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梁州当如何(第3/4页)

玉嫣示意她拿起来,靠近些,萧宁算是个听话的孩子,照做了,结果刚靠近,眼泪马上出来了!

尼玛!这就是宫斗剧中所谓的落泪神器吗?怪她来这个时代混得太短,无缘见识这等好物,如今倒是想不见识都不成了!

一个低头抬眼的功夫,萧宁眼眶泛红,跪在陵前,不知道的人瞧见她这惨兮兮的模样,定是以为她是悲不能自制,定赞一声果然是个孝顺孩子。

等到祭礼完成,萧宁红着眼睛跟人回去,不忘把东西还给玉嫣,更是叮嘱一声道:“下回别弄得太呛,难受!”

玉嫣默默地把东西收起来,很想问问萧宁,这样作假的事能再有下回?

可一想这天下间不知有多少是未知之数,莫夸下海口。

总的来说,萧评以为萧宁祭拜过程或多或少可能会出现些问题的,结果安安静静,无人不识趣的打扰,真是......

“可惜了!”萧宁把萧评没有说出口的话说出来。

叔侄二人对视一眼,不难看出对方各自的心思。

然而他们有他们的盘算,不代表对方必入他们彀中,有些人,当年就不错,一两年成长下来,更是相当的不错。

萧宁眼眶红红的,如那小兔子一般,此刻随萧评回府,“扬州内尚有何处未曾肃平?”

萧评道:“所剩无几,只需两三日便可平定。”

“既如此,还是五伯领他们去,我便在后方安置。”萧宁接话,扬州啊,这可是沿海之地,想想后世所说的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这里的盐商,富得流油。

纵然如今尚未显繁荣,那也证明这等好地方是不可错过的!

萧宁想到这里,人都激动了。

“梁州?”萧评提醒一问,萧宁道:“不急不急,贺郎君连扬州都愿意帮我们拿下,甚至不取一城一池,何必吃相太难看,落了下乘?”

换而言之,萧宁以为不可太过操之过急,反而显得他们太急切,连给人缓缓的时间都没有。

“姬氏,几位皇帝多好的人啊,只因年幼,被佞臣所害,大好的江山,也由此葬送。身为姬家子孙,谁能不恨,谁能不怨?”萧宁心中十分体恤有人想要些时间缓冲缓冲,毕竟大好的河山双手给人送上,何其不易。

贺遂一直表现忠于大兴,体恤于人,萧宁愿意给人一些时间。想必贺遂听闻萧宁已经抵达扬州,接下来如何行事必有章程。

萧评颔首,同意萧宁如此行事。

接下来,萧评继续带人接洽扬州境内其他未攻破之城池,萧宁镇守后方,开始不断的颁布新政。

也多亏了之前扬州世族一直都跟韩靖通力合作,视百姓如蝼蚁,在扬州境内,早已人心尽失。

萧宁得扬州城,自简明他们入城以来,令将士守律,不可骚扰百姓,不可与民争利。纵然入城时间尚短,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获得不少百姓的好感。

既然有人开了一个好局,萧宁又怎么能放过大好机会,立刻将扬州世族所有名下的田地,按人口重新分配。

当然不忘颁布求贤令,以令天下知萧氏求贤若渴,望天下有才之士勇于报名。

同时也再次将雍州境内赋税定律一并公布,以此更快的争取更多的民心。

等这一系列操作完成后,萧宁立刻发布公文,斥责世族如何苛责百姓,所谓的越朝更是无视百姓疾苦。

眼下所谓的越朝臣民,还蜇伏于扬州境内,伺机而动,一旦给他们可乘之机,让他们有机会夺回扬州城,必然对百姓不利。

是以萧氏恳请扬州境内百姓,与萧氏将士通力合作,尽早找出藏于扬州境内不安分的世族和越朝臣子,将其擒拿归案,以定扬州!

萧宁这样的一份公文,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当回事。

可等到不少百姓竟然将世族们藏身之地上报官府。得萧宁之令,凡百姓状告,须立刻派人前去擒拿的将士,随后一抓一个准,简直让人惊呆了!

倒是萧宁并无半分意外,好似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毕竟百姓几何,世族几何。

世族高高在上,如今躲于暗处不敢出现,藏头露尾之人跟寻常百姓不一样,百姓自能从中辨别出他们的身份,为切身之利,为扬州之利,百姓自然会自告奋勇,将他们的藏身之地告诉官府。

再者,以人性之恶的话来说,世族高高在上太久,又素不将百姓当成人。

百姓对他们早已心存怨恨,只是无法将人扯下泥潭,故而一直隐忍不言。如今百姓们终于找到机会,能够把人从神坛上扯下来,最是迫不及待。

世族,他们永远都想不到,正是因为他们自视甚高,不将百姓放在心上,方有今日的结局。

顾及百姓之故,萧评不敢大肆搜查扬州境内的世族,唯恐引起慌乱。不想萧宁才入扬州城,先是颁布新政,随后竟然利用扬州百姓,将藏头露尾,不敢正面和萧氏对抗的扬州世族尽都揪了出来。

眼看抓住的人越来越多,扬州越朝名册上所谓大臣名字都在其中。这些都是百姓告发才能如此迅速拿下人。

一时间,扬州牢狱人满为患。

同时,不少人也好奇,扬州世族如此诸多,萧宁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萧宁被人问到跟前了。

不过,这个人萧宁是第一回 见,萧宁颁下新政,为安抚民心,习惯性的巡视扬州边境。意外在路上被人拦车直问:“敢问小娘子。策动百姓擒拿扬州世族,如今人已抓住,小娘子打算如何处置扬州世族。”

站在萧宁眼前的是一个20来岁的人,身着华服,看起来也像是世族出身。

“伪朝之臣,犯上作乱,草菅人命,祸乱百姓,致使民不聊生,这样的罪名,将他们满门诛杀亦不为过。”萧宁细数那些人犯下的过错,等着对面的人给出点反应。

让她意外的是,年轻的郎君露出了一抹讥讽笑容,“难道小娘子会彻查他们犯下的过错?”

“为何不?”萧宁不答反问。

想给人定罪总得查清楚人犯下的罪行,若是不查而定罪,岂不是草菅人命?和她现在控诉世族的过错,有何区别?

“听闻当年雍州世族作乱,小娘子将雍州世族尽数擒拿,最后却放了雍州世族。”郎君提起当年萧宁做下的事。

萧宁不至于健忘到,不过才过去几年的事,她就忘得一干二净。

自然萧宁也就知道,这位郎君提及当年之事,究竟何故。

“阁下以为,今日之扬州世族和昔日之雍州世族并无区别?”萧宁听明白,当然得就对方提出的观点,且问他一问。

“请小娘子赐教。”郎君十分客气,亦是彬彬有礼,且等着萧宁给他一个答案。

“当日的雍州世族所谓作乱,那是要与我萧氏争权,期间并无犯下任何草芥人命,祸乱百姓之举。放与不放雍州世族,端看我萧家愿不愿意与他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