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五站:“死城”(10)(第2/3页)

确认附近没有太大的威胁之后,他们俩保持着愉快的心情回到了篝火附近,帐篷已经支好了,苦艾酒正坐在木桩子上烤着一口小铁锅,而左弦则在翻找他们的食物,地上摆着一张桌布,上面搁着几瓶可乐,肉罐头、鹰嘴豆、面包、三明治,甚至还有一包装袋的培根。

“怎么?”清道夫挑了下眉头,“我们接下来是有重量级的客人,还是准备大摆宴席?”

“拜托,我们今天都吃了什么?蓝莓酱面包,面包,几口水。”苦艾酒大惊小怪地数着他们今天的伙食,“我连杯红茶都没喝上,晚上当然需要弥补回来。”

清道夫扫了一眼地上的桌布,并没有反对,只是坐下来看着苦艾酒道:“那你在做什么?”

“烤锅,看不见吗?”苦艾酒翻了个白眼,“谁知道那两个人有没有用他们的脏手摸过这个可怜的小锅,如果接下来我们要煮汤就要用到它,那杀死病菌就很有必要,顺带一提,我还在上面淋了点酒精,你们错过一开始的烟火表演。”

“哇。”清道夫用无动于衷的表情感慨起来,“我怎么一点都不惊奇呢。”

木慈则看向了左弦,左弦非常悲伤地回答他:“达令,相信我,我努力阻拦过了,不过你应该看得到我们的体型差距。”

“你现在听起来更加可疑了。”木慈喃喃道,“不过去他妈的,我也想吃点好的。”

就像苦艾酒说的那样,如果人想要过得稍微好一点,他绝对愿意发动自己所有的智慧跟细胞,尽管木慈并没有饿得两眼发光,可是他的嘴确实开始馋了。

在特定的情况下,当然木慈当然愿意嚼着那些浮满油脂,口味稀烂的冰冷罐头,配合干巴巴的面包,就像他们不得不接受火车的磨难努力存活下来,而不是干脆抹脖子自尽一了百了。

可能够享受的时候,没有人会甘愿去当苦行僧的。

苦艾酒很快就把锅反过来开始烹饪,不过当拆开食物后,他又开始疑神疑鬼:“你们确定附近是安全的吧?”

“非常安全。”木慈跟他保证,“不过你要是还磨磨蹭蹭的,我就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了。”

苦艾酒是个很会过生活的人,他看上去就像是他长得那样会过生活,跟木慈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产生的印象一模一样。

他用锅煎了培根,还煮了豆子跟肉罐头,将几片干面包里做成一个三明治。

香气顺着风远远飘去,这次三个人都开始巡逻,清道夫给了木慈一把手枪,还教他怎么关掉保险跟开枪,过程非常容易,甚至完全不吃力。

“是不是很简单。”左弦低声道,火光照亮他的半边脸颊,全然无动于衷,又万分平静地说道,“这种东西唯一需要克服的就是心理阴影,因为它太准确,开出之后就容不得你做任何反悔。”

所以是人还是丧尸,需要自己分辨。

木慈转头看着左弦,忽然感觉到心里一动,在那几个亲吻之后,他们的关系陷入到一种缓慢的凝滞状态里,并不是说他们不亲近,而是像是某种关系建立了,本该陷入更疯狂,更容易被荷尔蒙催动的热恋状态时,他们的冲动却突然消散了。

并不是后悔,只是,只是就像一种维持了许久的良性关系,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再往前走一步。

可是超市里的玩笑,跟左弦现在的提醒,却忽然又让那条紧紧缠绕着两人的纽带,无意识地紧密起来。

这本来是两件截然相反的事,如果他们想去过超市里提到的那种生活,就必须摆脱现在的困境,变回普通人,回到真实的世界去,那听起来太美好,像个梦;而这句提醒,是冰冷、清晰又果决的,干脆利落地就像左弦本就干这一行业出身,让他们深陷在与普通人毫无关联的杀戮世界。

“保护好你自己。”木慈微笑起来。

左弦怔了怔,闷声笑起来:“没问题。”

好在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丧尸闻着香气跑来,实际上木慈很怀疑他们还有没有嗅觉。

在苦艾酒做好饭后,出于谨慎,在清道夫的建议(命令)下将食物转移到了车内,苦艾酒忍不住抱怨起来:“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清道夫将鹰嘴豆抹在了面包上,他们这一顿吃掉了不少口粮,剩下的食物足够勒紧裤腰带支撑两天,可三天就太超过了,毕竟是四个男人,而不是四只蚂蚁,他想了想,“不知道去死城的路上会有多少补给区,如果不够多的话,接下来我们最好节省着一点吃。”

“能不能别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么倒胃口的话。”苦艾酒抱怨起来。

清道夫冷冰冰地指出现实:“这一顿吃掉了我们一整天的口粮,而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死城。”

“那不是我们一整天都没吃点什么嘛。”苦艾酒悻悻地说道,“而且像是之前那辆跑车,你看现在怎么着,我们冒着性命危险抢下来的物资,还不知道便宜了哪头丧尸呢,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再说只是十三天而已,又不是要我们在这儿待上十三年,有必要考虑那么长远的未来吗?”

左弦说了句公道话:“这辆车虽然刚加满油,但也开不了几天,我们肯定是要找加油站的,加油站一般也有便利店,现在还在初期,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东西,如果没有,我们也是要弃车逃跑的,还不如让自己吃饱点。”

得到声援的苦艾酒得意地挺起胸膛:“就是。”

当只有四个人在聊天的时候,每个人的意见就会变得都非常重要了,现在三个人已经表过态了,那么就只剩下在埋头苦吃的木慈了。

对话题毫不知情的木慈还在狼吞虎咽,这是他下车后吃到的第一顿热食,直到他发现四周都静了下来。

“真好吃。”木慈心满意足地赞赏着,然后他抬起头看着三人,“你们不饿吗?”

苦艾酒喃喃道:“你看起来真的很适合饥荒一类的站点,要不是我确信我们真的没有调料可以放,简直要以为自己在里面下了点大麻。”

对食物的事最终不了了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态度,清道夫对丰盛食物的反抗也并不是那么严重,他的忧虑只在于他竭尽所能想让所有人保持在最佳状态,而吃饱也恰好是其中之一,毕竟现在有足够的食物,于是他往后挪移,考虑到了更长远的地方。

这就像是建起一座大坝时,苦艾酒满意于一时的安乐,而清道夫则开始忧虑大坝坍塌时的结果。

倒不是说谁有问题,只是他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食物的香气被锁在了车里,考虑到小锅要重复利用,他们用水将它清洗了一番,然后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