年无数受害者家属报复时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