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5页)

“殿下有令,既然让尔等净身出户,公主府上不属于诸位的皆不许带走!

对了,殿下还说这些铺盖就当赏给你们了,毕竟是你们这些人用过,放在公主府也脏了公主府的地界!”

柳父/柳母:!!!

柳华信/柳田氏:!!!

柳华信咽了咽口水,看着又缓缓闭合的公主府大门,声音颤抖:

“母亲,母亲这回是来真的?”

柳父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终于将眼睛放在了被自己搀扶着的女儿身上。

公主府发生的所有事,他们一概不知,唯一知道的柳宛晴了。

只是眼下马车也被长公主府的人带走了,他们自诩出身名门,没有在大门口说话的道理。

当下几人便忙拿身子上所剩不多的银两,租了一辆马车,驶向柳府。

至于散落在长公主府门口的那些铺盖,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捡,后来又来了一群乞丐,将那些铺盖直接抱走了。

柳家一群人神色匆匆,脸色难看的冲到了柳家的正房,柳家的老太太其实已经八十高龄,老眼昏花,可还攥着手中的权柄,轻易不肯松手。

当柳家二房三房一群人进去的时候,柳老太太才眯着眼打量着一群人,将手中的烟袋锅子吸了两口:

“呦,原来是你们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可是那女人又给你们脸色看了?

我就知道!她害了我的钰儿还不够,她是要把我们柳家上上下下都要克死!”

柳老太太当即就咒骂起来,柳父脸色难看的坐在柳老太太下手的第一个位置:

“奶奶,你说他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亲生儿子过?今天竟然就为了那么一点小事就把我们都赶出来了!”

柳府坐下了,其他人才陆陆续续的就坐了,柳宛晴很是乖顺的坐到脚踏上,替柳老太太捶着腿。

而这种待遇便是连长公主都不曾有过的,可偏偏她吃住花用都在长公主府上,享受的心安理得,却连一丝孝道也不愿意进。

柳老太太听了柳父这话,动作一顿,吐出了一个烟圈,皱着眉:

“你是说她把你们赶出来了?”

柳父神色冷烈:

“是啊,因为老三他媳妇的侄子在那栋小楼里面干了些不规矩的事,所以她迁怒我们三房,便把我们都赶出来了!

奶奶,那小楼不过是为了我那妹子建的,可我那妹子小小年纪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怕早就不幸身亡了!

偏偏她把那个东西看得极重,为此竟然将我们都赶出来,你说她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做亲生的?”

这是柳父第二次问长公主有没有把他们一群人当做亲生的了,显然被柳老太太之前的教导影响的颇深。

这会儿,柳老太太听了这话也是叹了一口气:

“她啊,还是记恨当初我把你们从她身边带走了,可是她当初命那样硬,我怎么舍得把你们留在她身边……”

柳老太太似是而非的说了这么两句话,倒是直接将兄弟两个人心里的怒气挑了起来。

只不过柳父到底冷静一点,毕竟这还有一部分是他的原因。

而柳华信当即就怒了:

“我倒想问问她,这小楼重要,还是我们这些大活人重要不过?区区一个念想,哪里至于把我们都赶出来?!”

柳父自然不可能让柳华信冲动至此,连忙劝阻:

“母亲什么人你我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何必再去自取其辱,等大哥回来吧!”

柳父这话却是替柳宛晴遮掩过去了,也着实将柳华信心中的怒气压了下来。

柳田氏想说什么,但是看柳华信点头了也不敢人前驳他面子。

柳宛晴见着今日的事过去了,顿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而他们口中的大哥,便是当初留驸马与长公主的长子,少年之时颇有几分英才,再加上柳驸马当初护驾身亡,所以先帝格外怜惜,便在柳华安成年后升他为神机营提督。

所幸柳华安有几分才智过人,神机营提督的位子坐得倒是安稳!

只不过柳华安这神机营提督有名无实,只需在那里混日子便是,但因为皇帝宠幸,所以也算颇有几分地位。

先帝的愧疚,将柳家上下都曾好好的保护起来,唯独将他视若明珠的公主无法护在羽翼之下。

毕竟柳家是公主的婆家,皇家再如此威势,也不可能在人家儿子为了护自己身死之后,反倒因为公主和婆家不合一事上门问责。

若是那般,只怕先帝的脸面都不要了。

所以,从始到终最受委屈的人也就只有长公主了。

更遑论,在长公主丧夫失女的那段时间,柳家堂皇之的将长公主膝下的三个孩子全都带去了柳家。

他们一边向三个孩子灌输母亲命硬克父亲的思想,一边又将三个孩子养废了。

长公主当时也不是不想将三个孩子带走,但只要她一提出此事,便会被柳老太太推三阻四,甚至直接在长公主府门外叫骂起来。

以至于等到后来她见到这三个孩子的时候,竟觉得陌生至极。

他们,再也不是他的孩子。

他们被人磨成了一把利剑,一把会刺向他们母亲心脏的利剑。

……

而另一边,江妙看着温笑手中的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温笑好好的将这幅画收好。

这画中的代表的一切,需要他查证才是。

方才小孩,只是因看到了曾经母亲梦中之景,以为是母亲待过的地方,所以就心中伤怀,那如果自己说的那件事并非真相,岂不是又要让她再伤心一次?

江妙的话,温笑还是听的,只是等她将那幅画好好的放到匣子里,后又将金簪也放了进去,唯独留下那枚玉佩在外面。

随后,温笑轻轻牵起江妙的手,就是这只手今天牵着自己,支撑着自己,在公主府不惧任何人。

“大人,这枚玉佩是母亲留给我唯二的东西,也算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今天,我把它交给大人,不知大人可愿收下?”

江妙低头看着被温笑放在自己掌心中的那块莹莹白玉:

“这可是你的嫁妆,你现在就给我了?”

温笑听到江妙调笑自己,顿时红了脸,瞪得江妙一眼:

“怎么?大人不想要?大人不想要,就还给我吧!”

江妙当即反手一闪,直接将那枚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夫人给我的嫁妆我怎么能舍得不收呢?再说,这枚玉佩被雕琢精湛,我很是喜欢呢!”

江妙这话就是夸张了,那玉佩上的雕刻着实有些生硬刻板,隐约可见青涩之处。

只是,因被人经常拿在手中把玩在外面形成了一层浓厚的包浆,看起来分外温润。

温笑本来就是逗江妙,看到江妙将自己亲手送的玉佩当即就挂在腰间,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但也只是在嘴上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