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3页)

“你……”温鸣玉的音调终于不再平稳,他显然是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无比荒唐,半晌只能挤出几个字:“你胆子真是太大了!”

盛欢不敌对方的力气,被强行推离几寸。他毫不畏惧地直视温鸣玉暗含怒气的眼睛,又去欣赏对方被他撕咬过的薄唇,那里逐渐泛出了鲜艳的色泽,蒙着一层水光,实在是很好看。

他受到引诱,趁温鸣玉不注意,探身飞快地又在对方唇上亲了一口,发出了响亮又濡湿的声音。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占温鸣玉的便宜,他怔了几秒,竟然被气得笑起来。他将盛欢从身上掀下去,揪住对方的衣领,俯身问道:“还认得我是谁吗?”

盛欢被迫跪在他膝边,头颅软绵绵地向后仰着,望向温鸣玉的眼睛像是雨后的冬夜,浸满将散未散的寒凉水汽。温鸣玉见过许多人被欲`望掌控的情态,每一位都热烈又娇艳,却没有谁可以像盛欢这样,即便在理智全失的时候,依然像一块融不化的冰雪,就连艳丽也是冰冷的。

盛欢没有回答,反而低头轻嗅对方洁白的手腕。其实他听见了温鸣玉的质问,却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现在的他什么也不想听。

只要想到自己正在冒犯的人是温鸣玉,盛欢心中便有了莫大的快慰,这种快乐甚至超越了身体的欲`望,让他忘却了后果,只想再做一些更加无礼的举动。温鸣玉把手收回去,他便得寸进尺地抱住对方小腿,隔着柔软的衣料亲吻温鸣玉的膝盖,把手探到身下那个折磨了自己许久的地方,试探性地碰了碰。

只是一触,一阵尖锐的酸软骤然蹿上腰际,盛欢闷哼出声,将脸紧贴在温鸣玉`腿侧,轻轻叫了一句:“温先生。”

温鸣玉哪里不知道盛欢在做什么,按照以往的脾气,他早就该一脚把对方踢开,不再理会盛欢的死活。但盛欢此刻的模样与他记忆中深埋的一块阴影完全重叠,他觉得盛欢可怜,更多的是怒其不争,至于恼怒的对象是谁,温鸣玉却有些分不清了。

在对方出神之际,盛欢却自发领悟了纾解痛楚的方法。他握住了腿间那根坚硬勃发的东西,毫无章法地用力揉弄,像只粘人的动物一样用鼻尖磨蹭对方。温鸣玉斜倚着椅背,一手支着下巴,沉思过后忽然问道:“你想要女人吗?”

他本是随口一问,不指望听到盛欢的回答,没想到对方闻声竟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神情桀骜而恼恨,清楚地传达出拒绝的意思。

温鸣玉看多了顺从的盛欢,忽然见到他这副表情,不禁觉得很有意思,探手过去捻了捻盛欢的下巴:“小朋友,你是不是早就想这样瞪我了?”

盛欢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臂,猛地往自己这边一拽,他仍然很有些力气,温鸣玉没有防备,猝然被他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盛欢另一手挽住温鸣玉的肩背,紧紧盯着对方削薄的,缺乏血色的两片嘴唇,忍不住用指尖来回描摹,仿佛很留恋那里的柔软与温度。

温鸣玉长衫的领口被他胡乱扯开,一截白`皙修长的颈项袒露出来,盛欢凑过去亲吻,呼吸间皆是温鸣玉被体温熨热的气息,他熏熏欲醉,更加无礼地把手探往身前人的衣襟内。

对方顿时扣住他的手腕,力气比先前几次都要大许多,直让盛欢以为骨头都要碎在温鸣玉指下。迎着盛欢迷蒙又不解的目光,温鸣玉神情冷肃,一字一句地说道:“胡闹可以,但你要知道分寸。”

盛欢只听见前半句的“可以”,对“分寸”却充耳不闻,倾身又在温鸣玉脸侧亲了一口。

他的讨好让温鸣玉啼笑皆非,想不到这少年吃了一点药,居然能够变得这样黏人。眼下无论他再怎样威胁,恐怕盛欢都不会放在眼里,他大可动手教训这胆大包天的小子一顿,但又觉得很没有意思。温鸣玉本是十分看重血缘关系的,然而一遇见盛欢,却让他违背了以往的观念——他不把对方当做儿子,而盛欢未必也认他做父亲,他们现在的关系,充其量只算交谈过几次的陌生人。既然双方都否认了彼此的亲缘,那他对盛欢施以一点微薄的援助,又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

温鸣玉的双目幽深晦暗,屈指弹了弹盛欢的眉心:“能在今天遇上我,你真是好运气。”

盛欢吃痛的往后一缩,还以为对方在和自己玩闹,于是露出一个迷糊的笑容。

这是温鸣玉第二次看见他笑,有了情`欲的渲染后,盛欢的笑总算没有那样冷清了,浓长的眼睫颤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瞳温和又柔顺,很有一番少年人的甜美。温鸣玉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任由对方像小狗一样对他亲昵。

盛欢还是认人的,他把脸埋在温鸣玉胸前,闷闷地抱怨:“温先生,好热……”

“我肯坐在这里,已是很纵容你。”温鸣玉不为所动,淡然道:“再对我提要求,不觉得过分吗?”

可惜他现在说话宛如对牛弹琴,盛欢不管对方说了什么,径自去拉扯自己的衣衫。他穿的仍是先前抢来的那身,脱去厚重的棉衣后,里边的短褂几下就被盛欢解开,露出大片光洁细腻的胸膛。这时候他的动作倒是格外利索,温鸣玉来不及阻止,眼见盛欢把长裤从腿上踢下去,光着一双雪白的长腿,极为放纵地骑跨在他腰间。

即便知道这多半是药的作用,温鸣玉还是忍不住低声责备了一句:“你也太不知检点了。”

盛欢又将头探过来吻他,这次没有了推阻,他变得大胆许多,甚至试探着要把舌头伸进温鸣玉口中。温鸣玉呼吸里也有苦涩的药香,又似乎掺杂着些许甜意——就像他的声音。盛欢含着对方的嘴唇,恍如含着一块柔软的糖,他焦灼地想撬开温鸣玉的齿关,索取更多甘甜的汁液,然而温鸣玉不肯配合,很让盛欢气恼。

没有了衣衫的包裹,盛欢冻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往温鸣玉身前靠去。他前襟大敞,胸前两粒无意在对方光滑的衣衫上蹭过,当即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痒。那感觉来得过于突兀而强烈,盛欢失声叫了出来,尚不知是怎么回事,腿间的东西已跳动几下,渗出几道热液,沿着柱身缓缓淌落。

盛欢受了这样的刺激,眼中很快就泛起水光,无措的向温鸣玉看去。但温鸣玉并不理会他,甚至闭起了眼睛,盛欢得不到帮助,只好自己握住腿间那物,笨拙地上下套弄。他被药折磨得太久,身体已经极为敏感,再粗劣的手法都可以激起剧烈的反应。没有多久,盛欢便被潮水般的快感逼出了细碎的呻吟,软绵绵地倒在温鸣玉怀里,咬着对方一截衣襟,手底下的动作越来越快,逐渐摩擦出黏腻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