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营养液6.2w加更】(第2/3页)

浓沉夜色中只有小屋的窗透出光亮,成为雪山脚下唯一的温馨,两人也都累了,早早地躺下休息。

“明天我可能就要回去了。”陈词对傅天河道。

“明天?”傅天河一愣,“怎么这么着急?”

陈词:“临时有一点要紧的事得处理,我朋友会开飞行器来接,你也跟着一块儿回去吧。”

傅天河沉默一瞬,轻声道:“好啊。”

陈词自动将沉默理解成了还没玩够,毕竟他们好不容易才踏上了这片广袤陆地,度过旅程中最轻松愉快的时光。

陈词:“如果不出意外,一周之后我会继续旅行的,还是去三水。”

傅天河安静听着,眼底无法忽略的痒正在窜动,如同一条细虫拼了命地想要钻进他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搅动。

只有疼痛才能将这恨不得把眼球生生掏出的痒止住。

傅天河总有种预感,他和九月相处的时间可能所剩无几了。

他叹息一声:“我还挺不舍得的。”

陈词倒是觉得他反应过度了,Alpha一直以来都是个挺心大的人,怎么现在面对短暂的离别,却表现的如此伤感呢?

纵然陈词对情感迟钝,也能够从傅天河的表情中看出他的低落消沉。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他凑上去,在傅天河唇上落下一吻。

原本只是安慰性的举措,却在想要退开时,被Alpha的手按住了后脑勺。

亲吻不断加深,陈词似乎毫不惊讶,Omega至始至终都全然放松,唯有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感受着由傅天河带给他的触动。

平心而论,他们俩都比最开始进步了许多。

唇齿纠缠,尝到彼此信息素的味道,植物和花香。

这不算一个漫长的吻,傅天河很快松开,他低头凑到陈词颈间,临时标记马上就要消失了,琥珀木香的信息素淡得几乎嗅不到。

手指反复摩挲着牙印曾经出现的位置,他多想再次咬下去,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其中,让九月身上继续留有他的味道。

但傅天河不能。

他和九月之间的关系必须保持在合理的限度内,这样就算有一方永远离开了,留下的人也会慢慢被时间治愈。

他苦苦克制着,就是不想成为九月痛苦的源泉。

同样,陈词也不能再被标记了。

他要去做身体检查,如果体内还留有傅天河的味道,绝对会在踏入实验室大门的那一刻被抓住。

他不想给傅天河惹麻烦。

Alpha只能表露出自己的不适和留恋,陈词被他硬刺的短发蹭着颈侧,仿佛正被一条喉咙里发出呜呜声响、不断撒娇的大狗狗抱着。

陈词时常会觉得他能给傅天河的,好像比傅天河为他付出的少很多。他甚至连名字都没告诉对方,傅天河全程蒙在鼓里,却仍坚定地陪伴。

年轻的Alpha就像求偶的雄鸟,精心铸造最温暖最漂亮的巢穴,奋力鸣唱,舞动羽翎搏求他的欢心,他却难以做出回应,只能飞入巢穴,用自己当做报酬。

傅天河轻轻舔过陈词后颈,皮肤下的腺体再度发出胀痛,它正期待着Alpha的信息素,只不过注定要失望了。

“傅天河。”陈词突然轻轻叫了他一声。

“嗯?”

“我想要。”

既然Alpha始终保持着克制,那就由他来提出好了,陈词知道傅天河会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傅天河明显愣住了,纵然他早已知晓少年会时不常吐出格外直白的言语,还是忍不住被这句平铺直述惊到一瞬。

还没等他反应,陈词就贴上来了。

林中小屋缺少取暖设备,七月初邻近海边的夜晚还有点凉爽,但盖了被子,其实就不用再穿那么厚的衣服睡觉了。

傅天河喉结缓慢地上下滚动,方才下定的决心顷刻间分崩离析,他会竭尽全力满足九月的所有要求。

这次也是一样。

陈词的手指因那奇怪感觉蜷缩了一下,很快就重新松开。

他闭上眼睛,尽力保持着呼吸的稳定。

傅天河用尽所有耐心和技巧,只不过这一次,是把从自己身上习得的,用在九月身上。

竭力克制着呼吸,防止更过火的事情发生。

突然间,傅天河听到不同寻常的声音,从海岸线所在的方位传来。

那是他非常熟悉的响动,细密的足须随着潮水登上浅滩,机械部件相互碰撞,发出金属脆响,原初生物们正在朝岸上涌来!

傅天河手肘撑起身子,警觉地往窗外望去,就听得陈词鼻腔中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

“不用慌,”Omega声音里带着些微气喘,“继续。”

陈词知晓原初生物为何而来,它们想要获得被放进床边包裹里的硬盘,人为损坏过的硬盘里究竟藏着怎样的数据?那个搞完破坏又杀害了程序员的凶手,和原初生物也有关系吗?

只是现在还不是去思考这些的时候,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剥夺着他的注意力。

傅天河是最好的工程师,修理疏导,将老旧锈蚀的零件加以滋润,他指腹上带着常年辛苦工作磨出的茧,抚过每一处,做出精准的判断。

这是陈词从未有过的感受,他的呼吸乱了。

往常Omega总是兴致缺缺,抱着赶快完成任务的心态,就算处在发热期也懒得动手,寄希望于特制的强效抑制剂。

也许……是因为正将他抱在怀中的那个人。

原初生物们攀爬上岸的攻击仍在继续,小屋和海岸之间的距离其实非常远,精神力早就探知着外面的状况,如果它们足够耐心,大概能在第二天午时到达。

不知过了多久,小屋内的灯被重新打开了。

傅天河下了床,脚步甚至有些踉跄,他整张脸从耳尖红到了脖子根,迅速过去拿水。

而陈词靠墙坐起身,他衣衫整齐,只是颊边泛上些微绯色,呼吸也重新平稳,Omega抬起手,对着灯光去看指间的流淌。

如同在炎炎夏日里融化的圣代,粘稠微凉。

浓郁的琥珀木香和晚香玉芬芳交织在一起。

傅天河拿了干净的水过来,刚一转身,就看到陈词把手伸进了嘴里。

傅天河:?!?!?!

一瞬间他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差点把水瓶摔在地上。

陈词很快就把手指拿出来了,他抿着唇,微微低垂眼睫,似乎在品尝味道,仿佛刚刚喝过上好的红酒或是一杯香浓拿铁。

傅天河:“…………”

他用力吞咽了下,同手同脚地走过去,把水放到床边。

“几点了?”陈词问他。

“额……刚刚十一点。”

陈词点点头,他接过傅天河递来的纸,把手擦干净,道:“再来。”

傅天河度过了相当疯狂的一个晚上。

九月根本不会害羞,他相当诚实,总是会传递着最真实的感受,那种医学报告般精准科学的表述非但没让傅天河萎糜,反而充满着难以言道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