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定下(第2/3页)

姜梨心里有些诧异,她还真没想到,原身早亡的父亲竟然连原主的嫁妆都早早的准备好了,还拜托了靠得住的人看管。恐怕原主的父亲也想到了自己去世后,原主会被骆母蹉跎,这才早早的防了一手。这要是没有这一手,就原主这包子性格恐怕现在这嫁妆估计已经落入了骆母手中。

书中并没有提到原主嫁给骆传名之后的嫁妆,不过想来,骆家不过普通人家,而骆传名去参军家里竟然还能给他购置锋利的长刀和一身上好的皮护具防身,这本身就是很不合理的事。

要知道在古代,尤其是乱世,这些能保命的东西可是价值不菲,之前姜梨去镇上看了一下,最差的长刀也要五两银子,护具虽是皮具,但却极为精巧,数层皮革才能制成一层甲片,尤其是要害处还贴了铁片,一套下来竟比长刀还要贵,最便宜的一套也要二十两银子。

如此算下来,加上从军时带走的盘缠,骆传名参军骆家至少花了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是什么概念?足够让普通人家过上五年,若是节约点,七年八年也是能过的。

可骆家哪来什么银钱?全家现在就骆传名一个劳动力,就算有积蓄,十来两银子顶天了,哪里能置办骆传名那一身行头,现在想来,这些动用的都是原主的嫁妆还有身上的银钱。

也难怪,骆家自骆传名参军之后,生活水准一下子就从村里中上等的人家,成了贫苦户,若是原主的嫁妆还有私房钱还在,省着点用,怎么也不至于生活的那么拮据。

“吴婶子,你老实告诉我,那丫头的嫁妆多不多?”骆母将吴婆子拉到一边,私下问起来姜梨的嫁妆。

她现在一想到姜梨的嫁妆要跟着她一起嫁出去,心里就抽抽的疼。

不过她又在心里安慰自己,自己那弟弟只是个穷秀才,给那死丫头攒不了多少嫁妆。

“这我哪能知道啊,不过,我估计里面也就是些寻常的物件,像是布料,针线之类能长久保存的东西吧。”吴婆子猜测道。

听到这里,骆母放下心来,吴婆子的猜测和她想的差不多,姜父也不过就是个穷秀才,能攒下多少家当,姜家也没个当家女人谋划,自己那弟弟能懂什么,就算是提前给那死丫头攒下嫁妆,估计也就是些寻常的物件,值不了几个钱。

可是这布料针线加起来也能有个一二两银子,就这么随着姜梨嫁出去了,她还是有些心疼。

骆母又想到刚才吴婆子说,杨京给家里人一人裁了两套新衣裳,骆母又高兴起来了。

嗯,一人两套那就是六套衣服,传名的衣服给他留一套。剩下的就当成聘礼送到花姑家去。

还有六两银子的聘礼,有六两银子,就能给传名风风光光的娶媳妇了。

这么算下来,没拿到姜梨的嫁妆也不是什么大事了,自己也是那丫头的姑母,这么点银子的嫁妆,就让她带去杨家吧,也省的外人说自己刻薄。

对了,还有姜梨那死丫头,手里头估计还有点钱,得想个办法把她手里的钱拿过来才是,嫁妆那边不好动手,但是她嫁出去的时候,必须得把身上的钱留下来。

想到这里,骆母心里有了主意,她扯出笑容对吴婆子还有杨京说道:“既然我家阿梨已经备好了嫁妆,那就按杨小哥的说法来吧,就三天后成亲。”

“哎呀,那就这么说定了。”吴婆子笑的合不拢嘴,这亲事说成,那半两银子的谢媒钱就能拿到手了。

送走了吴婆子和杨京,骆母带着笑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贱丫头,竟然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来。”骆母抬起手便要打。

姜梨下意识的一躲,但是干了一天的活,腰酸背痛的,动作也不如平时灵敏,让骆母拍到了手臂。

骆母手劲大,就这一下,姜梨白洁的手臂就红了大片。

“姑母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伤风败俗了?”姜梨冷冷得反问一句。

反正亲已经定下,三天后自己就要嫁给杨京了,姜梨也不想再和骆母虚与委蛇,当下便是直接呛了过去。

“你这贱丫头还好意思问?自己和那杨跛子私相授受还在这里装纯?”骆母见姜梨还敢顶嘴,更是火大,抬起手便要给姜梨一个嘴巴子。

“行了,吵吵闹闹的让人家看笑话。”骆父手里的烟斗在椅子手上重重的磕了几下。

“阿梨三天后就要出嫁,你现在给她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和杨家交代?”

刚才骆母自作主张没有和他商量就直接同意三天后成亲已经让骆父很不高兴了,现在人家吴婆子和杨京一走,骆母又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吵得他心烦。

骆父开口了,骆母也不好发作姜梨,只能狠狠的瞪着姜梨。

对于骆母的眼神攻击,姜梨完全不在意,她也懒得再看这对夫妻的脸色:“今日我有些累了,便先回房了。”

说完,她也不管骆父骆母同意不同意,直接便回到自己的小屋里。

“你看看她那样子,摆着一副死人脸给谁看啊,这还没出门呢就这幅死样,感情这三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倒是养出个白眼狼来。”骆母气的破口大骂。

“有完没完,收了人家钱也堵不住你那张嘴是吧?”骆父的手朝桌子上重重一拍。

“谁家姑娘是三天就出嫁的?还是嫁给一个鳏夫跛子,当初你还当着里长乡亲们的面打包票说会好好对人家,说会把人家当成自己女儿疼爱,这才三年,就上赶着卖她了?这闲话传出去,让我老骆家怎么在村里立足,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

“话怎么能这么说?她自己做出不要脸的事来,也怨不得我吧,你也听到了,她自己失了名节给那杨跛子的,这是她的命,人家要她三天嫁过去,又不是我要求的。这要是我拒绝了,人家杨跛子都不要她了,我看谁还要她,我这都是为她好。”骆母见骆父是真的恼了,话里的气焰也矮了三分。

骆父看了骆母一眼,没有搭话,只是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唉,当家的,你说,那死丫头手里到底还捏着多少钱?”骆母朝姜梨的屋子看了一眼。

“你想说什么?”骆父脸上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我是说,我们也养了那丫头三年,让她交些家用也不过分吧,要我说,我那弟弟生前可是秀才,光是收束脩一年就有三四两呢,更别说他平日里还会帮镇上书店抄些书,这里收入也不少,他和那丫头平日开销也不大,这么些年下来,让我算算,那死丫头手里至少也有个十来两银子。”骆母很快就估算出了一个数字。

“行了吧,你当人家平时都喝西北风的?我们一年也要五六两银子,姜秀才是读书人,开销比我们只会多不会少,还十来两银子,凭空生出来的吗?还有,这三年来,你总是找借口问姜梨那丫头要家用,买房子的钱也没还她,这么多钱这还不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