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重色轻友(第2/3页)

宿源没有深思。

也许是一贯温柔的人动怒,会格外可怕。

看样子,明知宿源怀有恶意,白瑾池仍愿意履行仆人的工作,毕竟四十五天很快,这样就够了。

等走完剧情,宿源便能离开,开启崭新的生活,研究白瑾池的心理干什么。

“今天有早课,该起床了。”白瑾池道。

宿源不纠结如何应对白瑾池了,就和往常一样。

他掀开薄被下床,踩着拖鞋前往卫生间,白瑾池放下书跟过来,宿源道:“不需要你服侍。”

白瑾池停留在外面,等宿源洗漱完,换上学院制服出来。

“你该回自己宿舍了。”宿源打开门,准备出去。

“请稍等。”白瑾池叫住他,手伸向宿源的制服后领。

白瑾池解释道:“少爷的衣领没有整理好。”

宿源的手绕到后面摸了摸,确实是这样。

他没有动,任由白瑾池帮忙整理。

过着有仆人照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他的生活技能真是退化了。

客厅对面传来门开的动静。

宿源不由愣了下,他好像忘记元墨的存在了。

下一刻,无形精神力涌来,白瑾池猝不及防,后背重重砸上墙壁,发出的巨大声响令人胆战心惊,宿源依稀听见了微弱的骨裂声。白瑾池弯腰咳嗽两声,淡金火焰以他的耳坠为起点蔓延出来,焚烧元墨的精神力。

阴影洒在白瑾池身上,元墨来到了他面前。

淡金火焰被精神力扑灭大半,剩余的还是灼伤了元墨。

元墨对身上的烧伤漠不关心,抬手掐住白瑾池的脖颈,掌心紧贴冰凉的金属奴隶项圈,元墨感到恶心,手掌进一步收紧,瞳孔浮现赤红色,想扭断白瑾池的颈骨,看他的金眸丧失光彩。

残余淡金火焰组成匕首的形状,对准元墨后心的位置。

“你们要杀人吗?”宿源不能理解,沉下了脸,“元墨,不准借着失控症发疯,放开白瑾池。”

元墨的目光,缓缓移到宿源的身上。

宿源身体僵硬,这是与危险猎食者对视的本能反应。

元墨松开掐紧白瑾池的手,拽着宿源进房间,重重带上门。

然后,元墨拉开宿源的衣领,雪白的瘦肩上没有任何痕迹,他继续向下检查,宿源冷声威胁:“元墨,你想被击昏?”

解宿源制服纽扣的手指停住了。

如果被击昏,就只剩下白瑾池与宿源。

元墨一瞬间想摘掉奴隶项圈,但终究没有。

一旦摘掉,就没有了回头路,宿源对他的厌弃会更深。

看着衣领敞开的宿源,元墨的喉结滚了滚:“我想咬你的肩膀。”

宿源真的不愿意搭理他,刚才攻击造成的动静,别的宿舍有人听见了,还来敲了门,是客厅里的白瑾池回应的。然而,元墨眼里的赤红太明显,他怕放任下去会出事,距离元墨身份暴露,回归皇室不剩多久了,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你快点。”宿源没好气道。

元墨握住雪白的肩头,俯首咬了下去。

他想咬穿皮肤,尝到血的味道,却没舍得,只是留下了泛红的齿痕。

“你和白瑾池做了什么?”元墨的吐息洒在宿源肩头。

【叮咚——】

【元墨察觉你的注意力转到白瑾池身上,趁机得罪了你,被你剥夺贴身服侍的资格,发配回庄园。在元墨的引导下,管家安排他去做脏活,元墨得以出入黑市,扩展自己在黑市的势力,找机会觉醒精神力。】

原来,元墨已经在着手进行觉醒,怪不得系统会说,距离元墨身份暴露的日子近了。

等元墨真正觉醒,他的皇室血脉肯定无法再瞒下去。

宿源总感觉怪怪的,哪里不太对劲。

元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得罪他?

对白瑾池下死手,是因为彼此是争夺许希声的情敌,刚巧元墨的失控症犯了,见面分外眼红?

“什么都没做。”他回答元墨。

“你让我去全息世界,是为了支开我。”元墨一字一句道,“你要白瑾池当新仆人,我接受了,你有时候命令白瑾池贴身服侍,我也会听,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还骗我?”

“说实话,你很碍事。”

元墨对他的态度,不像原剧情那样是纯粹的嫌恶,这点宿源看出来了,可能是他当了元墨的人形解药,产生了蝴蝶效应,还是重归正轨比较好,于是宿源说话毫不留情:“我屈尊帮你解决失控症,是看在你的脸,你似乎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认为自己很特殊,甚至开始越俎代庖,管我的事。”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贴身仆人。”宿源道,“你回庄园反省,让管家安排你的工作。”

元墨语气危险,质问:“你以后的贴身仆人是白瑾池?”

“看,你就是这个样子,连敬称都不叫了。”宿源道,“去收拾你的东西,快点滚,否则惩罚就没这么轻了。”

元墨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可怕的,在宿源面前却莫名显得可怜,像是被抛弃了。

“你彻底不听我的命令了?”宿源脸色难看。

元墨只得缓缓垂头:“听。”

本有点贪恋待在宿源身边的感觉,放慢了觉醒的进度,如今看来,仆人永远不会被小少爷看在眼里。

随时会被弃如敝履。

要按照原计划行事,觉醒精神力,将小少爷弄到黑市,在他面前摘下项圈,欣赏他的表情。

已经快了。

临走前,元墨问:“如果我的失控症再犯,能回来找你么。”

还有这个问题,宿源抿了抿唇,无奈道:“可以。”

稍微得到安抚,元墨姑且压制住内心的躁动,转身出去。

经过白瑾池的时候,元墨低声警告:“记住你的伤痕。”

白瑾池的脖颈,留下了狰狞的青紫掐痕。

被驯服的野兽没法对小少爷做什么,戾气全部倾泻向了竞争对手。

元墨离开后,白瑾池走进宿源的房间,看见宿源正在给肩膀上的齿痕涂药。白皙的削肩上,齿痕的红色尤为扎眼,白瑾池真的想知道:“您为何容忍元墨这么过分?”

“不关你的事。”宿源道。

白瑾池伸手想拿过药膏:“我帮忙涂药吧。”

宿源摇头拒绝。

被白瑾池看着涂药,宿源有些不自在,匆匆在肩头抹了一下,便拉回衣领,将手里的药膏递给白瑾池,“你的脖子也可以用。”

白瑾池脖颈的掐痕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狰狞可怖,难以想象元墨用了怎样的力道。

不过,元墨身上也留下了不轻的烧伤,某种意义上算是两清了。

“我记得,你的骨头裂了。”宿源看着垂眸涂药的白瑾池,他面色平和,没有任何痛苦,仿佛骨裂并不存在,也毫不计较元墨的突然发难,不过宿源先前看到,神术匕首对准了元墨的后心,知道白瑾池内心是生气的,“你去医疗部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