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5页)

然而,理应一个人都没有的房间突然出现了第二人。

如果还有咒术师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出他。

现在几乎已经不在世人面前露面,但是光是名字就能引起咒术师们的向往,庇护了咒术界近千年的传说中的咒术师,天元。

只不过他现在长得已经不像人类,也没有咒灵那么夸张,更像是介于两者之间,进化停止的状态。

他走到唐沢流的尸体前,喃喃道:“你还是第一个将我逼到这个地步的人类,姑且夸你一句。”

“可惜,就到此为止了。”

他有较之正常人要长的脑壳,以及四双眼睛,摸了摸顶端的部分,从中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露出一张长了嘴的‘大脑’

“回到这个令人怀念的地方还真是久违了。”

“动作快点,如果不是你露出了那么多破绽,我何必要从薨星宫冒险出来。”天元冷漠地道。

“别着急,这个世界发生了不得了的变化,你也察觉到自己失去了‘全知’吧,但是有了这副躯体,我们可以更清晰地知道我们的目标了。”

羅索说着,靠近了唐沢流的尸体,从脑部的结构中,既然探出了几只勾爪般的尖锐物体:“首先,要把脑部掏空。”

“诶~原来是这样夺取别人的身体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唐沢流新奇的抓着脑花的勾勾观察,也不怕划伤了手。

羅索和天元整个僵硬了,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着唐沢流好端端地站在他们面前。

那尸体是谁的?

“碎裂吧,镜花水月。”

这时,眼前的一切景象突然化作云雾,逐渐散去,天元和羅索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在了之前站在的唐沢流接受审判的位置,而唐沢流就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

怎么回事?

高台上还坐着之前的老头子们,只不过他们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天元。

在他们看来,原本唐沢流都认罪了,但突然天元就进来了,一个人挤开了唐沢流原本站着的位置,然后就开始叭叭说着他刚才那些话。

假的?这些是幻象?

“等一下!天元大人应该是中了催眠!”有老头突然说道。

他说对了,确实是催眠,准确地来说在场所有人,不,应该是从到基地开始,所有看到了唐沢流别在腰间的那把特殊的武士刀——镜花水月的人,都被唐沢流催眠了。

只不过之前他只是催眠让所有人忽略他腰间的‘刀’。

而走进审判所开始,在场所有人的五感,也被镜花水月支配了。

从唐沢流获得了镜花水月起,就一直在谋划着这一天,只要是看过镜花水月始解一次的人,就能被他完全支配五感。

而作为在几个月前,不,应该说从进入咒术界起就一直被监视的目标,唐沢流有很多机会,完成这个前提。

在这里,他只是解除了第一层催眠。

相关的术式人员一遍遍检查符咒,确定这个审判所周围都贴满了反弹幻象的符咒,结界也照常运行。

理应是这样的……

然而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了半空中。

接着是白色的头蓬,接着是半个身体,在下方目瞪口呆的视线中,穿着魔术服的小丑闪亮登场。

“诶嘿~嘿嘿嘿嘿嘿,我好久没有变过魔术了,那么提问!我是谁呢?~”

“魔术师?猜对了!”

嘴里说着自问自答的话,举止癫狂,面容俊美的白发白衣小丑,闪亮登场!

对下方的审判所的场景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大笑着说道:

“那么下一个问题,我是来做什么的呢?”

“答案是——大变活人?噢噢,或许是死人,谁知道呢~”

小丑一挥斗篷,在愉悦地大笑声中,一具又一具尸体凭空出现,如同下雨一般掉落在地上,做完华丽的魔术表演后,手放于胸前鞠了一躬,潇洒退场。

羂索在看到果戈里的那一刻起,看似惊愕,心里却是果然如此的冷笑。

“这是在做什么?!”老头惊愕,在看清楚了那些尸体时,脸色忽青忽白,“这些是……”

“天元,或者说羂索用术式盗窃尸体,玩弄咒术师的证据。”唐沢流平淡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看他们有些人的脑部,有缝合线一般的痕迹吧,而且有些人年代久远,比如那边的加茂宪伦,加茂家的应该很熟悉吧。”

审判桌上就坐着几位加茂家的长老,此刻也是脸色难看,眼神闪烁不定。

“你们之前看到的幻觉,确实是障眼法罢了,我只是用特殊的道具催眠了之前的天元,让他以为我已经被处刑。”唐沢流沉声道,“但摆在你们面前的证据不会作假,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立下束缚!”

“好啊,和我立下束缚吧,如果接下来你说的话里,不允许有半句假话。”禅院家主朗声道。

“可以。之前我们的一切叛逃行为,都只是为了追查一个存活了千年的诅咒师。如你们所见,羂索在这千年时间里盗取了不止一具咒术师的尸体,最重要的是,他和天元乃是一个人,密谋着想要同化全人类的阴谋,让整个世界沦为无间地狱,”唐沢流看着羂索,又严肃地看向审判桌上高高在上的老人们。

“残杀同类,密谋咒灵,侮辱尸体,他的每一项罪行,都可以判下死刑!”

“如果你们是真切为咒术界着想,请下定你们的判决。”

老人们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没有想到接收到了那么多信息,但随即,他们沉默了。

“请下定判决。”唐沢流冷声道。

还是沉默。

“呵呵。”羂索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怪异的轻笑。

接着坐在审判桌上的高层也笑了。

如同腐朽的木头制作的椅子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老式风琴嘶哑的风箱。

“这些证据啊,小子,”老太婆捂住嘴,抑制不住发出嘲笑,“什么都说明不了啊。”

“我们早就知道了,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想让我们处决天元大人吗?”

“区区几个死人,不过是旧时代的残骸,为现在的咒术界做垫脚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笑声如同黑不见底的漩涡,那些褶皱的老皮,在视线中仿若扭曲的披着人皮的恶鬼。

比恶更恶,比黑更加深邃的人性之恶。

这就是当今的咒术界高层。

这就是羂索明知道折原临也拿捏着证据依然无所谓的底气,能被羂索挑选来充当这次的审判,以及处刑官,当然都是他们自己的人。

“你们都在笑什么?”唐沢流皱着眉,神色间染上不安,似乎觉得有什么超出了他的预料。

“很遗憾,你们所有的计划都在我的预料之内。”这一次羂索终于说话了,他回到了天元的脑壳内,仿若人格切换一般,天元怪异的面容上浮现出了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