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管你不就是正事?(第2/5页)

书院每月月考记分,一年有八分就能得一块青山墨。

他去年十一月休学,天然比人少一分,最后能有这个数,得了很多恭喜。

来祝贺的人,都看见了他摆桌上的三朵纸花。

同窗们已经发现叶存山也爱炫耀了起来,都很有默契的不提这茬,把叶存山憋的,将墨条装进书包后,还是去找杜知春了。

杜知春以前炫耀时,从未觉得他性格有问题。

现在看见叶存山,他一边吐槽不就几朵纸花吗,一边拍拍他的小书包,“瞧见了吗?我家柔娘给我绣的金榜题名图。”

叶存山视线一瞥,“我比你多四个字。”

他的字样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杜知春:“……”

他转移话题:“要比就比计划本,成天折腾媳妇儿算什么本事。”

叶存山觉着能成天折腾媳妇儿就是最大的本事。

他计划本是云程给他做的,纸页边缘打了小孔,竹篾剪短,对着纸页孔距钻孔,系细麻绳,打活结。

这就是活页本了,添加方便,修改也方便。

杜知春看了这本子也想要,还觉得他跟学人精一样,只会跟风,心里不乐意,便不说想要,只专心数着叶存山每天的学习内容,要看看他俩谁读书多。

叶存山实事求是,年二十九那天早睡养神,学得少也如实写了,到除夕就翻倍,光目录就标注了一页,数下来得有十几项。

杜知春算了算,两人差不多。

“我就比你多了诗,不过科举也不考诗词。”

就是一个才子不会作诗,才子的名头都要大打折扣。

往近了说,同窗之间举行的诗会,他就哑巴一样,挤不出个字。

往远了说,往后高中,鹿鸣宴上还要作诗呢,当众起立也说不会么。

说着,杜知春又翻了一页,上面记的不是学习,而是这种:

“你摸摸我衣服的布料,是不是做你夫郎的料。”

“从今以后我只能称呼你为您了,因为你在我心上。”

……

杜知春看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他把本子关上,又再打开:

“我觉得我好花心,你每天的样子我都好喜欢。”

杜知春“啪”一下把本子合上,还给了叶存山。

这对夫夫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么腻歪!

在家里腻歪就算了,还写本子上!

他脑内风暴没完,另外几个同窗过来说借他们的计划本看看。

杜知春木木的把自己的本子交出去,看叶存山笑眯眯也把计划本给了同窗,整个人都麻了。

他可不会炫耀这种事!

过了一堂课。

杜知春突然没头没尾的给叶存山说,“我家柔娘给我写过情诗。”

叶存山有了学诗的兴趣,要他推荐几本,“我回头去看看。”

杜知春:“……”

我是秀不到你了是吗。

中午放学,叶存山急忙忙出书院。

云程已经在外头等着了,他不知弄了什么围脖子上,能把小脸挡一半,又戴着耳捂,整个人立在那里毛绒绒的。

叶存山走近了才发现是羊毛织品,摸着软乎,云程说这是围巾,“可暖和了。”

叶存山火气旺,云程给他围上一会儿,他就燥,摘了还是给云程围上了,再牵他手,发现一掌心的汗。

叶存山问他是不是害怕,“其实很快,摸脉问几个问题,就抓药回家了,到时候咱问问能不能食疗调养,也能不喝药。”

毕竟云程也没病,就想调养身子,回头好生娃。

云程提这事就成个小哑巴,只有一张脸藏不住情绪,叶存山越说他脸越红。

说到后头叶存山都不好继续安慰他,生怕他脸上烧过头,心跳太快,到了医馆影响郎中判断。

云程也想转移注意力,跟叶存山说拿了润笔费跟月钱,润笔费实在多,他开心得不行,拽着叶存山小手臂,就把人往自己这头拉,把人身子拉得歪斜,凑他耳边说:“有一百……”

后头不说,叶存山也懂了。

他跟云程说,“行,回家给你端洗脚水。”

云程轻轻锤他一下,还真把自己当赘婿啊?

两人走过街角,拐弯进了医馆。

街边酒楼二楼,杜知春跟一众同窗的脸都皱成一团。

成亲后,会把人改成这样?

他们都是早上想看叶存山的计划本,结果被土味情话震惊一脸的人。

没想到出来吃个饭,还能被人当面秀。

黄泽关上了窗,“他家夫郎有这模样,他被迷得神魂颠倒也说得过去。”

杜知春对这评价很赞同,“对,就是神魂颠倒,你看他都不正常!”

叶延坐一边喝着茶,仔细回忆,竟也想不起来叶存山没成亲时是个什么样了。

另一头,叶存山带着云程见到了郎中。

云程看医问药的经验丰富,到了环境里不紧张,全是害羞。

大夫把脉时,他直说了是想要调养身体,准备备孕。

其他就问什么说什么。

古往今来的大夫可能都会这样,从同房次数,同房频率,同房哪里不舒服,到最后:“没有同房?哦。”

看诊结果是,即使想食疗,也要先喝几贴中药。

云程只觉得他有些虚、营养不良,胃不太好,其他就跟常人无异。

被这大夫摸了好些毛病出来,体寒还是最轻的,叶存山都给吓着了。

最后不说食疗了,抓了药带他出去吃饭,等上菜时去买了一大包蜜饯糖果,“能去去苦味儿。”

云程自己还好,他吃药多年,药罐子体质,现在比上辈子好多了,“没多大事,而且一天就两碗药。”

他以前还隔三差五会打针住院呢。

叶存山看看云程,“你是不知道中药的苦。”

午休时间来不及细说,云程现在也不是门都不敢出的小社恐,分开后他自己拎着中药跟蜜饯糖果,去买了个药罐子,下午回家用热水烫洗过后,就按照郎中教的法子开始煎药。

下午就守着炉子,往里加温水翻药材。

前后煎制三次,倒出来有一大碗,这一碗再分两小碗,早晚饭后各喝一次。

他把药端到暖桌上,扣了个木盆盖着保温。

柳小田要初六才过来,叶存山晚上买了饭菜回来陪他一起吃,看他药都煎好了,屋里也有一阵清淡的苦香味,心情复杂。

云程问他喝不喝,“我闻着还挺香的。”

叶存山给他夹菜,“鱼胆割破沾了点胆汁你都叫苦,这会儿不叫苦了?”

云程觉得药苦是应当的,食物苦是不应该的。

叶存山说再过几个月能有苦瓜吃,云程嫌弃,“我不吃,我不喜欢吃。”

叶存山心疼他不吃苦还要喝很久的苦汤药,给他夹菜。

也不想把气氛弄得苦大仇深的,给云程讲了几种苦瓜的做法,“到时我给你弄一碟,你吃了保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