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刺杀、颜相回来了。(第2/3页)

孙氏一生气,就气哼哼,顾阙笑了,道:“我让吱吱去传话,也让我父亲去试试,各方行动。”

吱吱去传话了,同时,侯爷也收到消息了,一瞬间,笑了,夫人问他笑什么。

侯爷说道:“女儿长大了,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夫人沉默不说话。

侯爷让人去办事,不就是给太后添堵,好办。

第二日,数名朝臣上奏,大魏以孝治天下,新帝登基,该追封生母才是。

一言出,新帝沉默了,关系她母亲的荣耀,她首度违逆太后的意思。

太后气得发疯,朝会后,当着新帝的面砸了奏疏,发下狠话:“一个低贱的人、烂到骨子里的人也敢做太后,做梦。”

新帝垂首,态度很明确。

太后气冲冲地走了,皇夫赶来劝慰陛下:“何必让太后不快。”

新帝忍了许久,这一刻像是看陌生人般看着自己的丈夫,忽而在想,若是温润的顾世子在,必然会站在她的身后。

她很失望,道:“太后辱骂我的母亲,你叫我如何忍?皇夫,那也是你的岳母。”

皇夫皱眉,寒窗苦读,他懂得一个道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士农工商,也是读书人最高贵。

妻子的生母是卑贱的奴仆,他有些不耻,甚至赞同太后的话,但他没有说出来,保持沉默。

夫妻二人之间忽而生起一道屏障,皇夫继续劝陛下听太后的话。

新帝冷笑拒绝,道:“皇夫辛苦了,回去吧,无事不要出宫了。”

皇夫闻声色变,站起身,“你在自掘坟墓。”

“你走,朕不想见到你。”她知晓自己丈夫眼中的轻视是什么,这么多年来,她见过太多的人,这样的眼神几乎日日都看得见。

未曾想自己的丈夫也会这样的目光。

她伤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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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被禁足,顾阙也在第一时间内就得到消息了。

与孙氏对弈,顾阙不仅要想着如何走棋,还要提防她偷子,太难了。

吱吱手舞足蹈地说着宫里的事情,孙氏道:“我听闻这个皇夫是个穷书生,一朝爬上去,心里对奴婢出身的人依旧看不起。我没看到就猜到夫妻不和了。不仅是他,只怕许多人都曾嘲笑过陛下。不过,他是皇夫,是陛下的丈夫,不该生出这样的心思。”

她没有细说,这位皇夫也是趋炎附势之人。

顾阙不接话,看着棋局,脑海里一片空白,自己一普通人竟也玩起了朝堂上的阴谋诡计。

且成功了。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不普通,也不傻,至少不会脱颜珞后腿。

孙氏长长叹一口气:“姑娘是不是愧疚了?”

顾阙抬眸。

孙氏说道:“这件事,你不提,终究会有人提,时间早晚问题罢了。你曾坐高台,笑看人生,看着这些卑微的蝼蚁在挣扎。而如今,你也变成了这些蝼蚁。都是被逼的,如果可以善良地过自己的日子,谁想做坏人呢?”

“丞相幼时雪白可爱,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孩子,她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如今,你瞧瞧她,人不人,鬼不鬼,我的心,疼啊。”

“旁人不知她的苦,骂她,甚至当着她的面砸烂菜叶子,殊不知那些日夜,她是怎么过来的。皇后去时,她才七岁。”

“世子,你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顾阙心口悸动,压着沉沉一块石头,“阿婆,我方才想的不是这些,我想的是我也会玩阴谋诡计了,我没有让她在外不安。”

孙氏轻笑,“你果然与众不同。”

皇夫的反应将她吓傻,险些将顾阙也当作那等薄情的人。

顾阙不下了,放下子,说道:“阿婆,我先回去了。”

孙氏不肯,“下完再走,回去你也没事做。”

顾阙无奈,坐下来继续下,阿婆偷子也当作没有看到。

孙氏赢了,顾阙说道:“阿婆,您和我下棋,实在没有必要偷子。”本就比我厉害,作何还要偷子。

孙氏炸毛了,“我什么时候偷子了。”

顾阙不理论,带着吱吱走了,颜相回来之前都不想与阿婆下棋了。

厉害的人还要作弊,还让不让人活了。

回去后第二日又来找顾阙下棋,顾阙抱着琼琚说今日回家去。

孙氏劝她:“回家做甚,陪我玩一玩。”

顾阙不肯,孙氏对天发誓:“我今日不偷子了。”

顾阙见她可怜,这才放下琼琚。

未曾想刚过三局,她又偷子,顾阙气得不玩了。

孙氏哀叹:“你不晓得我这辈子只和两人下过棋,这两人如出一辙都特别厉害,我被压得喘不过气啊,不偷子就会输得很难看。”

这两人指的就是敬德皇后和颜相。

顾阙气死了,“我不会玩,你还偷。”

孙氏摆摆手,告诉她:“你不知晓,我偷习惯了,一看到不对劲的地方就想偷,都被你家那口子逼的。”

顾阙无语,颜相欠的,她来还?

相府关门过自己的日子,门客依旧有许多,颜珞巡视大营后去霍家拜谒。

霍子旭迎出正门,颜珞执晚辈礼行礼,霍子旭避开她的礼数,两人一道入府。

霍家老宅破旧,一番修缮后勉强可住,进入后,多年的记忆涌入脑海里。

一行行的树,一条条的道,就像是一只手掐住颜珞的脖子,她深吸了一口气,顿感疲惫。

霍子旭未曾察觉,脚步匆匆地迎她入正厅。

颜珞尽力跟上,心口一阵憋闷,下意识朝腰间摸去。

后面的小厮见丞相慢了下来,不觉提醒大老爷,“大老爷。”

霍子旭停步,回身去看颜相。

颜珞找到阿婆给的药,忍着吃了一颗,一股无力感压了过来。

霍子旭不敢碰她,忙指着婢女去搀扶。

然而颜珞不许旁人碰她,站立庭中许久,霍子旭神色都变了,一再轻唤:“丞相、丞相。”

颜珞回之一笑:“失态了,有些不适,怕是不能赶路了,在您府上借助一夜。”

通州都是她的人,住上一夜,京内不会有人知晓。

她太累了。

霍子旭立刻去安排,又唤了妻子来照应。

霍大夫人去请大夫,颜珞不愿接受旁人,便拒绝了,但留下大夫人说话。

霍家在孝中,又逢大祸,回来后不见外客,霍家内的事情,外人几乎不知。颜珞问了几件事,大夫人都答了,最后问起霍成儒的亲事。

大夫人笑了,“京城内的事情也曾听闻,听闻顾姑娘容貌惊人,我想着,能退就退了。”

霍家,不想惹事,也惹不起。但退亲对一个女子而言,是羞辱。她觉得应该有顾家来提为好。

颜珞靠着迎枕,微笑道:“小郎君也是这个意思?”

“不瞒丞相,他现在不大好,情绪不稳。”大夫人欲言又止,“对亲事并没有表态,对我公公的死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