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9章(第2/3页)

自投罗网说的就是他了。

“所以说,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呢?”深见琉衣很是不解,她对上那双苍空之瞳,然后望见五条悟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心虚。

当然是因为不绑着的话,趁着自己处理夏油杰的事情时,如果她醒过来,很轻易就会溜走的吧?五条悟漫不经心地在想,丝毫没有要反省自己所作所为的意思,而且这件事归根结底,责任全在于琉衣吧?

如果琉衣不是突然之间昏睡过去,怎么都叫不醒,自己也不至于应激过度——果然还是回去翻一翻家里的古籍,看有没有能把人缩小的术式,这样就算他出任务,也可以把琉衣随身携带了吧?

她这么脆弱,只是稍微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就弄成这副模样,所以还是必须得不离身才行。

但这种话肯定不能老实对深见琉衣说出口的,于是五条悟用近似于加了三倍糖霜的黏腻语气扯开话题:“琉衣急急忙忙跑来找杰,是想跟他说什么呢?明明你醒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深见琉衣:“抱歉,并没有这种强制规定哦,五条先生。”

五条悟将胡搅蛮缠的技能用得炉火纯青,像是听不见深见琉衣的话,自顾自地说:“果然,在琉衣心中,杰比我更重要吧?但是,你应该只跟杰见过一次面吧,还是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私底下还有过联系呢?”

深见琉衣一愣,下意识否认:“没有这回事……”

可五条悟充耳不闻,继续用一种像是即将被抛弃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盯着她,宛如某种不幸落水、浑身毛发都被打湿的麻烦动物:“真的、不可以跟我说说看么?毕竟杰长得很有欺骗性嘛,我也对他的交友情况很好奇呢。”

“悟,超过三岁的孩子都不会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争风吃醋。”夏油杰幽幽的声音插进来,他看向深见琉衣,微微一笑,若是忽略掉此时狼狈的处境,可以称得上温文尔雅,“不用管他,他这只是莫名其妙的嫉妒心罢了。”

“啊,谢谢提醒……?”深见琉衣条件反射地回答。

五条悟敲着椅子,扯起嘴角:“杰,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哦。”

深见琉衣哪里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疯,但五条悟这么一说,她突然想起了曾经丢失的幼时记忆,想到了那个男人领着她,冲高专时期的两位最强投去的遥遥一瞥,沉默了好一会,决定如实相告。

“其实,准确来说,我认识夏油先生的时间,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要更早。具体日期我记不太清楚了……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比认识五条先生要早得多。”

这是实话,那个缝合线很久以前就对她透露过自己的野心,深见琉衣也知道,对那个人来说,夏油杰的身体才是最合适的躯壳。

这就是为什么她绝对不能让夏油杰死亡。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确有其事的五条悟:“……哎?”

笑看挚友可劲造作,但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的夏油杰:“……嗯?”

挚友的默契在这个时候凸显出来,两个男人步调一致,几乎在同时展现出茫然的神色。

回过神后,五条悟就闹开了:“琉衣~说清楚嘛,不管怎么想,都是我先抓住你的吧?是这样没错的吧,怎么可能会是杰抢先,琉衣酱,是不是记错了呀~”

深见琉衣没去管五条悟那仿佛被抓住了尾巴的炸毛表情,看了眼夏油杰此时被牢牢束缚的姿势,她想了想,索性跪坐到地板上,接着轻声说:“初次见面,夏油先生。”

像是十分愧疚,她蓦地垂下眼,轻声说:“……请原谅我自作主张,但是,如果夏油先生死去,会造成无法预见的悲剧。”

夏油杰总算从刚才的信息中缓过神来,扫了眼特意坐下来与他平视的女孩,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她的话是真心的,她也是真的认为,“夏油杰”活着会更好。

对此,夏油杰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说不出的嘲弄:“我以为,我活着对所有人而言,才是一个悲剧吧?”

“打断一下。”五条悟坐不住了,他立刻抛下那张快被他掰断的椅子,毫不脸红地挨在深见琉衣身边盘腿坐下,“实际上你在报告上是‘已死亡’的状态哦?并且那上面还写着你的尸体下落不明……算算时间,硝子应该把报告送到高层那边去了。”

夏油杰偏过头:“私自窝藏逃犯,悟,再怎么无法无天,也该有个限度吧?”

五条悟故作讶异地睁大双眼,嘴里抱怨着“不要冤枉我啊”,但夏油杰分明看见他眼底浮现出恶质的愉悦笑意。

“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啊,你忘记了吗,‘夏油杰’已经被我杀死了,有硝子作证,它已经成为了无可争辩的事实。”五条悟弯着唇,笑得嚣张且肆意,“至于现在的你……”

五条悟上上下下打量了夏油杰一会,接着猝不及防伸手将旁边的深见琉衣抱起,塞进自己怀中,顺势按下她惊慌之中的微弱挣扎,从背后牢牢地箍住她细弱的腰肢。

接着,就像是小孩子炫耀自己最喜欢的娃娃那样,五条悟怀抱着娇小的女孩,抓起深见琉衣的小手,冲夏油杰挥了挥,神采飞扬地说道:“现在的杰,只是琉衣酱的俘虏、或者说战利品啦~所以,没有资格提出反对意见哦。”

边说,脸上还边摆出一副“快看快看,我未婚妻很厉害吧”的欠揍表情,令夏油杰十分手痒。

夏油杰“……”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而被密不透风怀抱着的深见琉衣叹了口气,唤道:“五条先生。”

五条悟:“嗯?”

“太重了,请不要把整个人都压上来,稍微体谅一下我的承重能力,行吗?”深见琉衣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感受,抬了抬肩膀,试图将这只瘫在身上的白色大猫给抖落下去。

五条悟倒是不情不愿地挺直身子,可依旧没有舍得把人放开,只是换了个相对来说比较舒服的姿势,并且强调道:“这已经是最低要求了哦!”

深见琉衣吸了口气,无奈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我放开……”

没等她说完,五条悟就把头摇得像波浪鼓:“拒绝,完全拒绝!”

深见琉衣尝试跟他讲道理:“夏油先生还在看着,这样子太失礼了……”

“有什么关系嘛,杰他不会介意的。”五条悟理所当然地代表了夏油杰的意见,“对吧,杰?”

“我不想跟人渣说话。”夏油杰微笑着,拽着锁链,艰难地朝自己的挚友比出国际友好通用手势。

然后,他就眼睁睁望着五条悟熟练地顺杆爬,以自己被欺负了为理由,委委屈屈地在那女孩肩上轻蹭——如果把五条悟当作一只猫,那他现在估计已经在不停咕噜,并朝主人翻出柔软的肚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