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龙嗣(三章合一)(第4/5页)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许是为了照顾她,步伐并未快到让她什么都瞧不清,他招数多变,时而豪气冲天,时而潇洒似仙,时而气定神闲,身姿也甚为优美。

除了转身时,无暇看她,旁的时候,他始终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神情。

钟璃根本没料到,男子舞剑竟如此俊逸。烛火打在他身上,他俊逸非凡的舞姿,极好地诠释了什么叫惊为天人。

她一颗心都被他吸引了去,眸中也满是震撼,她看得如痴如醉,神情比看鞑靼公主时,还要专注,毕竟一个是她不甚喜欢的公主,一个则是她的夫君,是她要携手共赴终生的人。

直到瞧见,她眸中的惊艳,裴邢唇边才总算溢出一丝笑,也懒得再舞了,他收剑的动作,都甚为潇洒,收起后,就将剑随手丢到了一侧的椅子上,随即就朝钟璃走了过去,“怎么样?”

钟璃心跳很快,直到走到跟前时,她才恍然回神,她怔怔望着他,像是首次认识他一般。

没等到他的夸奖,裴邢才蹙了下眉,“怎么?朕都亲自上场了,竟还比不上那劳什子公主?”

钟璃没忍住,唇角弯了起来。

“笑什么?”裴邢不悦地攥住了她的下巴。

以往钟璃很不喜欢被他捏住下巴,每次被他这般对待时,她率先感受的都是他的霸道与蛮横,让她本能地心生不喜,这次她感受到的,却是他不悦下的赤诚和委屈。

钟璃弯了弯唇,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颈,笑盈盈道:“皇上舞得这么好,还不许妾身高兴一下吗?”

她的动作,成功地安抚住了裴邢,他心中的不悦都散了大半,仍绷着一张脸,继续质问道:“有何可高兴的?”

钟璃巧笑嫣然,“高兴妾身有个这般厉害的夫君。”

这是她首次主动称他为夫君,少女巴掌大的小脸上,也满是骄傲,裴邢一颗心涨得满满的,心中总算痛快了,却又不忘警告了一句,“下次记得擦亮眼睛,什么破舞姿,哪配天下一绝的称赞。”

钟璃虽观看了阿鲁真的舞姿,其实也一直留意着裴邢,怕他万一如下面的大臣一般,轻而易举就被阿鲁真勾走心魂。谁料,他压根就没看。

见他还在贬低阿鲁真,钟璃才眨了眨眼,“难道皇上认真看了?妾身还以为,皇上不会瞧旁的女人跳舞呢。”

这句话,成功堵住了裴邢的嘴。他没答,只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说是咬,实则动作很轻,少女的唇柔软甘甜。

每次吻到后,他都舍不得离开,裴邢又亲了好大一会儿,少女脸颊绯红,耳根、脖颈也透着淡淡的粉,瞧着异常诱人。

裴邢亲了许久,才将人放开。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耀眼的阳光普照大地之际,使者团便离开了京城。

走出城门时,阿鲁木才回头朝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问道:“妹妹,你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阿鲁真坦诚道:“大晋的皇帝,比我想象中的还难搞定,连我跳舞时,他的目光都落在皇后身上,这样一个用情至深的男人,不是靠手段就能得到的,我就算侥幸留在了他身侧,日后也不会有什么恩宠,既如此,不若放手。”

她每次下决定时,都相当理智。

阿鲁木闻言,佩服道:“妹妹英明,那就跟哥哥回去吧,草原那么多好儿郎,欣赏妹妹的,能从阿塔排到北境,妹妹总能寻到如意郎君。”

阿鲁真唇边却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她已见识过这世上,最俊美、桀骜又最深情的男子,旁的男子,真能入得了她的眼吗?

她生平从未羡慕过什么人,这一刻,竟由衷地羡慕起了钟璃,她何德何能,能被那样一个男子深情以待?

使者团离开京城后,大臣们又盯上了龙嗣问题,每日上朝,都重要的就是提一下子嗣。

裴邢已然二十七岁,像他这个年龄,膝下尚且无子的,整个京城,只怕不出百人,其中大多,还是穷的娶不起媳妇的,他堂堂帝王,竟至今没有子嗣,有的大臣愁得觉都睡不着。

不论他们怎么催,裴邢都没有选妃之意,大臣们心中自然不满,若非清楚,钟璃不是那等祸国妖姬,他们只怕要认为,是钟璃拦着,不许他纳妃了。

如今有不少大臣对钟璃印象很好。

随着福佑堂的扩大,越来越多的大臣,注意到了福佑堂的存在,原本只是一部分大臣,知晓福佑堂是钟璃筹办的,如今连武将都知晓了这事。

不得不说,钟璃已办了好几件漂亮的事,给穷苦百姓减轻赋税,带领贵妇给官府捐款,如今得知国库亏空后,她又带头削减起了宫中的用度,原本的八荤八素,四汤四主食,也被她削减成了两荤两素一汤一主食,一年四季的服饰、首饰一类,更是减了大半。

连寻常普通官员,每次用膳时,都是四荤四素,因为她和裴邢的以身作则,大臣们自然不敢太铺张浪费,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都刮起了节俭之风。

许多大臣都觉得她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如今宫中没有太后,劝皇上选妃又劝不通,大臣们便将主意打到了钟璃身上,想让她劝一下裴邢。

官员们毕竟是臣子,却也是外男,自然不好入宫求见钟璃,他们想了想,便瞄准了钟隐。

这日下朝后,三位阁老并四位尚书,竟一起寻了一下钟隐,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帮忙的意思。

钟隐险些被这个阵仗吓到,神情也很无措,弄懂大臣们的意思后,他脸上才带了一丝愁容,“不是下官不肯帮忙,皇上什么性子,众位大人心中有数,万一皇后娘娘被迁怒……”

李阁老拍了拍钟隐的肩,“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皇上待皇后娘娘,再尊重不过,之前皇上因皇后娘娘,欲要搬出乾清宫生气时,皇后娘娘不过寥寥数语就平复了他的怒火。”

“对,听陈大人说,在饯别宴上,皇后娘娘提醒皇上注意礼仪时,皇上也照做了,可见,在皇上心中,皇后娘娘的分量之重,足以能令皇上压下脾气,依我看,选妃一事,还得皇后娘娘亲自来劝才行。”

钟隐心中依旧没底。

赵阁老却板起了脸,“难道钟大人,不希望皇上选妃?想让他独宠皇后娘娘一人?这是您的意思,还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钟隐冷汗都掉了下来,连忙道:“怎会?不论下官,还是皇后娘娘,都希望皇上能广纳后宫,尽快为皇家开枝散叶。”

赵阁老这才笑眯眯道:“这就对了,正是清楚钟大人和皇后娘娘,皆是明事理之人,我们才特意跟你说了此事。”

李阁老也附和道:“我们几位老臣,今日时特意一道来的,钟大人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