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第2/4页)

“你这张脸倒是像极了你那个放浪形骸的娘。”

提及到云晚的生母,云夫人眼底的厌嫌更浓郁几分。

原主的亲生母亲出身在衡山脚下的一个小城,打小住在烟花柳巷处,做的自然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营生。

无极尊者修行之时与之相遇,一眼便倾心于云晚生母的美色之中,而云晚的母亲也爱慕无极尊者的英俊多才,便毫不犹豫与之结好。

那时候,无极尊者已经和云夫人结为道侣,加上云天意刚出生不久,可见两人的苟合之事气的云夫人不轻,但为了宗门和家族颜面,云夫人还是选择忍耐。

只要他们不舞到眼前,随他们在外面怎么胡闹也无所谓。

云夫人一直这样想着。

直到无极尊者明目张胆的把对方接回宗门,积压在云夫人心底的怨恨如数爆发。

原主并不是意外丢失,而是在云夫人害死原主娘亲后,故意夺走她,将她遗弃在深山,由着自生自灭。

搁在现代,原主的娘亲就是个小三,无极尊者就是那吃着锅里又看着碗里的死渣男。如今原主的娘亲死去多时,原主也转生去往别处,云晚一个外人自然也不好评价什么。

但是她记得,在原主回来的那段时间里,云夫人没少使绊子,就连云天意欺辱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云晚耷拉着眼角,语调懒洋洋地:“既然如此,夫人不妨把我放了,省得我留在这里碍你的眼。”

云夫人像听到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哈?放了你?想什么美梦呢。”挂在她嘴边的笑陡然变得讥讽,精致的面容因恨意而变得扭曲,“想我放你,也要看看我死去的孩儿答不答应!!”

想到死去的儿子,云夫人的眼底盛满恨。

得知爱子死在云晚手上,她夜夜难眠,若不是有所顾忌,恨不得立马生扒其骨,生食其肉。

云夫人平定呼吸,唇角勾挑起一丝恶毒的微笑,缓慢地说:“我要让天意受过的苦,加倍还给你。”

说罢这话,云夫人在她面前摊开手掌,一个花纹精致的小瓶子浮现在掌心处。

云夫人特意将瓶子凑到她眼前,即使隔着瓷瓶,云晚也能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爬动声,好似是某种虫子。

云晚不害怕爬虫,不过生在修仙界,也知道这里面装的不是普通虫子。

云夫人故意用那东西吓唬她,一字一句地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云晚不语,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云夫只当她是强作镇定,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尸蟲。”

尸蟲。

顾名思义,一种寄宿在腐尸身上的蛊虫。尸体需得在百种毒液中浸泡够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再将幼虫放置于尸体心脉处,直到尸体全部被蛊虫吞噬干净,尸蟲才算是炼制而成。

此虫阴毒。

入体后会不住吸食血脉,流窜在奇经八脉,时时刻刻让中蛊者体验到蚀骨之痛。

得知云天意被云晚害死之后,云夫人便习得此术,为的就是有一天用在云晚身上,为她的孩儿复仇。

时至今日,她终于等到了机会。

云夫人咬牙切齿地对她说道:“我不杀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就像已经看到云晚身中尸蟲的狼狈模样,云夫人笑得越发肆意。

云晚眸光微闪,在云夫人拔开瓶塞的瞬间挣开铁链,翻身而起,速度之快根本不给云夫人反应的机会。

她反客为主,抬手捏住云夫人的脖颈,用尽力气将她压制在身下,同时驱使玄灵锁住她的四肢。

云夫人是毒修,哪怕身上有毒虫千百,凭气力也不是云晚的对手。

她一把夺过虫瓶,冷冷一笑:“哦?那我可要好好尝试一番。”

云夫人怎么也想不到云晚身受重伤还有力气挣脱,一时之间,惊愕多过恐惧。

云晚挥手设下屏蔽阵,顺势拔开瓶塞,面色冷凝,毫不手软地将那瓶子朝着她的手臂反扣过去。

云夫人总算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眼睛越张越大,尖叫破嗓而出“云晚,你在做什么?!”

“你莫不是反了天了!!”

尸蟲自小就被养育在尸体里,食的是腐肉坏血,新鲜血液对它们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它们顺着血液香气钻破皮肉,朝着血脉处蛹动。

“啊啊啊!你快、快松开——!”

“不要、不要!”

“云晚!信不信我杀了你!”

云夫人嘴里的咒骂逐渐转变成为痛苦的哀号。

惨叫声不绝于耳,她疼出满身冷汗,五官因极大的痛苦而错位,云晚毫不动容,死死桎梏着她不松开。有结阵遮挡,任凭她怎么叫外面的人也听不见。

尸蟲顺着她的皮肉爬入进血脉,每爬一寸,她都要经历一次车裂之苦。

云夫人满脸的泪水:“晚、晚晚,快松开……”

“求你了,快松手……”

哀叫化作隐忍的求饶,然而云晚依旧不为所动,云夫人忍无可忍地咒骂起来——

“你这个小贱蹄子!和你的母亲一样,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声接一声,尖锐的在耳畔响起。

云晚看着她不住挣扎扭动,内心平静,无动于衷。

她凑近,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充满嘲弄与冰冷:“你也知道疼了?那么当时我求饶的时候,夫人怎么不懂得放过我。”

那个画面至今印在脑海里。

云夫人给原主种千丝媚的那一晚,她也是不住哭着求着,结果呢?慈眉善目的夫人还是没有留情,残忍的将那至恶之蛊种在了原主的身体里。

云夫人眼里蒙着泪意,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其他。

她不再出声,咬着下唇,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活像吃人一般。

云晚唇角上扬,呵了一声:“看样子云夫人还记得。”

她从齿间挤出两个字:“贱人。”

云晚不恼,瓶子扣得更紧,“这尸蟲的确是好物,夫人可要好好享受。”

尸蟲一般成双养,入体后最多活七天,母虫死去,会再次产卵,日复一日加剧着痛苦。

云夫人哪怕是毒修也禁不住如此折磨,汗水一层一层往外涌,同时受损的还有灵脉修为,哪怕她有心反抗,也聚不起灵力,更别提以她当今的身体根本反抗不过玄灵。

云夫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一日被任人宰割,还是……还是她此生最厌恶之人。

云晚知道她有办法把尸蟲弄出来,便毫不同情,凑近些许,清脆干净的声线满是凌厉:“怪我害死你孩子,我看害死你儿子的是你才对。你把他养得骄傲自大,目中无人,最后自食恶果,现在反倒过来怪罪别人?”

云夫人早已体力尽失,哪里还会听她说的这些话。

云晚继续道:“他死得其所。你该感谢我,若不是我杀了他,日后说不准儿,他会反口咬你,那时候死的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