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我长高了(第2/3页)

他一脸坦荡,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态度。

多盯两眼,见他还在笑。

存银自认没他脸皮厚,低头捧茶杯,茶水早就喝完了,再喝嘴巴都能挨着底下的茶叶。

陆瑛叫人给他续茶。

存银脸色当即就红了。

云程看是杯子里没茶水了,拍拍存银手,跟陆瑛说:“存银也一直很感谢你,在家里还念叨,到跟前不好意思了。”

陆瑛说没事,“小哥儿嘛,害羞正常的。”

叶存山侧目看他,满眼写着“你现在不说是兄弟”了。

程玉蝶叫他坐正,“说话的腔调收一收,又不是叫你相看,你在讨谁的嫌?”

陆瑛就听话坐正了,看起来是相亲期间,一直都是懒散里带点痞气。

看得起他家世履历的人,也对他性格敬而远之,难怪一直不顺。

云程今天来,是有打算问问他亲事相关的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结。

比如有喜欢的人,有心理阴影。

他想去诗酒会看看,程玉蝶就叫陆瑛带他们过去。

陆瑛带路,跟叶存山并肩走,友情提示他:“来了几个酸书生,年岁比文浩稍小一点,正在念酸词呢。”

过去了少不得介绍,介绍了就要被人拉去比划比划。

叶存山看看他,再看看跟在后面的存银,觉得还是去一趟。

他继续拿了柳文柏的人设用,陆瑛介绍的时候,才说完姓名,他就自报家门,说老家山沟沟的,祖上是屠户,他是个大学渣,来京都走亲戚见世面。

陆瑛:“……”

后面程玉蝶送了他们一道,没进院子,跟云程还有存银说,“我讲的话,你们记在心里,京都就这么些人,我组一次局不容易,你们帮我看着点,别叫他糊弄我。”

他们自是答应。

云程跟存银分工,存银擅长社交一些,叫他去跟那些单身的哥儿姐儿玩,聊聊天套套话,看谁对陆瑛好感高,先记下来。

他则去找陆瑛问问情况,回头对对消息。

存银看了云程半天,云程摸摸脸,“怎么了?”

存银摇头,“没事,我去了。”

他自来熟又活泼能说,这几年一直有在铺子里待着,前台待得久,跟各类人员打交道,嘴皮子练出来了。

同龄的小哥儿小姐儿,哄起来容易,按照销售法则来,见人一顿夸,还要精准挑个位置夸,人笑了,就成功刷起了基础信任度,后续打探才顺利。

云程看他讲着话就挤进去了,简直叹为观止,转头去找叶存山。

叶存山跟陆瑛在一块儿,照着云程的计划切入了主题,问他怎么拖到现在,“文瑞表哥的孩子都一岁了。”

文浩也成亲了,要不是文浩还在国子监,赶上了乡试年,也该有孩子了。

陆瑛说他前几年忙。

云程这会儿过来的,很认同这点,“现在闲下了,可以看看?”

陆瑛就看院子里的人。

都是最好的年纪,男男女女的,看着赏心悦目得很。

台子上的戏角儿都精心打扮过,上上下下的人,无一不美。

他觉得怪好笑的,“你俩怎么也来凑热闹?”

还指着去跟人聊得火热的存银,“你叫去的?快让他回来。”

云程不叫,“你老拖着也不是事儿啊,有什么要求你好好说,三姨肯定会听的,催多了你也烦。”

他把猜测也一并说出来,问陆瑛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或者什么顾虑,还有比较理想化的,没遇见对的人。

叶存山冷不丁接一句,“我听说有人受伤的位置不好……”

他目光往下扫视一眼,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陆瑛本来还拿了杯酒,听完喝不下去了,“你俩来气我的吧?”

云程问:“你有难处不好说?”

陆瑛摇头,“没什么难处,看谁都差点意思。”

云程懂了。

他先前的推断没错,陆瑛果然是想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

“三姨说有武将家的孩子磨合?”

不提还好,提了陆瑛就一肚子气。

“我跟文瑞这次是去辽城赈灾,十月里那边就下起了雪,城北几个村庄都给埋了,消息来京后文瑞点人出发。我才从槐城回来,比较熟悉雪地环境,跟去帮忙。没待几天,我爹带人来了,说来支援,带的全是十几岁的孩子。”

他不讲人坏话,拿自己做例子,“武将家的,不一定就是利落人,比如我从前,那是干正事的样子吗?他们跟我那时差不多。”

看见这些人,就跟看见了过去的自己一样,骂一句他脑壳都痛。

因为雪灾严重,陆将军不可能再去搞私事,主要还是干活。

那些带来的人,多数人嫌弃外面冷,知道回京路上危险,肯老实窝炕上暖着,反正吃喝不愁,只等着回京领赏。

少数人,特别是个别几个。

陆瑛都不想提,“心野得很,跑文瑞跟前献殷勤,还有爬床的,我爹当时就带人回来了。”

这一辈的世家贵公子,没谁比文瑞出挑,陆瑛勉强能够理解他们的行为,“但文瑞娶亲了啊,他们上赶着当妾,回来我爹还得背骂名!”

家里养得好好的哥儿姐儿,出去一趟成了妾,这好听吗?

“不好听,”云程问他,“那你呢?”

陆瑛看他一眼,垂眸喝酒,“也有,被我踹下去了,昨天去登门赔礼道歉,私了了。”

他踹得重,对方也要名声。

人是他家里出面带过去的,低个头给台阶,以后还能处。

云程无话可说了,给叶存山使眼色。

叶存山问:“那你怎么想的?”

陆瑛说随缘,还想到了一个事,“哦,对了,我有事找你们帮忙,你们去跟我娘说,跟她讲我心里有人了,正在接触,叫她别给我安排相看了,再安排,我这小情儿就飞了,我的亲事也没得谈了。”

这忙不好帮,听着像联合欺骗。

陆瑛说是真的,“我跟他在槐城相处得不错,我再试试。”

叶存山:“那你早不说?”

陆瑛:“离太远了,我现在觉得可以再努力努力。”

槐城到京都,确实太远了。

反正叶存山是不舍得叫自家孩子远嫁的,看陆瑛这门亲事还是玄乎。

陆瑛让他们考虑考虑,他起身去戏台子那边。

戏台子搭在了演武场,大平地上,无遮无拦。

旁边游廊能挡风防风,边缘延伸出来的长条窄木板能充当凳子。

嫌这里简陋,也能去附近暖阁,戏能听。

在京都待惯了的人,都抗冻。

地上雪铲了,披风围起来,抱个手炉,站外面活动开,不那么冷。

多数人在外面玩,存银这外来客要挤进来套话,也得在外面跟着。

出来拜年的,他没小姐儿那么娇,生辰时才得的一个手炉没拿来,跟人说话时,两手缩披风里,耳朵都冻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