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丢人(七千,我支棱了……(第3/4页)

她也有些害怕,这事哪日再被翻出来发落,她情绪颇低落的,闷着头不言语了,

裴在野伸手捏了捏她嘴角,硬是给她扯出个笑脸:“皇上既知道射虎弩是你所制,日后你还有大用,他对你定也会客气些,再不敢肆意妄为了。”

她没吭声,拍开裴在野的手,倒是抬眼瞧了瞧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心下挣扎。

裴在野满身热汗,已经把里外的衣服汗湿透了,他皱了皱眉,正要去沐浴,忽然袖子被她牢牢勾住。

沈望舒心里觉着对不住他,又有点不好意思,眼睛左右乱瞟不敢看他,这房还是早圆早完事,免得她提心吊胆的。

裴在野挑眉道:“干嘛啊?”

沈望舒眼神不定,手却牢牢拽着裴在野的袖子:“四哥,我们...”她脸一点一点变红:“同房吧。”

裴在野仿佛被雷劈了似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沈望舒见他没反应,讪讪地撒了手:“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在野紧紧抱住,他勒的她骨头疼。

他鼻息都重了,嗓音带着强压的兴奋,搂着她翻来覆去地问:“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想和我同房?”

沈望舒心里也颇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也喜欢小孩啦,见了永嘉公主生的小表弟之后,她也想弄个孩子来玩了,而且过了这么些日子,她觉着自己应该能克制对那事的畏惧了。

裴在野眉眼都飞扬起来,还是搂着她不撒手,一字一字地道:“好,咱们现在就同房。”

沈望舒怪郁闷的:“那你能不能先撒手,你一身汗都弄我身上了。”

裴在野听她无意的抱怨之言,喉结却上下滚了滚。

他恶劣本性又犯了,贴在她耳边,低喃:“我想弄到你身上的可不止是汗……”

沈望舒肯定没听明白,裴在野在她脸颊重重亲了一下,才松手大步去了汤池。

他回来的飞快,不过被凉水一激,发热的头脑终于有些冷却,他屈指轻敲了下铜管,向外吩咐:“去把窖藏的桃花酒端一壶上来。”

等桃花酒端进来,他亲自给她倒了一盏:“喝吧。”

沈望舒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迷茫道:“为什么要喝酒?”

裴在野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隐晦地道:“我尽量轻柔些,但女子初次难免会不适,微醺之后便没那么难受了。”

这话直白点就是‘我太厉害了,怕伤着你’,不得不说,裴在野对自己的能耐还颇有自信。

而且小月亮已经很惧怕这事儿了,他之前和她亲近,她不是手脚冰凉就是浑身紧绷,他不想再让她对此避如蛇蝎的。

之前女官教导房中事的时候都在掉书袋,沈望舒听的云里雾里的,听他这么说也是半懂不懂,不过既然四哥懂得多,她就听四哥的,她低头多喝了几盏,脸颊一层绯色晕开。

她撑着脑袋,喃喃道:“四哥...”她见他有些急躁的样儿,不禁缩了缩:“四哥。”

裴在野被她一唤,凤眼烈焰骤然燎动,身子紧绷的就像一只拉满的弓弦,这是精神极其兴奋的一种肢体征兆。

他深吸了口气,竭力压抑住不正常的心跳,打横将她抱起。

......

沈望舒饮的那壶桃花酒是内侍小春送来的。

他也是打小就跟着裴在野了,极得裴在野信任,他担心太子和太子妃饮酒之后还有什么吩咐,便在殿外候着。

寝殿里传来一阵令人心神摇曳的絮絮低语声,不过小春极有分寸,并不似怀绿一般大胆探听,反而主动招呼着底下人,一并退远了些。

寝殿里让人心跳的声音断续了约莫两盏茶,小春正琢磨要不要退的更远一些,不能坏了太子和太子妃的兴致,他忽然就见寝殿的小门猛然被推开,珠帘一下被人撩起,裴在野几乎是仓皇地大步走了出来。

小春发誓,他从自家无所不能的殿下脸上看到了震惊,狼狈,羞耻,难以置信等等诸多情绪,殿下衣衫不整,没脸见人一般的大步跨出。

他正踌躇着不敢上前,太子妃忽追了出来。

太子妃也是一脸迷懵:“四哥,你怎么了啊?”

刚才四哥刚才跟被鬼撵似的,突然就起身离去,把她吓了一跳。

裴在野两盏茶之前才把自己厉害的话说出去,没想到转头就丢了大人,还丢了两回!!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怕被她耻笑,头脑一热,转头就走了。

他见她一脸惶然,才发现自己骤然离去吓着她了。

他缓了缓神色,慢慢把唇角往上提了提,帮她拢了拢衣襟,若无其事地道:“没事,你去睡吧。”

沈望舒一头雾水地被他哄了进去——咋地?四哥这是发癔症了?

她回到床上,想起什么似的:“四哥,我们这是同过房了吧?”

裴在野:“...”

他觉着自己心头滴血,但为了男人的尊严,还不得不扬了扬唇角:“算。”

沈望舒眼睛一亮,原来没她想象的可怕吗!她兴冲冲地问:“那我是不是要有小娃娃了?”

裴在野:“...”

他心尖插满了刀,再听不下去了,拿被子把她一裹:“睡觉!”他都那样了,生个屁!

......

自信多年的裴在野一下子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资本,他失眠了一宿,第二日早起把事情全退后,请了多年培养的心腹林太医过来,表情复杂地问道:“我有一个朋友...”

他竭力委婉地道:“头次和夫人同房的时候,还没进去就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太医问道:“您那位朋友不是肾脏不好?以至萎靡?”

裴在野想也没想就厉声道:“不是!”他努力调整了一下神色:“他平时绝对不会这般。”

男子头次也难免生涩,找不对地方的,早出精的,进不去的。林太医一听就明白过来,笑:“这是在所难免的,您劝您那位朋友不必心急,床帷间切记不可太过激动,日后慢慢就好了,也不必服什么汤药。”

他和裴在野相识多年,不禁打趣:“殿下所说的那位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裴在野:“...”

灭口吧。

林太医说完自己先否了,摇头笑道:“我观殿下鼻翼丰隆,长眉浓冶入鬓,肢体修长有力,定是一雄伟丈夫,怎么可能是殿下呢?”

林太医这人还怪不要脸的,之前随军的时候无意中偷瞧过太子洗澡,所以这话说的颇为笃定,更别说太子自小就是神力,所以太子这问的肯定不是自己啦。

裴在野:“...”

他先打发走了林太医,还是不怎么放心,在殿内来回踱步许久,差点把地砖都给磨平了,这才终于下定决心——给自己算了一卦。

四书五经里就包含《周易》,他对易学自是精通的,不过他颇厌虚无缥缈的神鬼之道,绝不许宫里出现卜算之事,这回都给整的开始借助卜算了,可见这事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