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活出了统战价值(第2/4页)

说到底,似乎就是将来的桥本系与小泽系之争了。

小泽太郎出走后,就此真的自立门户,不论哪一个党派都不如现在的整个民自党强大。是这种局势对三菱更好,还是将来让他又回流合并,重归一个党派执政的局面对三菱更稳定?

选择不同的思路,要提前做的准备就将完全不同。

“盐田桑,这么重要的事,也需要……确认小泽桑的态度吧?”说话人又补了一句,“还有,会出走的,和小泽桑将来有希望收拢的力量,到底有哪些。”

盐田纲重深以为然:“关于这一点,实际上,小泽桑之前也已经与我见过面。在说出他的决断之前,有一件事,我们先要在内部确认。”

说着他就看向岩崎龙之介,意味深长地问道:“岩崎君,你的态度是什么?三菱之所以能参与到这个计划里,离不开你一开始与陶会长的和解。”

岩崎龙之介抬起了头,看着众人。

没错,如果没有他岩崎家的自认损失,在这张桌子旁自甘退居其次,三菱没那么容易度过岩崎藏之介当时带来的危机。

如果没有岩崎龙之介与陶知命的蓄意和解,通过不动产信托慈善基金等诸多方式为三井、住友承担压力,三菱也不太可能与他们在这件事上站在一起。

但是同时,也是因为岩崎龙之介积极策划了与第一劝业银行联合的三一计划,才让三菱财团成为欧米资本力量手中的一张新牌,被真正纳入到了现在的大计划里。

而他们也是因为考虑到三菱的实力,甚至三菱对竹上踏等这些大佬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影响力,才不得不将三菱也真正纳入进去。

所以岩崎龙之介谦逊地说:“三菱是凭借本身的实力,才参与到计划中,占据有利地位的。我和陶会长的和解,并不算什么。让岩崎家不面对过多的敌人,让三菱的未来不面对过多的阻碍,是我作为岩崎家主、作为三菱董事的本分。我的一切态度,始终只会考虑这两点。”

盐田纲重笑了笑,追问道:“那么,如果三菱的选择会对陶会长的未来很不利呢?”

岩崎龙之介回答得很迅速:“只要对三菱、对岩崎家有利就足够了。盐田桑,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担心我的立场呢?”

“哪里,只是因为今天的决定太重要了。”盐田纲重欠了欠身,“如有不敬之处,请多包涵。”

岩崎龙之介无奈地苦笑一下,欠身回礼。

赤岩天阳却心中一动,默不作声。

其他人心思各异。

数年之前,这张桌子旁,还是岩崎藏之介一言九鼎的状态。事过境迁,岩崎家却俨然有点被猜疑会做叛徒的意思。

甚至在岩崎家与那个男人有死仇在先的情况下。

但这也没什么。能在那种状态下,选择和仇人和解的岩崎龙之介,也确实足以引起盐田家和竹原家的警惕。

能忍人所不不能忍,自然是图谋甚大。

而岩崎家竟以那个家伙的同学作为婿养子,并且俨然有作为接班人培养的架势,更说明他是一个人物。不得不承认,那个始终没有被三井、住友彻底拉入内部的陶大郎,是一支强大的、可堪结盟的力量。

至于上任家主之死……他不正是因此,才得以上位吗?

只要坦诚得彻底,昔日之仇敌、今日之盟友,对处于这样地位的人来说也是常态。也许有一份昔日的仇怨,同为得利者的两人还能彼此之间更为信任。

岩崎家不就因为现在与陶大郎的特殊关系,在将重心剥离到不动产经营之后,仍然得以坐在这张桌子旁,参与决定三菱其他的重大决策吗?

“那么,现在我就如实转告小泽桑的决意了。接下来要谈论的事,是绝密!”盐田纲重严肃地强调了一番,随后开口,“这一次,小泽桑的出走,将是彻底的,永远的!”

岩崎龙之介心中一震。

所有人都在提高自身所代表的筹码价值,他岩崎龙之介如是,小泽太郎也如是。

牺牲金信丸、反出民自党、打入在野联盟内部的小泽太郎,将有多强大的影响芙蓉、三和决策的能力?

被芙蓉、三和寄予厚望的他,会决定将芙蓉、三和切割得多么细致?肥美的部位和鸡肋的部位,分别卖给谁?

盐田纲重得到了这个信息,三井、住友呢?

那个男人,能意识到这一点吗?

一定会的,但他会怎么做?

……

砧板上的肉,在一个卧底的陪伴下,仍旧装模作样地在陶知命面前表演。

芙蓉的会长松本泰弘侃侃而谈:“陶会长,我可不记得,我这个老家伙对你亲口说过什么看不惯你的话啊。事实上,我对陶会长钦佩已久,只是过去一直无缘得见。不然的话,应该也能有大量合作的机会。”

陶知命笑而不语。

松本泰弘叹了口气:“至于渡边明、渡边晓、渡边则三兄弟的旧事,说起来还要感谢陶会长,让我们察觉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说完,松本泰弘欠了欠身,大有表示感谢的意思,仿佛陶知命替他们剪除了一大隐患。

陶知命立刻说道:“松本桑言重了。这件事,真的没有其他的目的。话说回来,也要向伊藤忠桑当面再澄清一次:只是因为遥的拜托,这才一定要做点什么。只是没想到,最后不仅牵连出渡边三兄弟,还牵连出了崛川信彦。”

伊藤忠幸兵卫脸色不渝,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同时盯着对面的青田永臣。

听到这冷哼,青田永臣低着头不动,同时吐槽:怎么每个与这家伙合作之后的人,演技都在提升?

松本泰弘咳了咳,半是安抚半是回应:“第一劝银因为这件事损失惨重,伊藤忠桑的不满可以理解。但今天我们一起来拜访,还是要向陶会长再重申一次:我们这么做,也只是不得已。但既然确认了这是陶会长不容触碰的逆鳞,以后绝对不会再在这一点上触怒陶会长了。”

陶知命心里好笑,脸上表情不变:“这一点我当然理解。在商言商,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手段,我都有充分的觉悟和准备。倒是三位今天前来拜访,让我有点没想到。”

他可不信三人就是为此而来,但还是重申了一下自己会有准备。

但说以后不会触怒他这种话,还真有点折节求和的意思。绕了半天,真正的来意还没说明呢。

松本泰弘与另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之间点了点头,然后才郑重说道:“陶会长,既然如此,我就坦然直言了。”

陶知命坐正了一点:“请。”

“陶会长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既然能洞悉金融市场的变化,更有因势利导除去岩崎藏之介的能力,难道看不清眼下民自党自身难保的局势吗?为什么一定要与那些根系庞大,更不愿意坐等陶会长进一步壮大的老牌财团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