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姐姐(第2/3页)

段清泽笑了一声:“姐姐干什么抱这么紧?我又不会摔了你。”

语气里带着些许调侃和笑意,说完他便带着沈黎飞上半空,向清凉谷飞去。

沈黎心里默默叹息,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跑不掉了,这个段清泽感觉危险很多,他刚才说的她不会背叛他不知是试探还是警告,她但凡表露出一丝逃走的意图都会被他视作背叛,背叛他的人下场能好吗?

太难了,真是太难了,难到她想彻底摆烂。

可摆烂的结果却是命都没了,甚至更遭,她也不得不继续想办法逃。

寂静的清凉谷外突然冒出一个头来。

“真的都走光了。”祝从英机警地看了半天,终于小声确认。

她身后,田珍和卞霆黏腻地搂抱着,田珍紧张地问:“象足草怎样了?”

祝从英道:“阵法都破了,象足草坏了一些,多数还好的!”

她顿了顿,面色凝重:“丹方只有邵无忧和沈黎他们知道,我们得等他们回来……他们会回来吗?”

田珍并不乐观:“刚才邵前辈把沈黎带走了,沈黎的外甥也不在这里,他们不会回来了吧?”

她说着担忧地看向卞霆:“霆霆,那你可怎么办呀?”

刚才他们讨论到一半就被卞为真来了个突然袭击,邵无忧并未分享丹方,没有丹方只有象足草有什么用?

卞霆搂住田珍,忽然道:“不知邵无忧有没有杀死卞为真,去看看!”

三个筑基一路走过不少已成为废墟的木屋,很快到了卞为真掉落的那一间。

三人互相看看,给对方鼓劲,随后推门而入。

卞为真躺在地上,丹田和紫府各有一个血洞。他大张着眼,瞳孔中似乎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

卞霆沉默地看了好一会儿,蹲下替卞为真合上双眼,叹息道:“他真的死了。”

杀害他娘亲,控制他一生的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尽过一天父亲之责的男人,终于死了。

“这里有邵无忧留下的玉简!”祝从英从卞为真尸身边捡起整齐放置的玉简,小心地探入神识,确定是丹方后笑道,“这邵无忧还算有点良心,不枉费我当时跟他一起四下奔走寻找药材。”

“太好了,霆霆!卞为真死了,再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田珍喜极而泣,小百花般的样貌哭起来也是楚楚动人。

卞霆也连忙抱住田珍,动容地说:“是的珍珍,再没有人可以让我们分开。接下来,我们把卞为真做的坏事纠正,便跟你师姐一起继续游历四方吧!”

“你竟愿意为我放弃四方城吗?”田珍感动地说:“好,霆霆。你不负我,我也不负你,我们上哪儿都一起!”

祝从英嫌弃地看了腻歪的两人一眼,走出木屋。

外头一片冷清,原先人烟不少的山谷一半已成废墟。

祝从英突然想起了静兰,或者说现在的沈黎。这个她曾经认识又嫌弃的人变得十分陌生,如果最初遇到的就是现在“这个人”,当初或许也不会有那件事。

她有一种感觉,他们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如果将来再有相见的机会,那她便跟沈黎说清楚当初的事吧,若要好好结交,总不能隐瞒太多。

不知沈黎现在如何了呢?

就在祝从英下定决心的下一秒,她看到沈黎和段清泽一起现身。

祝从英:“……”就当她的决心是放屁吧!

沈黎不动声色地推开段清泽,见祝从英一人待在药田旁,正傻傻地看着他们,便疑惑道:“象足草没事吧?”

祝从英也很疑惑:“你们不是走了吗?”

“丹方没给你们啊。”沈黎道,“邵无忧已经离开了,要是我们也走了,卞霆怎么办?好歹曾是一起对抗卞为真的小伙伴。”

祝从英心道,我们只是在一边看着而已,连句话都没说,算什么对抗卞为真?但她当然不会提这茬,她总觉得沈黎身边的阿泽气息都变了,很危险,她可能说错一句话就会死的那种危险。

但对于沈黎还惦记着他们的心意,她还是领了的,可是过去的事她此刻绝不敢提及。

“邵无忧给我们留了记录丹方的玉简,你放心吧我们这边搞得定。”祝从英看看沈黎,又憋出一句,“你们还有别的事吗?”

看得出来祝从英很希望自己二人赶紧走,沈黎很理解,她自己也怕现在的段清泽啊!

她善解人意地说:“没有了,那我们就走……”

“有一事。”段清泽却打断了沈黎的话,盯着祝从英道,“我要知道方函的事。”

沈黎:“……”他竟然还记得这个名字!

祝从英:“……”我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多嘴!

沈黎拼命给祝从英使眼色,可祝从英却在段清泽的威压下看也不敢看沈黎,飞快地说:“当初我和师妹遇见静兰时,方函正跟静兰在一起。他是个筑基中期的散修,但自从跟静兰分开后我就再没有见过方函了。静兰的性格跟现在的沈黎不一样,沈黎肯定看不上方函的,对吧沈黎?”

祝从英感受到了沈黎的善意,便最后还了她一份善意。

沈黎连忙道:“我都不知道方函是谁,怎么可能对他有想法?”

段清泽皱眉:“没有更多的了?”

祝从英心道,我们就见了几次面打了几架而已,能知道什么啊!

她连连摇头:“我和师妹跟方函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段清泽面露些许失望:“那便算了。”

但接着他又丢出一枚玉简,几乎是命令的语气对祝从英道:“留下方函的样貌。”

祝从英哪敢说不,连忙接住玉简,痛痛快快地用神识描绘方函的样貌,最后的成品几乎跟方函本人一样,随后恭恭敬敬地双手递回玉简。

段清泽用神识扫了眼,记住方函的样貌后收好玉简。

沈黎:“……”我也想看看方函长什么样。

但她不敢说。

段清泽转头看沈黎:“姐姐,我们走吧。”

沈黎突然觉得,段清泽愿意跟回来,可能就是想拿到方函的信息。

她不理会祝从英听到“姐姐”这个词时诧异的眼神,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好。”

二人很快离去,祝从英呆滞地站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玩得挺刺激啊。”

这时卞霆和田珍才小心翼翼地从木屋里探出头来,低声问:“他们走了?”

祝从英气道:“你们就留我一个面对他们?”

田珍连忙走过来,搂住祝从英的手臂撒娇道:“师姐,我和霆霆只是有点点害怕嘛,而且我相信师姐可以从容应对一切!”

卞霆讪讪的,没好意思说什么。

祝从英嫌弃地掰开田珍的手道:“行了,我们快把该拿的东西拿了跑吧!对了,卞为真的储物袋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