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页)

网吧的正式员工们都是轮换着三班倒,纪岑安这个临时工除外,她只有上晚班的份儿,没得挑选。

娃娃脸不来就是好的,纪岑安也不想再见到他。

这种时期碰不上总比天天都遇到强,尽量别有太多的牵扯不清。

另一方,阿冲老妈出院了,老毛病治不好,缓解无大碍了就可以回家,再治下去纯粹浪费钱,没必要。

纪岑安本打算过去探望,可作罢了,连问候一句都没有。

断开与所有无关紧要的联系,不让其他人掺和进来。

阿冲打了一次电话,感激纪岑安帮着照顾老妈和小宇,欲再请这人和陈启睿他们吃饭答谢,可无奈纪岑安不接电话,最后便只能请另外两人。

纪岑安又变得形单影只,难以接近,谁来都不好使。

裴少阳那边的眼线不离开,每天都到附近蹲守,悄悄观察出租屋的动静,沾上了就甩不掉。

但对面也不会下手做什么,除此之外未有别的举动,似乎仅仅是在静观其变,过后会视纪岑安的行为伺机而动。

纪岑安日常两点一线,基本固定不变,偶尔改变动向都是去买吃的,其余的就没了,啥也不会做。

对于赵启宏那边,南迦那里……纪岑安抛开了,未将那天晚上的一切当真,也不在意。她不会向赵启宏求助,没那打算,已经准备充足要离开Z城了,只等这几天找准适合的时机。

肯定是要走的,不可能留在这里任人宰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后续的可以往后再查,走一步看一步了。

与南迦所说的“过两天见”不同,三天的时间内,她们都没见上,擦肩而过的机会都没有。

该收房租了,房东来了一次,收下个月的钱。

已经迟了几日才过来,房东有事外出了一趟,一回来就赶紧催交,生怕租客赖账。

纪岑安给钱给得爽快,不拖欠,抽两张票子就递过去。

房东边认钱的真伪,边没好气问:“下个月还租不?”

纪岑安说假话不眨眼:“要租。”

房东一脸“我就知道”的神色,叽里呱啦啰嗦一堆,大意是再过不久要涨房租了,让纪岑安有个心理准备。

破天荒的,纪岑安给予一次好脸色,说:“知道了。”

虽没讲什么,但房东却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好说话,眼睛都瞪大了一圈,活见了鬼似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涨价,下个月就涨。”房东说,刻意清清嗓子,故作深沉,怕纪岑安反悔,飞快再讲了一遍。

纪岑安问:“涨多少?”

房东伸出一根手指,偷瞄纪岑安的反应。

“不算多,只涨一百吧。”

纪岑安依旧好说话,嗯了一声。

“可以。”

房东实在不敢当真,揉了揉耳朵,说:“下次起,三百一个月,你想好了?”

起初的打算是涨几十块,但考虑到租客会砍价,因此有心多报点,留些还价的余地。

房东对纪岑安感官印象差,直觉纪岑安不会同意涨房租才对,孰知她比其他租客都好说话。他把纪岑安当成了没钱的穷鬼,想着一个烂锅都要留下的人,按理讲不该这么舍得。

然而纪岑安可不会解释,懒得废话,看他迟迟不滚,后一瞬间就啪地关上门,差点把房东的脸撞成大病。

这么不可一世的态度才是她该有的。房东倏地往后退半步,躲开了,当即就张嘴骂,不解气地发火。

门里的纪岑安不回嘴,充耳不闻,随便他发疯。

还是这一日,房东收完租下楼,火冒三丈要离开。

那个中等身材的男子“恰巧”过来找房子,问房东还有空房出租没,点名要租二楼的屋子。

借此打听纪岑安,其实是在试探。

可惜房东火爆脾气,经验老道地看出男子不是诚心租房,理也不理人家,被拦着问时还开口骂:“滚滚滚,没房没房,别挡老子的道!”

男子便由此得知,纪岑安短期内不会离开,还要继续留着。他很快就将消息通知给雇主,汇报这边的进展。

同一时间,纪岑安半隐身在窗后,一言不发瞧着打电话的男子,注视楼下的所有举动。

照常上班,照常出行。

一律都按原来的进行,没太大的转折。

每天一百二的工资不算少,干八天就是近一千块钱。

加上小酒吧和饭馆的零工钱,撇掉所有开支,纪岑安兜里的存款几乎翻了一倍。

虽还是不多,可足以支撑一阵子了。

等存款差不多有二千五的时候,纪岑安一如往常出工,背上那个斜挎包,其余的都没要。

包括带进城的那身旧衣服,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到网吧上班,放下包,等着主管出现。

主管仍是那个傻缺德行,狗仗人势叨叨不停。

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月末该是给员工发补贴的时候,他竟没克扣纪岑安这个临时工的钱,也发了两百块的熬夜补贴给纪岑安。

网吧背后的老板算是有良心,念及小年轻们干活不容易,多少还是会给点所谓的福利。

主管发钱给纪岑安时眼睛都是上瞟的,不正着瞧她,阴阳怪气说道:“收了钱就好好干,下回可别迟到了。也是老板要求得给你,想着近期大家都很难,换做平时,哪有这么好的事。而且你又不是咱们的正式工,按理讲,是不该给你发补贴的。”

碎碎念起来就没完,不愧为店里的肱骨。

纪岑安都听着,收钱,手脚麻利地干活,到了中间再抽空出去点支烟。

抽完了,回来一次。

凌晨四点那会儿,再外出又抽一回。

彼时那些肝游戏的网吧常客都蔫了,通宵辛苦,到这时好多人都趴桌上休息,其他同事也坐收银台后打瞌睡,脑袋如有千斤重,不住向下点。

主管是快天亮了才发现好像少了个员工,但熬了一夜脑袋转不动,一时还察觉不出究竟少了谁。

看看别的员工,又瞧向角落里的挎包,后知后觉纪岑安似乎是偷懒不知去哪里了,主管登时来气,直接一拍桌子就吓醒电脑前的那个姑娘,憋着火压低声音问:“江灿呢,死哪里去了,早退了是不是?”

姑娘一脸懵,哪里注意得到纪岑安何时走的,转眼也看向那个挎包,啥都不清楚地说:“没有吧,包还在这里,可能是去外面透透气了,要么就在厕所里。”

可十几分钟后,厕所内并未出来人。

主管的脸色愈发不好看,勒令收银的姑娘到那边去找,自己也巡视一圈。

纪岑安不在,厕所里没人,网吧里踪影全无,外面都找不到她。

某些人士亦是此时才惊觉跟丢了,目标早已跑了。

这么多天里,纪岑安表面上不还击,仿佛真的没发现他们,从早到晚都是那个“自甘堕落”的德行,把日子过得枯燥乏味,好似她往后余生都会这么麻木地过活下去。她不觉得无聊,守着她的那些人都烦了,自然也就放松警惕,不如最初两天的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