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嫁我(七千五,我支棱起……(第2/4页)

她瞥了眼沈望舒:“沈姑娘年少,有争风头之心也难免,不过总得分清场合,我在和太后尚书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余地?”

她和楚妙安都对震天雷极有信心,想这沈望舒约莫是从哪里的杂书上看了几句,就敢拿到太后跟前卖弄争锋,真是小家子气得很。

她是齐家女,她一开口,旁人便有跟着附和的:“楚大人是出了名的才干,负责兵部制造司,他亲手做出来的东西,岂能出错?”

“沈姑娘也太初生牛犊不怕虎了些,仗着年少,什么话都敢说。”

“沈姑娘若是不懂,还是少开口为好,免得贻笑大方。”

这些人顾忌齐太后颜面,语气倒还委婉,半是劝说的,可那眼里的不屑怎么也藏不住。

沈望舒给这些笨蛋老娘们气的够呛,可她也不能看齐珂在这儿害人啊:“你要试,自己拿到别的地方试,绝不能在这儿引燃了。”

这辈子,她可不想再忍着齐家这些人了!

齐珂给她说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再让她说下去,万一齐太后和冯尚书也怀疑起她来该如何是好。

她当机立断,冷冷道:“这震天雷威力如何,我亲自演示了便知。”

沈望舒扁了扁嘴:“我劝你最好不要。”

齐珂已经彻底恼了,冷笑了下:“沈姑娘莫不是怕说这震天雷弊端极大的谎话被拆穿,这才一个劲儿地阻拦我?”

沈望舒嘴巴张了张,又瞥了眼她手里的震天雷,看她手里这个威力远不及前朝,让她吃个教训得了。

她干脆不吭声了。

齐珂见她不语,以为她怯了,哂笑一声,完全不信沈望舒说的话,当即就要去换骑服。

齐太后和冯尚书见两人争执,一直没有开口,反是若有所思,齐太后对沈望舒更相信些,她正要拦住齐珂,却见冯尚书对她轻轻摆手,她沉吟片刻,便也不再拦着了。

齐珂换上一身利落骑服,骑上快马奔往林苑,等距离差不多了,她便引燃了手里的震天雷,向空中抛去。

林苑的众人也凝神细观,准备看看这震天雷的威力。

齐珂嘴角不由微微勾起,鄙夷地瞧了眼原处的沈望舒。

就在她笑意尚未完全绽放之时,震天雷尚未落到插好旗子的投掷地,就轰然炸开——

在她的设想里,震天雷应该完美地落到那个准备好的深坑里,再展现它的威力,没想到它居然半空直接就炸开了,这根本和她设想的不一样,它压根无法正常使用!

难道那沈姓女说的是真的?

齐珂根本来不及躲闪,就有无数铁片和铁定向她飞射而来,幸好她□□的却是是一匹好马,撒开四蹄带着她跑开了一段,但即便如此,她通身还是被划出几道伤口来。

不止如此,她□□骏马四蹄一扬,直接将她掀了下来,她在泥地里滚了几圈,额上也磕破了,整个人灰头土脸,狼狈至极,再不复方才的风光金贵。

她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呢?!

这要怪也得怪她的好夫君,这震天雷是楚妙安急着赶工出来的,没测过几次,幸好他仿制出来的威力不大,不然齐珂胳膊腿不保。

齐太后吓了一跳,忙让侍女把齐珂扶起,又赶紧令人去传太医。

沈望舒‘小声’嘀咕了句:“干嘛不听劝呢。”

齐太后给身后禁军打了个眼色,看了眼铁盒里剩下的四枚震天雷,淡声吩咐:“再试。”

禁军小心把几枚震天雷抛出,发现果然不好掌控时候,要么就是不响的闷雷,要么险些炸伤人,果然就如沈望舒所说,是个鸡肋玩意。

齐珂觉着丢脸无比,简直又羞又恨,她身上特疼的厉害,她本是想羞辱沈望舒,所以把话说的极满,万没想到,最后丢脸的居然是自己。

她听沈望舒还下脚踩她,恨不能昏过去才好,她实在没脸,只好装晕。

方才帮着齐珂说话的几人,也慢慢地涨红了脸,低着头不敢言语。

同时的,所有人瞧着震天雷这般不靠谱,忍不住生出些疑惑来——造出这么个破玩意的楚妙言,到底是怎么做出射虎弩的?

场面一时尴尬,冯尚书笑了笑,颇是赞赏地瞧了沈望舒一眼:“我瞧沈姑娘对兵械极有研究?”她想了想又道:“是了,陆家当年在兵部任职,沈姑娘想必是家学渊源。”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沈望舒一眼就能瞧出震天雷的不对,可见在这上头颇有天分的了。

沈望舒不敢在她跟前拿大,忙道:“没有没有,就是略知道一些。”

冯尚书对人才一向爱惜,正想细问,但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便只冲她微微一笑。

沈望舒见瞧不起她的齐珂吃瘪,心里暗爽的同时又有点犯怂,怕齐家和裴在野之后报复她啥的。

她心里头打定主意,最近躲着他们走!

......

第二日就是齐太后寿宴,睿文帝和齐太后这对儿母子关系颇是微妙,说是不好吧,齐太后终归是他嫡母,对他有多年养育之恩,对他影响极深,他也不是不感激她,两人并非没有母子情分。

但要说是好吧,齐太后摄政二十余年,还令他娶齐家女为妻,又生下有齐家血脉的裴在野,这是他多年的一块心病。

不过不管他对齐太后心思如何复杂,每年太后寿辰,他必是亲力亲为操办的,今年更是太后六十整寿,他原是想大办七日的,不过齐太后却并不奢靡,仍是像以往一样,只办三日便罢了,故而这场千秋宴睿文帝办起来颇是尽心,也难免有些乏累。

大宴当日,尚未到开始的时辰,睿文帝便在皇城角楼登高散心,他极目远眺,正见不少官员女眷依次入宫贺寿,他是天生的风流人儿,还笑与心腹道:“几十年前,长安不光有大陆氏那样的绝色人物,就连朕的皇后大齐氏,亦是冶艳绝美,风骨卓然,华盖长安,陆妃也是清丽婉转,妩媚多情,如今这些女郎,却是没有一个能及得上她们的。”

他下了圣旨,严令各家官员和女眷都得前来为太后祝寿,违者重罚,所以眼下过来的,差不多是全长安所有的贵女了。

这话睿文帝能说,底下人却是万万不敢接的,只得笑着岔开话题:“说来太子殿下的容貌性情都随了元后,才干随了您,实在出众。”

睿文帝还有这点自知之明,笑着摇头:“他是母后一手带大的,才干都似母后。”

他想到齐太后和太子,心情一下子又复杂起来,目光向下随意一扫,忽的顿住。

沈三夏和沈望舒同乘一辆马车,姐妹俩一齐下了车,停在宫外的一处桂树下头。

沈三夏嘻嘻哈哈的,捡起地上的一串桂花,给沈望舒别在了鬓边,一下子让她满鬓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