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3/3页)

“我很乐意的!”听到禅院直毗人这样说,格劳格拉曼当即不假思索地说道。

但是这么一答应了,小狮子又有点后悔:“但是五条老师那边……”

“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去和他说过了,你只要放松地留下来,想用这一次午餐就好了。”

“对了,也许你不会介意我们的午餐再加入一个人?”

在格劳格拉曼再次坐回自己的席位时,禅院直毗人把玩着酒盏,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

“不会介意的,热闹一点也非常棒的!”

想起了自己在高专吃饭时和同学打打闹闹的场面,格劳格拉曼不由地会心一笑,之前听禅院直毗人的一系列自嘲,对于能让这场饭局热闹一点的提议是半点也不拒绝。

但是没想到在另一个要加入的午餐伙伴到来之前,反而是今日午餐的菜品率先被侍女小心翼翼地端上来了。

见菜豆上齐了,却还是不见第三个人的影子,禅院直毗人挥手拦住了自己的正在为自己上菜的仆人,冷声问道:“直哉现在在哪里?”

这时候禅院直毗人的语气一点也不复面对格劳格曼时的那种和蔼和温和,而是严厉而冷酷,这才是属于禅院家家主原貌的冰山一角。

“直哉少爷,马,马上就到!”被他拦住的仆人已经算得上时训练有素了依旧被老人厉声质问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可能还要在等待一会儿。”在仆人和侍女都离开了和室之后,禅院直毗人才缓合下表情,对着一旁的格劳格拉曼说道。

老人的表情似乎比刚才要严峻得多,对于禅院直哉没有按时赴约,最为生气的居然是禅院直毗人。

在过了漫长了一刻钟之后,松松垮垮地穿着和服、明显事匆匆忙忙地才穿上这样适合这种场合义务的青年才姗姗来迟。

这位禅院家的成员有着一头应该是染发所造成的黄色短发,神情看起来几位不耐烦,面对着禅院直毗人也没有多少尊重,只是随意地冲老人一点头便算作是打了招呼,至于格劳格拉曼则完全被他所忽略了。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问话的是禅院直毗人。

“有事情耽搁了,不要这么多管闲事老头子,就算是我的父亲,也应该识趣一点。”这名看起来一点尊重这次午餐的意思都没有的青年正是禅院家家主只有制片人的儿子禅院直哉。

“哼——”坐在主位上的老人亨利一声,扯出了一个笑容,但是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这对父子似乎有很大的不和。

“那我们是可以开饭了吗?”像是完全没察觉到着父子俩之间的暗流涌动,和刚才的交锋,只是满心满眼都是想着要吃完饭,兴冲冲地向着那边气氛几乎算得上焦灼的父子俩问道。

“当然可以,轻便。”

移开了投射在自己儿子身上的目光,禅院直毗人收起了故意摆出的皮笑肉不笑,重新挂上了看起来真实一点的笑容。

禅院直哉则是在这种时候才注意到了坐在他们父子俩旁边的格劳格拉曼,他刚才傲慢的态度让他下意识地忽略这个似乎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在染发上比他还大胆、染着奇怪的粉色头发的少年。

“他又是谁啊?”甚至都不屑于和粉色头发的少年讲话,禅院直哉直截了当地向着禅院直毗人询问道。

“那是格劳格拉曼。”

在这个名字被禅院直毗人轻描淡写地说出的时候,禅院直哉脸上对于格劳格拉曼的不屑一顾似乎有一瞬间的消失。

也难怪他又这样的反应,禅院直哉之前就听说了格劳格拉曼的事情,他向来自命不凡,还自视甚高地把五条悟视作自己的对手,对于这个被五条悟招揽的天才非常眼热。

他本来是想要接触乙骨忧太的,但是乙骨忧太要去国外,正好和禅院直哉错开,让他有点懊恼和埋怨。

不过现在退而求其次似乎也不错,终于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青年心想。

禅院直毗人此次留下格劳格拉曼吃午饭也是存着一些这样的心思。

身为在这方面浸淫多年的老手,他一眼就察觉了禅院直哉的意图,对于看到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有行动力,他也乐得成全,没过多久就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席,留下空间给禅院直哉和格劳格拉曼接触。

“你是叫格劳格拉曼?”禅院直哉语气随意地问道,就像是在招呼路边的小猫小狗。

虽然刚开始无视了这个粉毛的家伙,但是禅院直哉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对于自己身为禅院家嫡子的这个身份非常满意和自傲,甚至确信这个身份足以折服他想要招揽的人。

在某些时候直觉异常敏锐的小狮子察觉到了禅院直哉的不怀好意,下意识地想要远离,但是还是很有礼貌地回答了禅院直哉的问题:“我是叫格劳格拉曼,目前在高专上学!”

“高专?哪个高专,京都的那个?还是说——”禅院直哉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三分嘲讽地说道,“是东京那个不入流的学校。”

“是东京的,不过绝对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学校,学校里的大家都很好的!很优秀的!”格劳格拉曼对于禅院直哉的贬低感到非常难过,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哦。”但是染着黄色头发的青年只是一点也不感兴趣地回复了这样的一个字,颇有些不以为然。

在吃了几口菜之后,禅院直哉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微微向格劳格拉曼那边探身,“你认识一个叫禅院真希的废物吗?”

“不好意思,”粉色头发的少年向着发生者的方向侧头,露出了一个无害又灿烂的微笑,“请问可以请禅院先生再说一次吗?我刚才好像没有听清楚。”

禅院直哉有点不耐烦,但是想着这是他需要招揽的对象,也就难得地多出了一丁点耐心,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就是那个叫禅院真希的废——”

只是这一次,他似乎没有了把这句话再次说全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