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诡镇(2)(第2/3页)

倒是中途瞥见林中一根突兀横出的树干挂着一条陈旧的麻绳套,风一吹,麻绳套晃晃悠悠,错觉之下,仿佛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忽然出现。

脖子在麻省套里,随风吹前后摇摆。

岑今面色平静地略过去,权当看不见,来到学生比较多的食堂门口,逮着一个学生就问石膏室往哪里走。

学生指明方向,仔细盯着岑今的脸看,突然说道:“老师,你有点面生。”

岑今:“我是新来的美术老师。”

学生:“怪不得。老师是外地人吗?”

岑今:“是。说起来,我打算周末去采风,同学你能介绍几个风光不错的景点吗?”

学生面露犹豫,左右看一看就小声说道:“幸福小区,心灵病栋,花园游泳馆和教堂这些地方都别去,还有这所学校……算了,你都入职了。不过石膏室、红色宿舍楼、校长室和标枪练习的绿茵地,能少去就少去。”

“为什么?”

学生欲言又止,被一脸惊恐的同伴拽走。

岑今想追问,但是学生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其他人没一个愿意搭理他,有些好心指方向,一听那些特殊名字,立刻变脸,跑得比谁都快。

岑今朝石膏室走去,内心分析幸福小区有可能是几个小故事主人公的居住地,心灵病栋是医生故事里的老楼,其他地方不必多说,也在故事里出现。

图腾说过两条通灵和诡镇两条主故事线有交集,所以他能理解故事相关场所和人物同时出现在诡镇里,可是为什么会有百目女?

绿茵地那个投掷标枪的傻逼学生提到一个没人住的老堂屋,大堂中央挂着一幅浮世绘,描述怎么听怎么熟悉。

2080房间的长发女说过百目女图画像浮世绘,最后也说那幅画被挂在没人住的老家正堂。

这不就是百目女的主故事线?

进诡镇之前,杀马特说的话什么意思?他跟百目女认识?百目女真实存在?百目女认识他……不会是长发女?

他们跟诡镇什么关系?老板、故事会、诡异和丁燳青都什么关系?

岑今抠着指甲,谜题太多,完全想不通,干脆抛之脑后,先去石膏室找线索。

根据学生指的方向,岑今来到石膏室门口,基本确定这所中学是一所体校+艺校,所以体育和艺术类课程居多。

岑今凑到窗前观察里面的石膏,它们被白布从头包到尾,沉寂地矗立在面积不算大的教室里,那种被裹尸布捆得严严实实、整齐摆放在地上的尸体,等待送入焚烧炉火化。

他的视线从里面的角落一直环顾到最右边的,一道白影突然闪现眼前,一只石膏忽然倒过来,和岑今面对面,仅隔着一扇玻璃窗,尽管他早有准备会有怪事发生,但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心脏漏跳一拍。

岑今后退数步,看天色有点黑,当机立断从其他画室里翻找到铁丝撬开石膏室的门,一进去才发现里面光线很差,都是单向玻璃,外面能看见里面,而光线进不去里面。

绕过石膏像,岑今来到正中间一个圆圈,直径约1.5米,边缘放着六张椅子将圆圈围起来,中间也有一张椅子。

中间的椅子腿边扔着被割断的麻绳,还有干涸的白石膏,满是灰尘的地面隐约可见奇特的符文,岑今将地面清理干净,把符文全部拍摄下来。

忽然的噼啪声响,岑今快速扭头看向发出动静的角落,重重披白布的白石膏像仿佛注视着他这个闯入者,好像随时会暴动围杀他。

岑今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朝里面走去,没见到异常,但是诧异地发现窗户被打开一道大口,仔细看窗框上还安装了不少的螺丝钉,显然是防止某些东西逃跑而封死石膏室。

但现在里面的东西,似乎逃出去了。

岑今伸手,把窗户推开,探头出去,率先看到远处的教堂和绿茵地,再低头扫视一圈,除了空调那处长了青苔之外没有异常。

正想收回目光时,感觉有点不太对,空调上的青苔怎么绿得那么均匀又油亮?

岑今翻窗落到空调外机上,翻开这摊绿色玩意,果然不是青苔。

打量半晌才辨认出这是一具被晒化了的白石膏像,岑今无言以对。

难道这具白石膏像为了越狱还晚上偷偷跑去隔壁画室给自己涂颜料,然后每天持之以恒地撬开窗户,跳窗逃亡结果被太阳晒化在空调外机上?

怎么这么谐呢?

岑今把白石膏像搬回石膏室的阴凉处,给他泼点水再涂点白石膏,勉强补救一下,然后环顾石膏室开始自言自语:“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有多少是拥有自我意识的,也不太清楚你们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罪有应得。”

说到此处,他故意停顿。

石膏室温度明显下降,显见‘罪有应得’四个字让这里面的诡异不满。

“是罪有应得还是无辜枉死,出于我暂时也不知道的特殊原因,你们在这里变成诡异,一种特殊物种,当然你们可以理解为‘鬼’。

我想帮你们,如果你们是无辜的。”

岑今在石膏室里站了一会儿,始终静悄悄的,没有任何表示。

他倒是不气馁,只说:“我明天下午再来,你们考虑好再跟我说。”

说完他便朝门口走去,刚握住门把手就听到身后椅子在地上划过的刺耳声响,回头见到七张椅子摆出一个箭头符号,指着窗外某个方向。

岑今看过去,是操场。

好像不对,操场另一边的小树林里似乎有一栋三层小洋楼。

石膏像指着小洋楼是想告诉他那儿有问题?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岑今离开石膏室,看到另一边楼梯有个男人探头偷看他,一跟他对视立刻扭头就跑。岑今狂奔过去,见人已经跑到一楼,于是转身跑至阳台翻身跳下去,稳落那男人面前。

将那男人踢倒在地,岑今反剪他双手问:“你是谁?”

那男人肩膀疼得不行,以头抢地,连声喊疼:“我我我叫夏正民,好人,我是好人。”

岑今将其拽起:“鬼鬼祟祟可不像好人。”

夏正民:“不是,你才奇怪吧,你怎么进的石膏室?”

岑今:“我是老师,有钥匙。”

夏正民:“放屁!石膏室的钥匙一直掌握在校长手中,你什么老师,还一来就有钥匙。”

岑今一字一句问:“石膏室钥匙一直在校长手中?不是在刚雇佣没多久的看画室的老师手中吗?”

“你说什么?”夏正民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道:“你说的就是校长吧。以前确实是雇佣看画室的老师管理石膏室,后来老师娶了校董女儿,当上校长,石膏室的钥匙就一直在他手里。”

岑今一时不寒而栗,思维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