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2003年的春天 终于回到祖国的怀抱……(第2/2页)

李桂香没有主意,她这一年多看明白了一件事,她几个女儿早不把他们当回事了,她们也很用不着把他们当事。她只得战战兢兢回家了。

一连几天不见有人上门闹事泼红漆,提着胆子过吧,原先在乡下家里不也这么过的?至少宋家宝不像他爹还敢打她呢。

结果一开学,宋家宝一连两天没回家。

李桂香又去找女儿哭,也不知道她们托了谁,当天晚上小宝就回来了。

李桂香骂儿子烂赌的时候骂得毒,见到儿子还是赶紧扑过去,“小宝你去哪儿了?你没事吧?妈快急死了!你出点啥事我可怎么活呀!”她从天灵盖摸到脚底板,宋家宝全须全尾的,没有外伤,可人呆愣愣的,一连几天不说话,从此后再不敢在姐姐们面前大声说话。

怎么回事?

宋诗远把这事托付给林通求。

余自新听到这儿顿时明白了。

丧彪是谁啊?

西关大少。地头蛇。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

林通求找到一个朋友,“阿斌,有人勾引我小舅子借钱赌球。干嘛呀?是要搞我吗?”

阿斌赶紧赔笑,“他们肯定是不认识人!误会误会!”你小舅子?你一没结婚二没拍拖,哪里来的小舅子?

林通求决定给“小舅子”一个教训。现在还可能教好,这次要是轻轻放过,人就完了。

阿斌这些人做熟了的,先把宋家宝弄来,也不打他,扒掉衣服给他喝蜂蜜水,然后端来一盆水蛭,手下狞笑道:“小少爷,你欠了多少钱?不还钱,总得出点血吧,不然我们怎么跟老板交待?”

宋家宝吓得魂飞魄散,他想起大姐小时候下田种水稻,每次站在田埂上都要用鞋底用力抽打小腿,不然蚂蟥吸在腿上拔都拔不下来!

手下捏起一条又大又肥的水蛭,要往宋家宝鼻孔里送,宋家宝杀猪一样嚎叫,“我姐姐——我两个姐姐都是大老板!我、我三姐——也是大老板!那个新新女孩选秀就是她的公司搞的!你们再给我几天,让我筹钱!”

林通求躲在旁边看,吸点血算什么,你这小子,不是一直在吸姐姐们的血么?哈,还真打定了主意要让姐姐们替他还赌账呢!

林通求不吭声,宋家宝身上的水蛭就不会被拿下来。

另一个手下骂了一句,手一抖,一盒水蛭掉在他身上了。

宋家宝嗷嗷叫着,疯狂扭动,不想让水蛭爬到脸上,被蚂蟥叮过的地方会留疤!三姐胳膊上就有好几个这样的疤,割猪草的时候被草上的蚂蟥咬的,疤痕的地方皮皱起一小块,连寒毛都不再长了!他不要!

两个恶棍嘻嘻笑,“别怕嘛!你看,我用香烟一烫,水蛭就跌下来了!”

“小少爷你别乱动啊,不然我烟头烫到你了!”

宋家宝快要疯了,几个手下也快要被吵聋的时候,有人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对宋家宝冷哼一声,“算你小子走运!”

不知道林通求还干了什么,宋家宝算是真学乖了。阿斌跟他写了借条,分期付款还钱,看在林通求面子上不收他利息。

宋家宝这两个月零花钱在手里转一转,就还款去了。

余自新听完拍手笑,“该!”宋家宝这个欺善怕恶的性子,真得动用社会大哥才能治一治。

这天晚上,余自新做东,请姐姐们跟秦语一起吃顿饭,她先跟大姐说,“我先提个醒,你到时可别说什么‘我妹妹就交给你了’‘就托付给你了’之类的话!”说着一看大姐那表情,皱眉,“啧,要不提醒你还真打算这么说啊?”

大姐讪讪笑,“我也就是那么一想。”

“想也不能想!”且不说她和秦语这才交往多久?这种话本身就有毛病,“什么叫交给你啊?什么叫托付?我是样物件么?”

大姐乖乖听训,二姐忍不住笑,“行吧,记住了!那你也跟我们交个底,你跟秦先生,是什么个打算?”计划什么时候结婚呀?你跟他去法国?还是他来中国?

余自新也对二姐笑,“你呢?你跟丧彪什么打算?”

“嗐,这怎么扯上我了?”

宋诗远可没想过结婚。

想想就麻烦。

她跟林通求现在还算地下恋情,连他爸妈都不想见,在中国结婚,除非两个人是孤儿,不然就是两家子结婚。

她现在可是事业上升期,结什么婚!结了就要被人催什么时候生孩子,然后呢?

光谈恋爱多好啊。

这么一想,她也跟大姐一样讪讪笑。

余自新看两个姐姐这样子,笑了,“就跟你们交个底。我的事业在国内,他的事业在欧洲,我们谁都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跑去跟另一个人谈恋爱,沦为另一个人的附庸,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当他的配偶。这种事,永远不可能是我的选择!”

大姐二姐一惊,“那……”

余自新还是笑,“我跟他有共识,他有空就来看我,我有空就去看他,我每年七月八月还想去法国继续学习,他呢,欧洲员工都至少一年二十多天带薪假,他当老板的,还能更少么?”

两人是认真做过计划的,这么一算,一年中在一起的时间也能接近半年了。

异地异国,谁知道能维持多久,但现在很美妙,这就足够了。那些天天见面的情侣,又有多少比他们过得快乐?

秋凤和宋诗远互相看看,说不出反对的话。

宋秋凤自己心里也有笔账,她是74年出生的,到了今年农历立秋,按老家的算法,就三十岁了。她还没结婚。连结婚对象,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这天晚上四个人吃饭,秦语对姐姐们礼貌周到,似乎完全不曾发生过她们跑到酒店盘问他的事。

送三姐妹走时,余自新悄悄握他的手,“谢谢你。”

他摸摸她鬓边,“怎么能说谢呢?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