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3/3页)

听起来,那屠夫好像很不受待见。

老妇又道:“那盲女来了有四年了,未曾诞下一子,不知是何原因。平日里咱们见她可不容易,毕竟她一个瞎子,上了山可不好下来。”

容离想起昨天那盲女到河边洗衣时,步子走得实在是稳,压根不像是眼睛看不见的。

老妇又给孙子掖了被子,“别的似乎无甚可说的了,姑娘还是早些走吧,省得惹祸上身。”

华夙一哂:“心还算好。”

容离却问:“这厉鬼闹了这么久了,你们为何不搬到别处去?”

老妇苦着脸,“这是咱们陈家的根啊,哪能说搬就搬,而且……先前有个年纪轻的搬去了镇上,还是死了,还是过了许久,村里人才知他死得蹊跷,应当是被厉鬼害的。”

容离一惊,“他搬之前碰上了什么事?”

老妇摇头:“无甚特别的,搬前倒是和人吵了一架。”

“和谁?”容离追问。

老妇道:“就住山上那个,他下山来买药,和死的那个碰上了,死的那个出言不逊,调侃了山上的盲女。”

华夙垂头看自己衣裳上绣着的咒文,比原先是淡了许多,可还能看得出纹路。“上山看看,那盲女不对劲。”

容离软声细语:“多谢相告。”

老妇催促道:“早些走了好,莫要再来了!”

容离颔首:“那我这便走了,婆婆你也多加小心。”

话是这么说,实则容离并没有走,而是上山去了。

华夙漫不经心道:“没想到浇灵墨竟变成了这样。”

容离还在琢磨着老妇所说的话,上山时神思不属的,险些被绊倒,幸而被华夙扶住了。她往后一仰,冷不丁倚到了华夙身上。

女子就如软玉,连身上都是香的。

容离回过神,心有余悸地回头,干脆攥住了华夙的袖口。

华夙扒开她的手,“走路不好好走,还没入土呢就将自己当做鬼了,当自己是飘着走的?”

容离不恼,又抓了回去,杏眼瞪得甚是无辜,“若不你背着我算了。”

华夙冷哼,“你也不怕被旁人看见。”

容离偎着她,“有何好怕的,看见了也该是旁人怕。”

说得在理,华夙一时竟不能反驳。

容离就喜欢看她明明气恼,却好似被堵住了嘴,只能干瞪眼冷着脸。

她下颌一抬,像是要把唇送上前,却倏然顿住。

华夙干脆环上容离的腰,认命一般,口中吐出一个极轻的字音:“烦。”

山上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走得极慢,似乎每走一步都要先试探一番。

是那盲女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