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能再早些?”(第2/3页)

于是她沉默片刻,贴着他的喉,昧着良心说:“我感觉还是有点不安,不然你再来一次……”

少年扯了下她脊背后垂落的头发,她嗷嗷叫着疼,用脑袋撞他锁骨,最后撞的自己头疼。

半晌,她才将手覆到他胸口,有点难以掩饰的难过:“你不用封蛊的,我不怕你,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阿月。”

她怕不怕是一回事,他愿不愿意让她看见是另一回事。

少年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谈下去,而是揪着她起来重新换了身衣裳,又给她编了新发辫,九郡主比划着说:“我觉着以前那个两股的就很好看,还有红色和蓝色绳子缠绕的,编起来也很简单。”

“那是因为我阿九长得好看,编什么辫子都好看。”

少年给她系上红绳,俯身将她揽入怀中,看见镜子里笑起来的少女,偏头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

九郡主试过方才那遭,这会儿对于区区一个脸颊吻已经有些不满足了,转头拉着他的衣裳故意撒娇:“阿月,你低头。”

他看出她想干什么,就不低头,语重心长道:“不能太频繁。”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

九郡主抓住他的把柄,得寸进尺:“你看你也喜欢的,为什么不能再亲一下?”

少年转眸:“多了你会厌烦。”

“怎么可能?”九郡主反驳。

少年却坚持这个说法,绝不再让她亲一下,气得九郡主撂下狠话:“你完了,宋月月你完了,你以后别想再亲我一下,哼!”

他俩小孩子脾气闹别扭这事儿很快就在金楼传开,封无缘心情大好:“男人么,就是这么不靠谱。”

九郡主哪能说她是因为想亲他,但他不让她亲,她才因此生气的?

九郡主继续生闷气。

眠师知道自家月主也被牵扯进复仇大计中,心中颇为不安,她说:“为何让他参与?他如今已封了蛊,到时候无法自保该怎么办?”

封无缘用一种“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的眼神看着她:“他便是封了蛊,今日的他也比你我有本事,我觉着我们还是担心一下到时我们该如何自保比较合适。”

“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把阿月牵扯进来,他年纪还小,本来也不用参与这种事,即便谢清醒是他师父,我们能解决的事,没有他也不是不可以。”

“没有他说不定真的不可以。”封无缘叹了口气,“阿眠,你在苗疆待了这么多年,是真的很喜欢那边的人。”

眠师怔了怔。

“我不是说这样不好,我倒是挺欣慰的。你,我,青衣,青霜,我们四个都是被陆听雪捡回的听雪阁,青霜心中只有陆听雪,青衣心中好歹多了小九,你心中也多了些人是好事。人有挂念才能好好地活下去,听雪若是知晓也会很开心。”

眠师微微冷静下来,没再说话。

封无缘道:“听雪的遗体藏在寒山的一处寒池中,寒山共有寒池一百零七处,我们无法确定她的碎玉棺在哪个池子里。”

“阿月能找到她?”

“他是蛊人,天下的蛊都对他的血有所感应,只要将血滴入寒池……”

“一百零七——他封了蛊,身体本来就不好,如今还要他拿出一百零七滴血寻找听雪的遗体?!”

“前几日已经去找过几十处了,我们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听雪的碎玉棺被藏在寒山山顶的那处寒池。只是那里上去容易下来难,而且想将碎玉棺带走,玉千雪定然不允。他会派人拦截我们,将棺带下来的难度极大。”

封无缘沉默片刻后又道:“但只要找到听雪的遗体,阿月就能用血引出她心脏里沉睡的母蛊,只要母蛊一死,玉千雪也活不了。玉千雪绝不允许自己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他若想活,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听雪,要么活捉阿月,但无论哪一种他都会死。”

眠师皱眉道:“阿月在北域待了这么长时间,玉千雪为何迟迟没有行动?”

“他在等我们先动手。”封无缘冷笑,“他若先动手便是以北域之名挑衅两域,两域不会受此屈辱,倘若我们先动手,他便可以对外说是被人刺杀才不得已出手,事关一国之主的性命,中原和西域绝不能对此有所偏袒。”

眠师沉吟片刻:“也就是说,不仅我们计划在寒山杀他,他也早已做好准备让我们葬身寒山?”

封无缘点头:“只是目前还不知道他留了哪一手,所以我们需要再耐心等一等,中原派来的那位才是最有资格接走听雪的人,即便我们死在寒山,只要找到听雪和清醒的遗体,他们就会被顺利送回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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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郡主正坐在一座小茶楼里听书,他们在说一些有关陆听雪的故事,最近不知为何,城中的说书茶楼都喜欢讲陆听雪。

“想那阁主,天人之姿,手持长剑孤身入寒山,犹如仙人下凡!”

九郡主点头:我外祖母就是仙女下凡。

“她那一手剑法出神入化,可抵千军!”

九郡主喝茶:外祖母可是唯一能让四国第一的男人为她弃剑的女人。

“既是仙女,遗体必然不会腐烂,便是放上千年,万年,阁主的尊容依旧美如雪中莲水中月。”

九郡主听人夸陆听雪就像自己被夸了,一高兴赏了十几粒碎银子,于是说书人愈发卖力地夸赞起那位神仙阁主,九郡主更卖力地打赏,如此恶性循环。

少年看了眼被她拽走的钱袋子,将她面前的果碟拖了过来:“还剩几个钱?”

九郡主还在因为他不给亲那事儿而生气,不想和他说话,哼了声把钱袋子打开给他看。

身体很老实,嘴巴却很硬。

少年忍着笑,不知从哪又摸出来几粒碎银子扔进去,九郡主立刻收紧袋子口,然后在他百无聊赖托腮注视时悄悄给说书人打赏了几粒碎银子。

少年敲了敲桌子:“当着我的面拿我的钱去养活别的男人,阿九你能耐了。”

什么你的钱我的钱?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九郡主用眼神这样说着。

少年抖了抖袖子和衣襟,两袖清风,怀中空空,满脸都是“你继续扔吧反正我没钱了,等下没钱结账你就看着办”的表情。

九郡主看了看钱袋子里最后的两粒碎银,犹犹豫豫地比划了一个手势:这顿饭多少钱?

“三两银子。”

这么贵?!

少年换了只手托腮,嘴角含笑地望着她:“你同我说句话,说不定我就能变出三两银子来。”

九郡主很有骨气地冷哼,随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又指了指他的:那你以后不能拒绝我亲你。

少年低头闷笑,朝她招招手:“你过来。”

九郡主用目光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无声诉说:我现在不想亲你,你不要白费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