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2/5页)

随后,一群人忙乎拉一大串围了上去,柳宛晴在原地站着,犹豫了一下也挤过去。

“刘太医,我家远儿的精神怎么样了?”

淮侯没有说话,可眼睛也是一错不错的盯着刘太医,刘太医扫了这一干人一眼,目光在柳宛晴的身上定了定,然后挪开。

“贵公子醒是醒了,只不过他的脉象已成油尽灯枯之象,只怕命不久矣……”

淮侯夫人身子一震,然后朝后退了几步,竟差点跌到了地上,还是被柳宛晴眼明手快的扶住了。

淮侯夫人顿时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借着柳宛晴的力气站稳了。

“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如今竟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淮侯夫人说着话就要哀嚎了起来,倒是那刘太医面色有些奇怪。

淮侯当时发现了刘太医面色奇怪之处,忍不住问他:

“刘太医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太医回身看了一眼林清远在的那个屋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只是贵公子这等脉象实在是来的奇怪,这油尽灯枯只想除非是经年操劳,亦或是年岁到了之人才会有的。

可贵公子乃是锦衣玉食长大又是大好年华,怎会怎会是油尽灯枯的脉象呢?如今瞧着倒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呀?刘太医你倒是快说呀!真是急死人了!”

刘太医小心翼翼的看了众人一眼,含糊其辞的说道:

“这,这依我之见……人之气运与人性命息息相关,如今贵公子,这是运断命绝之象!”

刘太医说完这话,便摇着头离开了。

而淮侯眼见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摇头叹息一声便往书房去了。

他是不是真的该给妹妹去个信,在皇上那请一位御医过来?

淮侯走后,淮侯夫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烦闷,柳宛晴扶着淮侯夫人在院中的石几旁坐下,看了林清远的房间一眼,然后悄声说道:

“夫人,方才刘太医所说之事,我倒是有一个猜想,只是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淮侯夫人这会儿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但顾及着柳宛晴还在这里陪着自己,有气无力的让她只管说。

柳宛晴犹豫了一下,这才咬紧了嘴唇,轻声说道:

“我记得前些年清远哥哥之所以身子能好起来,便是得了国师府的批命……”

淮侯夫人听到这里顿时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她将柳宛晴的手攥得紧紧的,口中喃喃的说道:

“是啊,国师批命我儿生机在北方,后来与那戏子定下婚约后,远儿的身子一下子便好了起来!

之前,国师也让人给我们府上来信,说那女子为正妻的话,远儿日后必定身体康泰无忧……”

淮侯夫人到了这种地步,将曾经国师的批命全都想了起来,只是她想起来也无济于事。

眼中的光只亮了一瞬,但很快又熄灭。

“可是现在那个戏子已经是镇安侯被赐婚的夫人了,她,她还如何能看得上远儿?”

柳宛晴一直默默不语,陪着淮侯夫人坐一会儿,然后便轻声说道:

“夫人,方才刘太医说清远哥哥醒了,我,我想进去瞧瞧他!”

淮侯夫人自然没有说的:

“你想去看那就去看吧,这院子里那些嘴不严的都被我给支走了,你不必担忧。”

柳宛晴轻轻点头,然后起身告退,朝着林清远的房中走去。

林清远这会儿靠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他仿佛已经感受到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种暮气沉沉的死气。

曾几何时,名满京都的淮侯世子面如冠玉,气质卓然,如今却形容枯槁,面色惨白仿佛下一秒便会咽气一样。

柳宛晴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在原地捂住嘴,发出一声惊呼,而就是这声惊呼让林清远的目光看了过来。

“宛晴你来了,快,快坐吧。”

病了的这些时日,一直都有柳宛晴在身边陪着自己,故而林清远对于柳宛晴态度一直很好。

这会儿看到柳宛晴来了,即使身体不适极了,但林清远还是打起精神,让柳宛晴在自己的床边坐下。

可是柳宛晴嫌弃林清远身上的药味苦重,所以只搬了一个绣墩,坐在离林清远不远的地方,口中道:

“清远哥哥,我刚从外面来,也不知身上是否会沾些不好的东西,便先坐在这里吧。”

林清远见柳宛晴这般体贴自己,自然心里高兴,傻乎乎的笑了笑,倒是惹得柳宛晴厌恶的别开了眼。

一个病秧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国师说自己的姻缘就映在他的身上!

只是想起国师所说的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尊之位,柳宛晴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她作为长公主的嫡亲孙女,有长公主在前面拦着,不愿意让她入宫,那么她唯一可以选择的便是这些世家公子,这押对宝也是很重要的。

只是……

听闻那国师所说自己,即便是嫁给林清远为着他的身子,考虑也要屈居妾室之位……

柳宛晴忍不住咬紧了嘴唇,双目通红的看着林清远:

“清,清远哥哥,之前我因你身体,去求了国师大人,在国师府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国师大人给我指了一条生路……”

“国师……”

林清远也不知是否是病久了,这或整个人昏昏沉沉,听到柳宛晴说起这话用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睁大了眼睛看向柳宛晴,将被子抓得紧紧的。

“国师大人说什么了?!”

“国师大人说,清远哥哥的生门只应在那戏子的身上,如今,如今的戏子以被赐婚镇安侯,此局已无法可解。”

林清远听了这话沉默了,毕竟当时淮侯府上上下下都对温笑极为的排斥,林清远亦是。

即便当时林清远知道的温笑可以救自己的性命,也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当初有婚约在身时,他可是身子骨好了好些年,直到后来那婚约带给林清远的效力,不比以往临清远这才记起了温笑。

而当初的林清远并不认为温笑敢拒绝自己,即便自己再如何欺辱他。

毕竟那只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当时的林清远并没有觉得温笑有多么神,直到这些日子和温笑婚约断绝之后,他的身子一日一日地衰败下去,他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柳宛晴看林清远不说话也没有揪着这事不放,反倒坐在原地轻叹一声:

“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那戏子对清远哥哥本就心思不纯,听闻自从她被陛下赐婚给镇安侯之后,便让镇安侯去凉州将她的嫁妆全都搬过来了!

清远哥哥那日可不曾见,那嫁妆的喜抬从城门口到镇安侯的别院,一路行去,这头进了别院那头还没过城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