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听我解释(第2/5页)

衣服暂时没有要洗的。

冬日换衣服不频繁,棉衣也不适合多洗,主要的活计就是做饭。

柳小田手脚麻利,跟元墨一个性子,干活就不打听他家里,对云程做什么也不感兴趣。

得了差遣,就拿扫把干活,两头忙完还去扫了院子,再才跟云程说出去买菜。

云程今天要重新设计本子内页,也顺便试试这暖桌好用不好用,拿着稿纸炭笔,就窝过去坐着。

叶存山想卖本子的事转达到叶根那边后,他当天就叫人去问了刻印作坊。

本子内页版样简单,一个版就能一直印刷,不需要工匠多费神,价格低。

在自家出纸的基础上,价格还要再低好些。

这种情况,纸铺完全可以把版样买回来,自己印刷装订。

考虑到跟杜家书斋还有别的合作,就留着维系感情了。

要卖出去的本子,就不能设计敷衍。

首先是叶存山说的打卡本,同样是按照记忆曲线设置,这里就会再空置出一行写书目,单个查看清晰,而不用跟记日记一样,还要自己翻着页数。

到时可以先不装订,按照内页数目算钱。

卖钱的东西也不能太简陋,云程起稿了几个小玩意儿。

有雅致一些的,内页角落是笔墨纸砚和梅兰竹菊四君子。

有励志鸡汤的,写上些心灵寄语。

还有俏皮点的,放上几个脑经急转弯。

配图都是简笔画,几笔起稿。他打算当一回灵魂画手,去抓叶庆阳的壮丁,叫叶庆阳画。

几种内页设计好,柳小田也买好菜回来了。

他习惯打水就洗,云程都替他冷,叫他用热水。

“炉子一直烧着的,上面有热水,你倒了用就是。”

柳小田还是第一次上门给人干活,也拘谨着,云程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样小菜搭个鱼头豆腐汤,弄完后揉面醒面,早上的活就干完。

算着这家的郎君快要下学回来了,柳小田不多留,洗洗手就走,说下午再来。

云程刚把内页纸张收拾好,叶存山也进屋。

今天的饭菜就摆在新桌子上。

桌子云程试用了一早,非常暖和。

他倒了杯茶,放了一个时辰都还温着,饭菜放上面也不会凉。

见着人得意极了,“你瞧我这事儿办的,你必须得给我盖个章。”

叶存山今天心情不错,拿了云程的记账本,找到日期,在上盖了个章。

云程捧着本子纠结,又想掏耳朵,又想按摩,叫叶存山再给他补一个章,“我小说都被收了,这不值得奖励吗?”

叶存山看着他就想笑,“我看也不用盖章了,你想要什么,直接使唤我就成。”

这话说的,云程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他答应得很爽快:“好,我记下了,你待会儿吃完饭,若还有空闲,就给我掏掏耳朵吧。”

不提的时候,就偶尔痒。

提了一嘴以后,云程就总觉得痒。

叶存山叫他过来,“我看看。”

云程嫌弃得不行,“吃饭呢,你要看什么?”

村里可不讲究这些,吃饭的时候什么不能看。

家里有小孩的,饭桌边还屎尿屁的伺候呢。

叶存山就干过这种事。

以前带存银带烦了,懒得送人跑茅厕,把人往恭桶上一放就不管。

可惜,家里每个人都比他心硬。

闻着味儿还能吃下去饭。

叶存山想跟云程讲这个,看云程嫌弃的表情很真情实感,才默了默收回话头,说:“你怎么比那些书生还穷讲究?”

云程不听他的,问这书桌怎样,“我听说有人家里做暖阁,小小一间,不费柴火,待里边也暖和,回头你在屋角挂个帘子,就稻草帘子就行,也能密封一个小隔间出来,应当是保暖的。”

就夜里读书实在是太伤眼睛了。

云程怕叶存山近视后看不清他,浪费他这张俊脸。

叶存山才从书院回来,路上疾走,身子热乎着,这火也烤了一上午,现在正旺,他还觉得热,说做得不错,“帘子你想做就做吧。”

他到时候可能不会用。

又不是光棍,能看着媳妇,谁要把自己关小格子间里。

云程还当他不喜欢,说也可以做成考场那种小格子间,叫木匠给他用木头搭一个。

这东西后世也有,占位还要钱呢,沉浸式学习。

“你还能提前体验考场氛围,若是想,也能跟考试一样的定时定规矩,我给你看着。”

叶存山舀一碗鱼汤给云程,“不用,我就誊抄那一会儿冷,有这桌子就够了。”

云程最近像是被点亮了赚钱技能,还问叶存山:“我要是做这个东西办模拟考场,你觉得挣钱吗?”

叶存山还真沉思想了想,“府城应该可以,蔚县不太行,大家都穷。”

云程拍叶存山肩膀,“就靠你了。”

叶存山挑眉:“靠谁?”

他这表情,分明是想听个亲昵称呼,调戏调戏云程。

云程想想这个时代对丈夫的称呼。

像刘云那种叫夫君某哥的有。

像柳小田那种叫夫君相公的也有。

他对叶存山还没什么称呼,脑子里过一圈儿,什么老攻、大猛一、宝贝、甜心、小心肝儿,他面不改色。

可要喊人,话到喉间就哽住,还没讲呢,脸就涨红了。

叶存山说:“你叫出来,我给你再个章。”

云程哼哼唧唧,细听没一个字能分辨,等到吃完饭了,才声气低不可闻的喊了声:“相公,给我掏耳朵……”

山哥实在是太土了,叫叶存山占了个便宜。

叶存山本是为打趣他提出的要求,看云程情话说得一溜溜的,还以为不会有什么。

现在被云程的反应带动,心跳同频,脸上也有了燥意。

他搬了两个小板凳到院里,叫云程出来坐,云程乖乖跟过去。

午休时间不多,他老老实实侧身趴叶存山膝盖上,让叶存山轻一点,“别给我掏聋了。”

叶存山手把手带大过一个孩子,人糙心细。

掏个耳朵罢了,哪能把人掏聋。

他眼神也好,熬夜看书也没见视力下降,这么近的距离毫无障碍。

家里用的木挖耳勺还是他自己做的,用过多年,边缘都已经不带棱角,偶尔碰到耳壁,云程也只觉得痒痒的。

他手轻轻抓着叶存山的衣摆,心里还是紧张。

不是怕掏聋了,是难以说清楚的,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

这就是爱情的苦吧。

叶存山性子里的那点恶劣还又往外冒,根本没注意到云程这一刻的小忧伤,弄完了叫云程伸手,给他手心塞了块帕子,“给你看看你耳朵里的脏东西。”

云程:!??

“你烦不烦啊!”

叶存山笑得隔壁邻居家的鸡都嫌他吵,也咯咯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