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3页)

马上的孟弗脸色有些泛红,听到李钺的询问,她转过头,摇头说:“没事的,我很好,陛下。”

李钺松了一口气,听到孟弗问自己:“陛下,是我赢了吗?”

李钺本想说赢什么呀,自己哪里是过来跟她比赛的,而且这个比赛很不公平的,但看到孟弗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临了李钺改口说:“是啊。”

他说完后,发现孟弗不仅没有表现出胜利的喜悦来,反而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李钺有些不自在,问她:“干嘛这么看着我?”

孟弗笑道:“我以为您会说,刚刚不算是比赛,我们再比一场。”

李钺:“……”

孟弗又问:“我猜对了?”

李钺抿着唇不说话,他怀疑孟弗是不是有读心术,不然怎么自己心里想的都知道。

孟弗抿唇低笑了一声,问李钺:“所以要比吗陛下?”

李钺看了她一眼,孟弗的脸上洋溢着他从来不曾见过的喜悦与渴望,或许连孟弗自己也没有见过。

他有感觉到这一刻的孟弗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大一样了,他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但感觉不错,应该保持,他点头应了下来:“那就比吧。”

李钺的话音刚落下,孟弗已经驾着马窜了出去,像是离弦的箭,一下跑出好远。

他实在没想到原来孟弗竟然也会耍赖。

李钺摇着头笑了一声,竟一点也不觉得生气,他驾了一声,立刻追了上去。

孟弗驾着马跑向远方,长风化成双翼,烈阳劈开枷锁。

这一刻,她是她自己的主人,这片小小的天地任她自由地驰骋。

……

自那日在风积山上看到陛下弹琴后,谢文钊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他约了孟瑜出来,想要让她在为自己弹一遍当年的曲子,只是他刚一提弹琴的事,孟瑜一脸哀伤地看着他,谢文钊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最后他果然什么也没能问出来。

他不敢去问陛下,又不能问孟瑜,难不成就一直这么不明不白下去?

谢文钊突然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懂琴,能轻易的从琴声当中听出人与人的不同。

他想了很久,突然想起当年在帝都听孟瑜弹琴的时候,有几次孟弗也是在场的,若是真有什么秘密,或许孟弗知道,谢文钊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去问一问孟弗。

他曾暗自下了决心,他要是再去见孟弗他就是条狗,谢文钊庆幸这话他只在自己的心里想了想,没有其他人知道,否则他又成了个笑话。

谢文钊先去了一趟霁雪院,但是并没有看到孟弗,下人们说她去后面的花园散心,谢文钊不得不又走去花园。

他在花园里找了好一会儿才在湖边找到孟弗,自己的三房姨娘也在,她们跟在孟弗的身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因隔得远,谢文钊也不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

他正要上前,突然注意到孟弗的手里居然还提着一把长剑,谢文钊的脚步一顿,心里有些想要骂人,依着孟弗现在的暴脾气,自己过去她不会戳自己一剑吧?

太好笑了吧,现在找孟弗说话,不仅要遭受精神上的□□,还可能得身体上的侵害吗?

到底谁才是这个侯府的主人?

之前谢文钊曾在孟弗面前提过类似的问题,那时孟弗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讥讽。

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将她娶回了谢家。

明明从前孟弗不是这样的。

谢文钊到底是没能拉下脸也去找把武器过来,他要是真和孟弗动起刀剑来那像什么样子,他走过去,冲李钺叫道:“孟弗。”

李钺抬头看了他一眼,菩萨保佑的时间有点短,这谢文钊竟然还有脸过来,之前说他脸皮堪比城墙是一点都没说错。

谢文钊也知道孟弗不想看到自己,他们这对夫妻到底是成了怨偶,甚至是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若不是他急于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他绝不会来见她的。

谢文钊冷声道:“我来问你一件事,问完就走。”

李钺不说话,谢文钊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想问的是,从前我去天音楼听到有人弹琴,是孟瑜在弹吗?”

“孟弗,你只要告诉我,那时我听到的琴声是不是孟瑜弹的。”

谢文钊说完这话,李钺没什么反应,倒是青萍在旁边忿忿不平地看着谢文钊,侯爷在夫人面前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说过不喜夫人弹琴,夫人从嫁给他以后就再也没弹了,他今天是故意来让夫人难过的吗?

活该她被夫人骂。

李钺抬手挽了个剑花,谢文钊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退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太有失身份了。

李钺切了一声,谢文钊听到,他更加觉得羞愧。

李钺漫不经心地问他:“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谢文钊道:“怎样都与你无关,你只需告诉我是与不是。”

李钺压低声音问他:“我若说是,你是打算把孟瑜也给纳进侯府,做你的第四房小妾?”

谢文钊一听这话,立即就恼了,脸色阴沉下来,声音也比之前更加冷淡,他说:“孟弗,孟瑜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说这样话?”

李钺啧了一声,觉得谢文钊这话有些过于好笑了,他问道:“你还知道她是我妹妹啊。”

他眯了眯眼睛,谢文钊娶了姐姐,还整日惦记着妹妹,既然如此,他当年为什么不把孟瑜给娶回家?

谢文钊怒道:“孟弗,当年我为何会娶你,你心中应该是清楚的,现在何必说这样的话。”

谢文钊始终觉得,在这场婚事当中,自己和孟瑜才是受害者,想到在云兮楼里孟瑜那副欲哭未哭的样子,谢文钊不禁有些哽咽,他问李钺:“孟瑜为了你这个姐姐受了多少的委屈你知道吗?可她从来没有怨恨过你,到现在她都经常关心你在侯府过得好不好,让我好好待你。”

“可你呢?居然能说出让她做……”谢文钊嘴巴张张合合,还是说不出那个“妾”字,即使他现在是在怀疑孟瑜的,却容不得旁人侮辱了她。

“这话我都说不出口,你真的有将孟瑜当做自己的亲妹妹吗?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年就算是孟瑜开口,我也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李钺纳了闷了,他问过孟弗为什么会嫁给谢文钊,孟弗只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怎么还有孟瑜的事?

谢文钊还在叭叭说个不停,而且是越说越来劲,李钺感觉今天骂谢文钊一顿已经不能消解他心里的怒火了,就谢文钊这样的人,骂他只会白费自己的口水。

李钺看了一眼眼前小小的荷花池,然后面无表情地抬起脚,对着谢文钊的后腰狠狠踹了下去。

谢文钊完全没有防备,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超大的马球,扑通一声掉进前方的荷花池里,溅起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