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页)

杨佳妮瞟了眼齐娇刚刚跑过来的方向,不疾不徐地开口,“那个人是谁?”

齐娇心头一紧,吞了下口水,害怕地喊:“妈。”

“你又穿着谁的外套?”杨佳妮平静地扫过她,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那件黑色外套上,吓得齐娇打了个冷颤,立刻往下脱外套。

但她手指发抖,拉拉链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指尖的肉也给夹了进去。

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手指见了血,她也不敢有半分怠慢,立刻将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

她紧张地回答:“朋……朋友的。”

杨佳妮手中的扇子合上,勾唇轻笑,“齐娇,你骗我?”

齐娇摇头:“没……”

可这句没说得很虚。

“齐娇,你知道撒谎的人会得到什么惩罚吧?”杨佳妮身子半倚在墙壁上,显得整个人都慵懒,但齐娇知道,这样的她才是最可怕的。

齐娇闭上眼,一行眼泪掉下来,“对不起。”

“谁要听你的对不起呢?”杨佳妮笑道:“你谈恋爱了?跟谁?”

齐娇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紧张地回答:“是……是我之前……在……在路上遇到的。”

“哪条路?”杨佳妮问:“什么时候的事?”

齐娇:“……”

她磕磕绊绊地回答和程苒相遇的事儿。

可杨佳妮却从她的话里提炼到了关键信息,轻轻挑眉:“城垣路?是去天使孤儿院的路呢,你是想谁了呢?”

齐娇一缩肩膀,“没,幼儿园组织员工活动,去了慈爱养老院。”

“那你在哪里,想起了什么吗?”杨佳妮看着她,声音忽地哀婉:“娇娇。”

无法言喻的恐惧从心底升起来。

尽管已经成为齐娇很多年,却还是没办法习惯。

杨佳妮直起了身体,打开别墅的大门,“进来吧。”

齐娇拖着两条僵硬的腿往前走,她知道今晚注定无法入眠了。

而杨佳妮带着她进入别墅,又温声说:“撒谎,恋爱,还让人碰你的身子,齐娇,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吗?”

尽管她说话的声音温和,齐娇却觉得像是索命的厉鬼。

她闭了闭眼,绝望地回答:“知道。”

穿过一楼的长廊,打开最边缘的门,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台阶。

齐娇一级一级地迈下台阶,还未进入地下室就已经感受到了阴寒的冷意。

她抬起瘦白的手,轻轻推开那扇厚重的门。

门里和门外是两个世界。

门里一片漆黑,就算摁开了灯,也只有微弱的光芒。

还不如手机屏幕亮起那一瞬间的光亮。

地下室阴暗潮湿,甚至带着几分霉味。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鞭子。

在屋子中间,有一个鹅卵石做成的长方形工具。

齐娇先走进去,杨佳妮紧随其后,她进来之后便关上了门。

仿佛抽离了齐娇的所有希望。

杨佳妮从墙上拿起了最趁手的鞭子,尔后低声道:“齐娇,跪下。”

齐娇跪在了那铺满鹅卵石的地方,膝盖被摁得快要碎裂掉。

“你可知错?”杨佳妮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但在昏暗之中无法辨认她的位置,她的声音也很冷,和这地下室融为一体,“你怎么敢的啊?”

齐娇咬唇:“对不起。”

“她碰了你哪里?”杨佳妮问。

齐娇沉默不语。

“不说是吗?”杨佳妮又问。

齐娇只剩那句,“对不起。”

杨佳妮冷笑,“你可真喜欢她啊。要是我的娇娇还在,她现在是不是也该谈恋爱了呢?”

齐娇抿唇:“对不起。”

“我的娇娇可从来不说对不起哦。”杨佳妮的声音越发幽冷,还传来了低低的笑声,“我的娇娇喜欢说:妈妈,我错了。”

齐娇皱着眉,低声道:“妈妈,我错了。”

“语气不对。”杨佳妮说着,一鞭子抽在了齐娇的后背,带着凌厉的风声。

“……”

齐娇闭上眼,感受着仿佛不会结束的疼痛。

这些令人痛苦的日子啊。

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是否只有像她那样,才会解脱?

可应该会有下一个人来承受这份痛苦的吧。

可这日子,会结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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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装修风格的包厢内久久无声。

许清竹和梁适的目光对上,都从彼此眼中发现了不可置信的情绪。

甚至有一丝诡异和害怕。

因为赵莹下午和人约了打高尔夫,所以梁适和她吃完饭后就一个人闲逛。

后来发现没什么心思逛街,之后便把自己关在车里,等许清竹的同时便在思考这个问题。

思考了一下午,都没有思考明白。

大抵是因为齐太太给她的压迫感太强,将她的整个思绪都压制住,脑海里的所有信息点像是一团乱麻,她根本找不到线头在哪里。

好几次都感觉要找到了,却又无果。

傍晚时和许清竹见面,也还是不在状态,买杯奶茶都能忘记结账。

幸亏许清竹跟在她身后,这才避免了在人潮中被喊回去结账的尴尬。

离音乐会开始还有段时间,两个人干脆来日料店吃饭。

进入包厢后,梁适尽量一丝不苟地讲述了上午遇见齐太太的全过程。

没办法,太诡异了。

她的主观情绪太浓烈,导致失去了客观思考。

可没想到许清竹一下发现了其中最重要的点,而在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那个字的时候,双双沉默。

齐太太为什么会说自己死过一个女儿了呢?

安静过后,许清竹喝了一口奶茶,试图给这件事盘逻辑,“之前我问过赵叙宁,她说齐娇在初三那年跳过一次楼,之后就和销声匿迹了一样,所以她有没有可能指的是这一次?在她心里,齐娇是死过一次的。”

而梁适的思维却因为那个“再”字彻底打开。

在许清竹提出这个可能性后,她缓缓摇头,“不太像。”

一下午的迷茫在此刻似乎找到了发泄口,她脑海中的那一团乱麻开始变得清晰。

良久,梁适温声道:“她在和我说话的时候,提到了两个称呼,一个是齐娇,还有一个是我的娇娇,她在喊我的娇娇时,语气缱绻,就好像在怀念一个回不来的人。”

“对。”许清竹从记忆中抽丝剥茧,也想起了她第一次见齐太太的时候。

那时她也说:“和我们娇娇长得好像啊。”

她的语气就是像梁适说得那般,温柔缱绻,还带着几分怀念。

“但她在说齐娇的时候就没什么感情。”梁适说:“而且我感觉她对齐娇有着非常强的掌控欲,她知道我去找过齐娇,还警告我不许再去找她。”

“她怕我们发现什么呢?”许清竹疑惑发问。

梁适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