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猖狂的杀人(第4/5页)

萧宁已然下马,走了过去扶了文弱女子下马,“刺史有问,你且答之。”

文弱女子惊魂未定,下了马也是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回过神,答道:“他与叶娘相识。”

叶娘,颜刺史不至于不记得这个名字,可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这心里同样不是滋味,何尝不曾怀疑过或许是谁有意为之。

可惜找不到证据,出事的时候,他更就在他的眼前,断不可能有机会伤及于人。

这有人来指证叶娘与之相识,颜刺史亦明了,这就是一个机会。

“公主殿下,在下虽只是刺史府长史,只凭一个乡野村妇的指证我与死者相识,殿下便要将我拿下,这可有不妥之处?”青年被捉住了,倒也不慌不忙,轻声地问来,只想知道这桩事萧宁难道要以此定他的罪?

“殿下先前道那曹家的兄弟虽然也姓曹,再有人指证他们是逆子贼臣之后,并无证据,殿下将人放了。总不会殿下对寻常百姓都讲究人证物证确凿,对我们这些世族,倒是疑则杀之。”青年更是指出萧宁作为,两下对比,何尝不是让萧宁最好莫要区别对待。

萧宁不得不说,这人是聪明人,听人说话的分寸,把世族全都拉了过来,且让萧宁考虑清楚,是不是当真要让天下世族觉得,她一个镇国公主拿了百姓当回事,却不拿世族当回事?

饶是萧宁一直在努力的培养人才,也有心打压世族,大家各自心知肚明一些事,明面上该给的面子必须得给。

否则事情闹大了,伤及世族的颜面,世族可就要拿住这点错处,自此不为大昌效力,这对大昌而言绝不是好事。

“陆长史说的哪里话。”知他是长史,萧宁岂不知他何姓。称其姓来,萧宁解释道:“天下世族亦是百姓,朝廷自当一视同仁。对百姓要求人证物证确凿,对世族,若要定下世族之罪,也要人证物证确凿。”

这一句话,陆长史赞道:“殿下果然是聪明人。”

谁要听他赞的一声聪明吗?

萧宁只问文弱女子道:“你听清了,凭你一句话道他们相熟,我就是想以此为由问一问都不成,你可有证据证明两人相熟?”

一开始萧宁就没打算细问文弱女子,就是打算给人机会,她若是表现得不好,越是不好越容易落人把柄。萧宁现在算是陷入了僵局,想破此局,以她一人之力有些难度。

既如此,她且表现出陷入困境之象,惊慌失措,想必会有人乐意见她如此显露败象的。

至于文弱女子是拿得出证据,亦或是拿不出来,都不妨事。

“他,他脖子上带了一块护身符,跟叶娘身上的护身符是一样的。尤其他脖子上的护身符上还有一个叶字,正是叶娘的叶字。”萧宁是不抱希望的,结果却让萧宁意外,文弱女子还真是有这方面的证据。

陆长史听完亦是脸色一变,黑衣玄甲中有两人分别走向陆长史,以及地上放着的叶娘尸体。

果然从他们各自的脖子上抽出同样的护身符,且如文弱女子所说,陆长史脖子上的那一个护身符绣了一个叶字。

扯下两个护身符,放在一起可见是出自同一个人的针线。

“陆长史,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与她还是不熟?”萧宁但有此一问,亮着两个一样形状,一样针线的护身符,且看陆长史有什么话可说。

“殿下,难道某与之相识能说明什么吗?殿下方才并未问过某是否当真与之相识。”陆长史这时候恢复了镇定,一字一句的道来,沉稳老练,不见半分慌乱。

萧宁笑了笑,“陆长史所言,颜刺史有何话说?”

看得出来颜刺史的紧张,萧宁就拿不准了,这一位到底是站在谁那一边的?

拿不准就只好来问问,问明白了,确定了,就知道了。

“长史与一个村妇相识并无不妥。然此村妇假借失牛一事,惊扰殿下,更意图杀人,本官尚未来得及审问,人更是死了。凡与之相识之人,理当配合朝廷查查,陆长史不会不配合吧?”颜刺史得萧宁一问,立刻表明他的态度。

先前就算再有怀疑,没有名目,更没有证据多问,现在好了。

有了这护身符,证明两人的相识,叶娘之死没有证据证明是何人所杀,但叶娘先前做的事,再加上她现在已死,当官的查查事情的经过始末要,问询所有相关之人,谁还有不配合?

陆长史眼中闪过一道阴沉,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某自当配合。”

哪里能不配合呢?若不配合岂不是成了做贼心虚。

“这一路回刺史府,不知还会不会有人取陆长史的性命?”萧宁就是有意的提醒,想看看眼前的这一个人,他是不是在意最后的结果。

想必在他心中,他自明了,为何有人要死?

既然别人能让叶娘死,为何又不能让他死?

陆长史目光一敛,又很快恢复了平静,“殿下说的哪里话?有殿下在跟前,何人敢如此猖狂。”

倒是把事情都扣到萧宁的头上,只道萧宁在此能震慑?亦或是想说,萧宁手下的人不少,却连几个人都护不住,名不符实?

“或许,我会袖手旁观?”萧宁还真不怕跟这种人斗心眼。

他以为自己了不起!萧宁且让他感受一番,心狠手辣之人,能对别的棋子手下无情,对他,他落入萧宁手中,何尝不是也成了一颗无用的棋子,杀之以绝后患,何乐而不为?

“一个又一个的出头,一个又一个的人死去,看起来现在就剩下你一人了。你若是死了,我可就寻不到查下去的线索,这是永绝后患了。”萧宁就是故意说白了,她倒要看看,陆长史是不是不怕死。

陆长史眉心不断的跳动,谁都清楚萧宁话里有话,明摆着想看看陆长史有没有胆识。

“颜刺史,走吧。”吓完了人,萧宁并不打算,继续等着陆长史说出能安抚他内心恐惧的话,大步流星地走向马儿,翻身上马。

街道之上,往来的百姓并不在少数,萧宁同一旁的秋衡使了眼色,秋衡自明了。

顾承在一旁也注意到这动静,仅是低头一笑,真亦假时,假亦真!

一行人往刺史府的方向去,颜刺史已然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在眼前,再来一个,他是真怕再出什么意外。

萧宁是带了人不假,可他怎么觉得萧宁带的这些人太悠闲?观萧宁的神态,她方才脱口而出的话只怕不是玩笑,她是真希望有人再杀陆长史。

已然吃过一回亏的颜刺史,绝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的,可如何解决何尝不是一个问题。

颜刺史警惕地看着四下,顾承与萧宁道:“刺史和长史看来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