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第2/7页)

赵莹她妈戳了戳赵莹的脑袋:“你可别让舅舅阿姨们看笑话了,成天就在网上炒西皮,没一个是真的。”

赵莹:“……”

西皮就是CP。

沉迷于打牌和跳交谊舞的赵女士对娱乐圈的专有名词一知半解,一本正经地说出来,赵莹却解释道:“那都是工作需要,我跟她们都不熟。”

“那你跟谁熟?”赵女士问:“我上次让你问那谁要个签名,你也说跟人家不熟,你们明明一起同框过。”

“那谁?”赵莹问

赵女士一顿:“就之前拍古装剧那个,特别帅的一个男的……”

“妈,他女票女娼,进去了。”赵莹说:“我要跟他熟,那我不凉了?”

赵女士:“……没用的你。”

赵莹无语。

不过她跟她妈经常是这样,没事儿就要来大战三百回合,谁在嘴上也得不了好。

她们吵得认真且激烈,把聚焦在赵叙宁身上的火力全都吸引过去。

赵叙宁便安静吃饭。

不过该到来的总要到来,等吃完饭,她刚拿起车钥匙,打算借口医院有事要离开,却被她爸喊住。

“你来。”赵父严肃地喊她:“我跟你聊点儿事。”

赵叙宁一顿,“我还有事。”

赵父冷厉地看向她:“等我跟你谈完再去做。”

赵叙宁拿着钥匙,跟他上了楼。

书房里,她母亲和姐姐也在。

“这里的人。”赵父一进门便直奔主题:“你挑一个。”

似乎不是在挑人,就跟在菜市场挑白菜一样。

赵叙宁皱眉,看了一眼那起码有十几页的花名册,“我不去。”

“没让你去相亲。”赵父道:“你挑一个了解一下,明年结婚。”

赵叙宁:“……”

比之前还要着急。

赵叙宁轻呼出一口气,“什么意思?”

“你姐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生下恋恋了。”赵父道:“你看看你,成天就是医院,家,你这样儿还谈什么恋爱?也别谈了,反正也不可能成,直接挑一个结婚吧。”

赵叙宁:“……”

“不可能。”赵叙宁拒绝:“我不结。”

“你是还跟之前那个女孩儿有联系?”赵父忽地警觉,眉头皱紧,“就你大学谈那个,说要娶她的……你们没分手?”

赵叙宁:“……”

“分了。”赵叙宁说。

“那就行。”赵父道:“也不是说她配不配得上你,主要你们两个人差距太大。赵叙宁,你要知道你的婚事,不能任性。”

在专业和婚姻上,赵叙宁只有一次自由。

她把赵家的基业都让给了姐姐,选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在婚姻上就丧失了主动权。

她的婚姻必须能为赵家做贡献,要稳固赵家的公司。

这是赵叙宁很早就知道的事情。

所以她没打算过谈恋爱,遇见沈茴……是意外。

这个意外让她跟家里大闹过一场,最长的时间有近半年没回家。

那时她姐姐来当说客,也正好临近她毕业申请国外研究生,以她年纪还小把这些事都压下去,无人提及。

最关键的是她父亲曾查过沈茴的身份,却只查到了沈家给沈茴伪造的那一层。

她姐知道也只因为当时那些事发生的时候,她姐刚好在那边出差。

彼时她姐还劝过她,不要太执拗,跟父亲对着干没有好结果。

不过后来见她坚持,也改换了阵营,说会尝试说服父亲。

可没想到那次,沈风荷在医院扇了她一耳光。

而她的姐姐就站在不远处。

之后她姐姐在医院跟沈风荷对峙。

那天的事儿想起来都是噩梦。

如今她父亲旧事重提,赵叙宁站在那儿感觉头疼得很,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

她皱紧眉头,浑身都散发着不耐烦。

赵父却道:“赵叙宁,你别忘了,在专业和婚姻上,你只有一次选择权。”

“我记得。”赵叙宁说:“但我不想结婚。”

“由不得你!”赵父道:“你就是被那个女人给迷了眼,她还比你大两岁,有什么好的?”

赵叙宁一顿:“你不必知道。”

她声音很冷,下意识抬手扶自己的眼镜,却忘记自己今天没有戴,只能讪讪地收回手。

赵父被气得一滞,随后厉声道:“那你想怎么样?”

“不婚。”赵叙宁说:“以后你们不用管我,我不会联姻的。”

赵父闻言错愕地瞪大眼睛,“赵叙宁!我这些年是不是给你自由太多了!”

赵叙宁低敛下眉眼,朝他颔首,“这跟自由无关。”

“那你给我回公司来!”赵父道。

赵叙宁看向他,抿了抿唇,忽地冷声道:“爸,我成年了。”

……

赵家书房里是一贯的剑拔弩张,赵叙宁很难从这样的氛围中全身而退。

结果还是她姐从中斡旋。

从家里出来之后,赵叙宁上了车,刚系好安全带,副驾驶的门就被打开,她姐坐上来,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跟沈茴还有联系吗?”

赵叙宁一顿:“偶尔有。”

只是在一些很凑巧的事儿上遇见,两人间的气氛比她刚才在书房里和她爸吵架时还要紧张。

私下里的联系却一次也没有。

前些日子听闻她跟言霖在相亲,也不知成了没有。

提到沈茴,赵叙宁的思绪稍有些游离,还是她姐的声音把她拉回来,“这辈子是非她不可了吗?”

赵叙宁:“……”

车子驶离赵家,在一个路口靠边停住。

赵叙宁的手还落在方向盘上,她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随后苦笑道:“也不是。”

“那为什么不接受父亲的建议?”她姐说:“宁宁,你要知道我们配沈家,还是有些差距的。”

“我知道。”赵叙宁说:“可我跟沈茴要是在一起,我不在意这些,无论以后的小孩儿姓沈还是姓赵,无论她要怎样,我都可以。但……”

话说到这里,赵叙宁忽地一顿,她单手覆在脑门上,意识到自己在冲动之下说了很多逻辑不通的话。

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抱歉,姐。”

“没事。”她姐说:“其实我就来问问你,到底是想怎样?我也好有个应对的方式。”

车内沉寂了许久。

赵叙宁轻轻开口:“我一直都没有刻意等沈茴,我知道我们之间回不去,我带给她太多伤害了。我一直在试着往前走,但努力了好久好久,才发现我一直在原地踏步。”

赵叙宁对这种感觉也很无力。

一种深沉的无力感裹挟着她,让她不能去思考这些事,如果在某个寂寥的而深夜想起来,她一定会去喝酒喝到后半夜。

生活颓丧至极,像是回到了刚跟沈茴分手那阵儿。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跟沈茴分手以后是在往前走的,不断地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