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遗诏、亲一亲就不头疼了。(第2/3页)

他继续说道:“陛下酒醉,那名宫娥伺候,倘若我做些什么,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了。然而,陛下要宠幸宫娥是天经地义之事,是皇后娘娘自己想不明白,害了自己也害了小皇子。她是皇后,怎可妒呢。”

在这世道,女子善妒,便是大忌,她还是皇后呢。

陆堂愧疚,“皇后死后,陛下一病不起,如何不是爱呢?他未曾怪我,当听到你的死讯后,更是愧疚。他与先帝谈话,命我守着帝陵,我活了,才有殿下的今日,单单一个颜三人如何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如何将你带出去。并非我邀功,而是希望殿下早日收手。大魏江山是文帝陛下的心血。”

“陆内官,他的心血与我并无关系,我的命是我父亲用女儿的命换来的。你说的在理,是阿娘的错,世道于我不公,我便毁了世道。我不会对世道低头,我既然无法掌握,唯有毁之。”颜珞神色阴狠,道:“你也活够了。”

许久,陆堂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释然道:“我等了殿下许多年,我想劝殿下早日放下。”

颜珞道:“我若放下,必是大魏灭国之时。”

陆堂抬眸,满目沧桑,道:“殿下,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您会喜欢的,请您派人随我去取,但愿这样东西可以让殿下放下恩怨,做一明君。”

“我从未想过做皇帝。”颜珞嗤笑,她若想,岂会有如今的皇帝。

陆堂看着当初活蹦乱跳的公主出落成眼前动人的模样,心下酸涩,道:“皇后娘娘会心疼您的。”

颜珞否决:“她若心疼我,便不会丢下我不管不顾。”

“殿下,您为何要否决呢?”陆堂不知公主为何变成今日残酷的模样,她似从地狱来,将所有人都推入地狱,与她一起沉沦。

而颜珞不愿与他多说,转身走出去,唤道:“吱吱。”

吱吱从角落里蹿出来,忙擦了擦嘴边的红薯皮,“丞相。”

颜珞道:“大买卖。”

吱吱眼前一亮,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好。”

陆堂从屋里走出来,首度见到阳光觉得一阵晕眩,靠着门框缓了缓,吱吱上前揪着他就要走。

“吱吱。”孙氏忽而喊了一声,道:“尊重些。”

她认识陆堂,当年宫里也曾共事。大火后,中宫所有人都被抓了起来,是陆堂悄悄放她出宫。

救命恩情,她记得。

她看向颜珞,张了张唇角,欲言又止,颜珞自己走了。

孙氏松了口气,走到陆堂面前,“你可还好?”

陆堂睁不开眼,闻声不知是何人,但听语气也知是故人,孙氏扶着他回屋,“我们说说话。”

顾阙趴在床上无精打采,屋里屋外都什么人,不大热闹,屋里就一个炭盆,她有些冷,在床上贴了好多个暖宝宝。

这才觉得好受多了。

刚贴完,颜珞就回来了,她将被子裹住,凝着颜珞:“做甚?”

“顾阙,我们聊聊?”颜珞搬了凳子,悠哉悠哉地坐在床前。

顾阙眨了眨眼,指着自己的床:“你上来,我们好好聊。”

“这可是我阿爹阿娘的地方,你这般欺负我,他们会想见见你的。”颜珞不去,顾阙会咬死她的。

顾阙道:“让你阿爹阿娘看看,自己的女儿不听话,是如何被教训的。”

颜珞:“……”

“气势很足啊。”颜珞理屈,“生气了?”

“不气,只想咬你一口罢了。”顾阙自觉大气,自己就是开店,什么样的客人都遇到过,什么样的难听话也听到过,颜珞的话不算难听,说白了,就是自以为是。

不过,她有自以为是的资本,女强人嘛,自信了点而已。

顾阙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好,但有一点,自己被她轻视了,便道:“以后有事,莫来找我。”

你不是很能耐吗?

不要来找我!

颜珞傻眼了,“还说不生气,都与我说这么狠的话了。”

顾阙轻哼一声:“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我错了,成不,要不给你折根柳条抽我一顿?”颜珞陪笑,不再坐冷板凳了,挤上床榻去抱着顾阙。

一上床榻就感觉不对劲了,床是热的,她摸了摸,是暖宝宝。

“你这是贴了多少?”颜珞惊讶,坐在床上可比烤火舒服多了。

顾阙推她:“这是我的床,你下去。”

“我觉得追妻火葬场不好,不如你直接打我一顿。”颜珞哀怨地上前摸摸她白嫩的脸颊。

顾阙这回有骨气了,拍开她的手,“我是不是你的宠物?”

“不是,你见过哪家宠物骑在主人的脖子上吗?”颜珞否决,厚着脸皮去贴着她的脸颊,“我错了,不要与我这等不要脸的人计较。”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不要这么死皮赖脸。”顾阙觉得浑身无力,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软绵绵地。

颜珞足以用四字来形容:死不要脸。

颜珞的性子很好,就是嘴巴不饶人。相处近乎两年,顾阙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看似热情,实则骨子里冷血极了。

有些人外冷内热,而有些人外热内冷。颜珞便是后者,她若冷起来,只怕无人能比。

颜珞不仅冷血,心眼子也多,抖一抖,足足好几斤了。顾阙一般不与她计较,若要计较,日日能呕死。

若是不计较,便觉得自己上赶着贴着她。

顾阙矛盾,推开她,道:“我觉得你不喜欢我。”

“顾二,别拿我的台词,我还没说了,你说什么呢?”颜珞觉得自己没有话说了,像极了小时候心爱的玩具突然没了。

颜珞一时语塞,顾阙笑了,继续说道:“你轻视我,便是不爱我。你说的那些话,我就是生气了,你看着办。要不我给你找一个能干的女人来做你的药?”

“颜相,你觉得你自己能耐,我觉得我自己也不差。你不用巴着我,我也不用巴着你。我跟你是出于自愿,并非碍于权势,你若不明白,不如我回侯府,你自己想想。”

回娘家,我也会。

“你回娘家?”颜珞迟疑,似个懵懂的孩子,不大相信顾阙会走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顾阙将她的路堵死了。

无路可走。

顾阙点头:“回娘家,我们好聚好散。”

“分手吗?”颜珞迟疑,这两字在小说里常常出现,如今到了自己的耳边,有些蜇人。

顾阙的性子与她不同,说什么便是什么,从来不会胡搅蛮缠。

与顾阙说话,颜珞感觉很舒心,因为顾阙心里有她,会包容她的短处,说什么都不会生气。

她习惯,渐渐地,忘乎所以。

颜珞即刻醒了,顾阙说道:“我会包容你,但不希望你轻视我。颜珞,你我之间是平等的。”

在古代,人与人之间是差距的,但是,她与颜珞之间,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