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双胎 那小子真有本事,竟一下让你怀了……(第2/3页)

这饼煎得时候正好,不焦不老,外皮轻薄酥脆,一口下去,酥皮簌簌而落,浓郁的牛肉香顺着丝丝热气散开,牛肉软烂有嚼劲,汤汁鲜香丰富,咀嚼间在口中飞溅开来。

一见贺严这神情,姝娘便知他心下满意,任他就着咸豆花吃了两个后,才开口问道:“师父,你何时才能消气?”

贺严懒懒抬眼看向她,又看了看她的肚子,问道:“那小子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我知晓你的性子,你既决定为刘家守节,轻易不会改变,你同我说实话,是不是那小子算计你的?”

“没有,他并未逼我……”姝娘慌忙摇头,“师父,我和将军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

贺严放下筷子,“怎的,那小子也云游四海?怎就大老远恰好跑到思原县,又正巧遇着你了?”

若说巧,倒也不算巧,姝娘省了各中细节,将自己与沈重樾如何相识相悦之事娓娓道出。

当听到秦佃户夫妇后头又来纠缠,贺严剑眉微蹙,“早知道,当初就该命人直接下了狠手……”

他暗自嘀咕着,姝娘没听清,问道:“师父在说什么?”

贺严淡淡道:“没什么。”

当初离开思原县时,他一直放心不下姝娘,担心那秦佃户夫妇再打姝娘的主意,就派了几个人深夜潜入秦家威胁了一番。

只是这事,姝娘也不必知道。

余光瞥见姝娘停下了筷子,贺严转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沉声道:“才吃了半碗豆花,半个牛肉饼,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双身子的人!”

姝娘低眸看向隆起的小腹,无奈道:“实在不是徒儿胃口不佳,只是这肚子大得有些快,着实不敢吃多了。”

“六个月后,肚子大得快也正常,但也不能太克制着吃食。”贺严指了指剩下的半个饼,不容置疑道,“吃了!”

姝娘抿了抿唇,却道:“师父,我还未到六个月呢,才不过五个多月的身孕罢了。”

“五个多月?”贺严盯着姝娘的肚子看了半晌,忽得肃色道,“将手伸出来!”

姝娘颇有些忐忑地缓出手,可等了好一会儿,见贺严仍闭着眼切脉,面色沉沉,眉头越皱越紧,心下呼呼直跳,不安地问道:“师父,可是我的孩子有哪里不好?”

贺严睁开眼,看着满脸愁色的姝娘道:“好,好得很,只是你这一胎恐会比旁人怀得更加辛苦!”

“为何?”姝娘疑惑道。

分明她腹中的孩子再乖巧不过,到现在几乎没闹过她,她也不曾孕吐难受过。

贺严舀了一勺咸豆花送进嘴里,低哼道:“那小子还真有本事,竟一下让你怀上了双胎!”

听得这话,姝娘微微怔了一下,旋即拽住了贺严的衣袂,微微颤着声儿道:“双胎!师父的意思是我腹中有两个孩子!真的?可为何我自己诊不出来呢?”

“你要能诊出来,还需叫我师父吗?”

在肚子大到看出端倪前,不论一胎怀了几个孩子,脉象探上去其实都差不多,若不是经验老道的医者,寻常大夫根本诊不出来,

贺严看着姝娘激动的模样,泼了她一盆冷水,“莫高兴得太早,等月份大了,有你苦头吃的!一会儿,我写个药方,往后你便照着我开的方子服用。”

姝娘重重地点点头,她将手小心翼翼地覆在小腹上,一想到里头有两个孩子,唇角便止不住地上扬。

现下她只想将此事告诉沈重樾,想必他也会同她一样高兴。

正想着,却见夏易从外头跑进来禀报道:“王爷,将军来了?”

姝娘顿时精神一凛,然却听贺严定定道:“不见,让他回去!”

“师父……”

贺严用不争气的眼神看着姝娘,“我才离开不过半年,你这心就已经全偏向别的男人了。你才在这儿呆了一日就想着带你回去,想得倒美!”

贺严再明白不过,这太轻易得到的东西男人都不懂得珍惜,要想带姝娘回去,那小子至少也得过了他的考验才行。

三个时辰后,长宁王府正门外。

冯长抬头看看天色,终于忍不住道:“将军,您都等了那么久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沈重樾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过申时了。”冯长劝,“将军,别等了,王爷都已明说了不见您。”

见沈重樾沉默不言,冯长在心下低叹了一声,看来今日只怕等到天黑都回不去了。

他正郁闷间,却听沈重樾忽得道:“走吧,不等了,回去沐浴更衣,明日再来。”

冯长愣了一下,昨夜他家将军可是一宿儿未眠,他原以为今日他家将军若见不着夫人只怕是不罢休了,没想到居然这么痛快。

着实有点奇怪……

不过也好,左右他也不想继续陪沈重樾吹着寒风儿,两腿发酸地继续等了。

夜间,两个小婢女伺候姝娘梳洗后,端来了安胎药,姝娘仰头一饮而尽,可放下汤药时,姝娘却倏然一皱眉,捂住肚子低低“嘶”了一声。

“姑娘怎么了?”喜儿忙上前询问道。

片刻后,姝娘才慢慢直起身,冲喜儿投去安心的笑。

“没什么。”她将手覆在小腹上,轻柔地抚摸着,“也不知哪个小家伙,突然踢了我一脚。”

这还是姝娘头一次那么明显地感觉到里头的动静。相比于当初在长平村看到月兰胎动时的不可思议,亲身感受到胎动后的姝娘只觉一股乱窜在全身的战栗,激动得难以言喻。

光是回想着那股感受,便鼻尖发酸,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她站起身,忽得道:“屋内闷得慌,你们不必跟着我,我想独自一人去院内走走。”

喜儿取来一件披风给姝娘披上,“外头凉,姑娘莫要吹着风。”

“嗯。”姝娘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缓步出了屋。

月凉如水,分外凄冷,姝娘扶着腰在院中的葡萄架下缓缓坐下。

过了中秋,夜风迎面吹来也多了几分寒意,她伸手将披风裹紧,抬眸望着头顶的圆月,突然有些想沈重樾了。

怔愣间,姝娘只觉面颊一热,抬手摸了摸,竟是一片水泽。

她眨了眨眼,有些纳罕地看着掌心的泪水,分明心底也没有那么难过,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落,手中的一方帕子很快便湿透了。

她抽了抽鼻子,却听院子一角忽得传来动静,她心猛地一提,警惕地站起身往那厢看去,却见一人幽幽从暗处走了出来。

乍一看清那人的脸,姝娘不禁低呼了一声,屋内的喜儿听见动静,登时紧张地跑出来道:“姑娘,怎么了?”

“没,没什么。”姝娘心虚道,“就是瞧见一只老鼠窜过去了。”

“老鼠?”喜儿四下张望了一下,忙跑进院里,将姝娘小心地扶进屋去,“姑娘还是早些睡吧,莫再教那老鼠吓着了,明早奴婢就教人来赶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