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只猫猫崽(第4/5页)

耳听面命地警告过,他瞅着猫又走掉,重新抽了根烟。

两个队员隐藏在黑暗小巷监视。还有两个绕过后街,寻到了前头的店面。

这个点儿还有铺子灯火通明的开着,他们随便选了家烧烤店坐下,边吃边聊天儿,眼角余光盯着倒数第三家锁了门的店铺。

这排店铺都是二进小院子,前头店铺连着后头小院儿。

围墙一米多高,凭着他们的身手,轻而易举就能窜进院子救人。

都是队里精英,不需要废话,他们隐藏在黑暗里,似是猎人在等猎物出现。

“守侯,你说,那群猫走没走?”

“谁知道呢?走了吧?”

“希望今天不是白跑一趟。”

玄乎还诡异的场面够吓人,可是,也得跟排面符合的结果吧?

不然,反而叫他们失望,心里空落落的。

“今天要真能逮到人,咱们算不算是见证奇迹?”

年轻队员嘻嘻哈哈笑,大家心里都没底。

——当大佬的喵,真能通人性吗?

队员们心中超能打的大佬喵老鼠似的缩墙角,相较于那些流浪猫,经历过丛林生活的白夏夏动作更轻盈快速。

快速窜过院子里打瞌睡的看守腿边,那人以为跟前窜过去只老鼠。

眼都没有睁开,烦躁地骂了几句娘,烦闷又憋屈,“TM都是什么事儿!那老廖就是个惹祸精,自己倒霉还带累我跟着一块!当初瞎了眼以为他是个能干的,转脸就能被逮住!”

“废物!”

白夏夏心脏砰砰乱跳,好一会儿都没平复下来,钻过门的缝隙,小心翼翼踩上水泥地,没发出一点响动。

这是十几平米的堂屋,左右是两个灶台,墙面已经烧成了黑乎乎的。

猫儿竖起耳朵听了下动静,想偷摸溜到东屋门口。

乍然有人起身,拉动椅子推门。

波斯猫昏暗里毛发整个炸开,吓得瞳孔溜圆。

在门被彻底推开前,白夏夏想也不想,冲进灶台口里。

灶台里黑不拉几,砖头砌得很不平整,底下铺着草木燃尽的灰渣子。

白夏夏冲得太快,差点钻进炕底下,肉垫似乎被什么东西划破了。

她没去管,赶紧往灶台外头靠。

那儿比较干净,灰尘少。

烧灶做饭时。玉米秸和木头大多会往中心位置怼,白夏夏只需要躲避到左右两边儿的空挡里,呼吸到的灰尘会少很多。

“老陈,老陈……”

灶台口前晃过红绿相间的裙子边角,似乎说话的是个中年女人。

老陈还是自顾自地骂骂咧咧,中年妇人明显生气了:“早知道早知道,你倒是把钱吐出来啊!”

“要不是我,你们能有现在?那个老廖进去拉倒,咱们还不会被牵连,大好事!”

“屁!要不是他进去了,我们会这么倒霉被警察盯上?当成典型到处抓……”老陈絮絮叨叨,骂骂咧咧,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中年妇女明显听得不耐烦了,“行了,刚才有没有听到动静?我咋感觉有东西进来了?”

“没进人。”

老陈讲话含糊:“我就在门口守着,可能是老鼠。别一惊一乍的,咱们躲的这么严实,他们找不过来。明天把货脱手,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中年妇女来来回回地扫视堂屋,还用扫把敲灶台。

白夏夏藏在灶台里,动都不敢动。因为那女人居然俯下身,往灶台里看。

幸好光线昏暗,中年妇女什么都没发现。

白夏夏听着中年妇女起身时衣服摩擦的动静,爪子都僵住了。

她也是第一次干这么危险刺激的事情,嘴上说得轻描淡写,跟郭朝明下保证。

真自己给窜进遍地都是人拐子的屋里,白夏夏心惊胆战,呼吸都不敢大声。

猫儿嘴巴两边儿的白胡须绷得死紧,她跟雕像似的窝着一动不敢动。

明明知晓人走了,猫心惊胆战的,等了很久才敢挪一挪爪子。

不用搜查了,他们就是人拐子!

中年妇人小心谨慎过了头,一遍遍拉扯老陈,提醒他晚上警醒点儿。

老陈越来越不耐烦,两人推推搡搡地又说了会话。中年妇女才回来,很不满地砰得甩上西屋门,睡觉去了。

白夏夏不太懂这群人的脑回路,灯不用,非要点蜡烛。难不成点蜡烛比较有安全感?

猫僵硬窝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她默数着心跳声估摸时间,一直等到院子安静下来。

老陈真睡着了,鼾声起起伏伏。西屋里也没了动静,中年妇女呼吸声均匀,白夏夏绷紧的神经才松缓下去。

灰煤球小心翼翼地拱出脑袋,幸好这房子老旧,东屋西屋木门只有把手没有锁。

风一吹,门都会吱呀呀地响。

白夏夏早分辨出西屋里呼吸声很重,刚进屋那会儿她就想先贴近门口听听。

拐来的孩子应该都在这里。

果然,白夏夏进屋,情形跟她想象的差不多。

中年妇女四仰八叉地躺在炕沿。

炕里头或坐或躺着好几个孩子,有男有女,大部分神志不清,瞧着迷迷糊糊的,有的直接歪在墙角。

猫咪仔细数,幽幽的猫瞳发光:说好的六个呢?

又少了一个?难不成是卖出去了?

这群人拐子比白夏夏想的容易对付,警惕性不高。

可能是他们干的这事儿,保密性极高。加上以前很少有人能找到落脚点,根本是有恃无恐。

老陈说是守门,其实自己睡得比谁都香。

另一方面是这群人贩子本身能力不足,都是农村里跑出来的,文化水平很低的村民,拐走控制孩子的手段都很粗糙。

这让白夏夏轻松很多,心态慢慢平稳。

她回忆院子的布置,西边儿应该还有一个小平房。

白夏夏当时没太注意,全身心都关注老陈的动静去了。

会不会,那里还有人?去看看!

中年妇女睡得很沉,老陈鼾声如雷,压根不知道有只猫进去又出来,把他们的底细都摸透了。

平房是两扇严丝合缝的铁门,从里面锁住反锁住。

白夏夏竖起耳朵,贴过去。

有动静。

白夏夏努力去听,终于听见近乎蚊蝇般虚弱无力的低低啜泣声,哭声压抑绝望。

要不是白夏夏耳力过人,根本捕捉不到。

哭声断断续续,让人联想到被摔碎在井里的娃娃。

绝望地,拼尽全力发出的最后一点声响。

连她自己都不抱希望地呜咽求救,哭声里没有声嘶力竭,却让白夏夏脊背发凉,愤怒地呲牙,露出了属于猫科动物的凶狠狰狞相。

里面是个女孩儿?

本来想听一耳朵就回去报信的猫停下脚步,不知所措地慌了手脚。

女孩儿哭声慢慢停止,有兴奋的打骂声和似乎是衣服被撕裂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