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绝不让她重蹈覆辙……(第2/3页)

接下来又是她准备和表哥准备行纳彩礼,她给家里也写了信过去,这回沈长流只是急匆匆回了两句话,说过些时日会把她的嫁妆带过来,她之后又写了几封家书回去,家里那边就再没回过了,奇怪得紧。

眼下都七月了,沈长流还没去长安吏部赴任,她有点担心家里出了什么事,再说她眼下又和陆清寥退了亲,总得和家里知会一声,就又去驿站送了封书信。

裴在野全程厚着脸皮赖在她身边,他不知想到什么,唇角翘了翘:“你既和陆清寥退亲,是该和家里知会一声。”

沈望舒想到这事儿还是拜他所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给出书信之后,裴在野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搭话:“你不回去?还有别的事?”

沈望舒实在撵不走他,权当身边停了一只聒噪的大虫子,她垮下小脸:“我去给亲戚买点东西。”

裴在野霎时警觉:“谁啊?男的女的?”一个陆清寥已经够让她头疼了,可别再来什么表哥表弟的了。

沈望舒边逛边买了点适合送长辈的物件,随口答道:“柳叔。”

她这些日子事情实在太多,还是这几日才得空打听柳叔在洛阳任的什么职位,一家具体住在哪里,可惜柳叔这几天出城忙着赈济灾民之事了,她打算先买点东西,等他回来自然是要来瞧瞧沈望舒的。

裴在野稍松了口气,又不经意地问:“他家应当没有儿子...”他不想让自己的小心眼表现的太明显,又补了句:“和女儿吧?”

两人买完东西,沈望舒就准备回家,偏裴在野还死皮赖脸地跟着,一路上话就没停,两人一路都在斗嘴。

沈望舒被他问的烦了:“柳叔还没成婚呢。”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殿下,你嘴巴好碎哦。”

裴在野被气笑:“我嘴巴碎?我一向是字字珠玑,谁能有你话多啊。”

只有在他跟前话少。

他颇是愤愤地想。

沈望舒一时忘了这个成语:“猪鸡?又是猪又是鸡的,还说你嘴巴不碎!”

裴在野:“...”

“方才不是还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叫我殿下吗?”他修长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逗她:“长脾气了?敢顶撞我这个殿下了?”

裴在野这人大概是有什么毛病,一般上位者都爱人恭敬顺从,他就偏喜欢她和他吵嘴,她脾气越大,他越来劲。

沈望舒脸颊被他捏的生疼,一股气涌上来,也不顾怕他了,恼火道:“你先顶撞我的!”

她说完才反应过来,发觉顶撞这个词用在这儿不太对。

裴在野脑内一下子浮现了许多撞入顶出的旖旎场面,表情多了点别扭。

他瞥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道:“我倒是想顶撞你,可惜...”

可惜两人现在还未成婚,他顶不得撞不得。

如果小月亮跟他一样做了预知梦,她是不是也梦见了跟他...交缠的场面?

他脸上有些发热,见她一脸懵然,心下难得升起几分惭愧,趁小姑娘茫然不知的时候口头占她便宜,可不太好。

他忙收敛起糟糕的思绪,把她往家门里轻轻一推:“好了,快回去吧。”

裴在野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出口。

他只是懒洋洋地冲她挥了挥手,扬声道:“小姑娘不能太晚回家,仔细遇到坏人。”

......

裴灿这些日子,简直失意到了极点。

陆清寥为了帮他顶嘴出事,他还没想好怎么把人捞出来呢,就被裴在野送上了返回长安的楼船。

本来裴在野把陆清寥关起来就够了,暂时没打算对他下手,他是猜破了脑袋也猜不出来,裴在野就因为做了一场噩梦,就直接发狠把他送回长安了。

他在船上衣食自然是无缺的,行动也算自由,还能见一见自己的妻妾心腹,只不过船上一直有人看着,一副半软禁的架势。

他心思怎么也定不下来,一会儿担心陆清寥,一会儿又忧心自身。

他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面色阴沉:“得想个法子,让老四也落了把柄,自顾不暇才好。”

心腹探头在窗外瞧了眼,见四下无人,才轻声问:“殿下有法子了?”

裴灿向洛阳城的方向瞥了眼:“老四不是有现成的软肋吗?”他说着不免啧啧称奇:“之前母妃调理出来多少媚骨天成的美人,都折在老四手里了,谁想到他竟一头栽在这么个小丫头身上。”

在他看来,沈望舒美则美矣,但或许是因为年纪尚小的缘故,做女人却实在缺乏情致,性情也不是祸国妖姬那一挂的,真不知她是怎么能把老四迷的神魂颠倒,干出不少昏头事来。

他略嘲讽地笑笑:“老四不是一直惦记着她吗?我便做一回冰人,成全了他们的好事。”

心腹道:“殿下是想利用沈姑娘...”他迟疑了下:“可是咱们眼下在水上漂着,有什么法子也施展不开,在洛阳城里留的人手太子也慢慢在料理了...”

裴灿念及此处,脸色愈发难看,一脸不甘地看着窗外波澜起伏的河面,缓缓地吐了口气。

......

陆清寥的这桩案子转眼便到了提审的时候,这正是紧要关头,一般来说,到了提审的时候,都是要先上几套大刑的。

裴在野倒是挺乐于陆清寥挨几顿狠的,又怕他死在牢里,让小月亮惦记他一辈子,只得向刑部打过招呼,能不用刑尽量不用,一天折腾着多提审他几次倒罢了。

也不光是用刑的问题,提审也关系着陆清寥的前程乃至身家性命,沈望舒听齐太后略提了几句,心下不免有点操心,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

除了陆清寥的事之外,裴在野还在忧心他和小月亮会想梦里那样重蹈覆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尽量在不让睿文帝发现的前提下,动用有限的人手,拔出老大留在洛阳的眼线。

转眼就到了裴在野的生日宴,他本来不欲大操大办的,结果睿文帝不知道什么心思,竟是在老君山的汤泉宫办了场极盛大的生辰宴。

这浩浩荡荡一来一回约莫得三五日功夫,齐太后近来身子疲乏,就没跟过来,反正也不是加冠礼,沈望舒为了照顾齐太后,也留在了洛阳城里。

宴席上,裴在野明显兴致不高,懒洋洋地看着底下重臣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他心情更恶劣了,为臣子的不该为主上分忧吗?他脸色都这么差了,这帮人还笑的出来?

等宴席结束,天色已经暗沉下来,礼部官员为他清点众臣献上的贺礼,他一脸无趣地听着,内侍忽的递了一只荷包上来,小声道:“殿下,这是沈姑娘送你的生辰礼?”

小月亮给他送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