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页)

白幼宜听大师兄解释字句含义,眼神还是不自觉飘忽,她抬头,璀璨星眸直勾勾看着身前男人,眼含期待:“那师兄可以给我一本你讲课用的小册子吗?”她还是好喜欢那本书,里面的大头仙君画的传神又可爱。

“当然——”他尾音拖长,白幼宜眼神逐渐变亮。

“不可以。”王时太说完最后三字,指尖一点面前书册,“好好写,等下我还要检查。”

“好吧。”白幼宜挥动小肉手,把笔尖在砚台中一滚,再揪揪上面不顺滑的毛,开始一字一句抄写清心咒:“心清者,为善也;心净者,为尊也……”

奶音缓慢清晰,宣纸上从右上自左下,慢慢铺满还有些歪歪扭扭的稚嫩笔迹。

王时太见人进入状态,私下给丁仞秋使了个眼神,又拿出灵气张合的琅琊玉,示意自己有要事,让他先看一段时间。

丁仞秋倚在桌角,盯着白幼宜的包子脸,手指在她刚写好的纸上敲了敲,他有事想说。

“……神安息魂,内腑调和。”白幼宜接着念叨,专心描字。

——咚咚咚!

丁仞秋见人不理他,又伸手敲击三下。

笔尖被声音激的一停,晕开一团黑漆漆的墨迹。

白幼宜看着刚刚写到一半的清心咒,包子脸彻底鼓起来,“你有事吗?”

奶凶奶凶的汹涌一嗓,像小猫挠爪,拍拍又揉揉的敲在心里。丁仞秋一笑,指尖灵力涌动,三两息的功夫,晕染成块的墨痕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诶?”白幼宜小手摸摸纸张,又抬起在日光下左右晃头,翻来覆去找蛛丝马迹,“真的没有啦。”奶团子呢喃念叨。

峰会又路转,白幼宜欣喜回身,哼哼两下:“四师兄,我要做功课,你先不要和我说话好不好呀。”

丁仞秋看她接着提笔写字的动作,省了让她专心听讲的心思,直接点题,“两日后琴鹤宗宗主携妻儿前来拜访,长生仙门十三主峰的长老仙君都会去,每峰额外还可带七名亲传弟子。”

“七”字被咬的又轻又缓,一点点勾住白幼宜写字的心思。

魂不受控的离体,白幼宜四颗上牙啃啃红润润的下唇,含糊声音:“我等大师兄和我讲的。”

嘴上说的懵懂以后,白幼宜心里已经被琴鹤宗三字掀起的浪花拍的七荤八素。她记得这个情节,这是万人迷女主岑舒瑶在原著中第一次大放异彩、名字正式进入长生仙门高层长老耳中的大型NPC攻略地。

琴鹤宗最开始只是散修聚集成团的小门小派。散修虽自由,修炼资源却稀少,好不容易抢到的机缘大半都是血腥杀戮里拼出来的。这种境况持续数千年,直到现任琴鹤宗宗主庞翰飞得了大造化,大刀阔斧进行改革,琴鹤宗才慢慢进入众人视野。

庞翰飞草莽出身,爬上来的路里黑白两面都有,他也不忌讳别人谈论,和各方关系都打点的不错。这次来长生仙门,也是因为宗内发现一处无人探索的大秘境,他们自知吞不下,想着借此事卖长生仙门一个面子,换取些旁的好处。

而万人迷女主岑舒瑶的关键转折点,就是发生在这场表面谈笑风生、内地里刀光剑影的宴会上。

庞翰飞五十年前求取衡烟仙子为妻,婚席大宴四方宾客,足足闹了一个月。三年前,二人长子出生,庞翰飞对唯一血脉那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纵容到无法无天。

那场别开生面的宴会,被这个熊崽搅和的乌烟瘴气,不少长生仙门长老直接黑脸,又强忍下去。来者是客,闹事的还是不到四岁的熊崽,谁能撂下脸面出手教训。

这时,凑数侍女的女主出现,靠手工小玩意成功哄好熊孩子,后来又将人带走,还宴席一个清净。

经此事,岑舒瑶彻底在一众顶端人物面前站稳脚跟,俘获基本盘上的好感度。

一边过剧情,白幼宜一边奋笔疾书,飞快划拉好三篇清心咒,而后翻个方向,晃悠悠从椅子上爬下来。

她想去找自己大师兄撒娇,就算被全仙门的长老掐脸脸也一定要去这个宴会,她一定要干死岑舒瑶那个恶毒女人!!

就算这次岑舒瑶真的因为禁足而不能出来,那她刷好感度也是值得的呀!而且……小嘴抿起,白幼宜脸颊肉肉一颤,暗自挥动自己小拳头,岑舒瑶怎么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岑舒瑶不放弃丝毫攻略可能性的信念,就像她立志搅黄岑舒瑶所有恶毒姻缘的决心一样坚定。

都是有系统的人,她一点都不怕!

“嗯……唔!”

立志打倒万人迷女主的奶团子最终卡在扶桑木门前,双眼迷茫又无助。为什么门会这么重呀?明明大师兄一推就开的。

白幼宜踱步后退,距离门两个身子长的时候猛地刹住脚,身子像个冲天圆球,直直撞向眼前木门。

撞开它撞开它撞开它!奶团子心里拼命叫嚷,小腿狂奔。

看着她全过程的丁仞秋没吭声。这个傻崽,门开反了都不知道,也不怕脑袋磕出血。

男人撑桌注视,在白幼宜头距离门边只有一掌宽度的时候,才闪身过去,拎起白幼宜衣领,单手拽住门上一角,向里拉动。

门应声而开,细小风流涌进来。

白幼宜愣愣反应几秒,包子脸开始一点点变粉。

偏殿广场的白柱前,王时太低声应着什么,和琅琊玉另一端的人敲定两日后的宴席事宜。

“玉衡峰的弟子都去,师尊只是去露个面,不会陪着。”

“吃食正常就好……记得单独添两个可爱一点的甜点,要里面蕴藏灵力不强的。

“……”

“可爱吗?”王时太听到对面人语句,笑着回应:“当然可爱。”玉衡峰的小师妹怎么可能不可爱。

商定好所有事情,王时太收起琅琊玉,视线一错,长眉微挑,走近本该在屋内学习的二人。

离得近了,还能听见垂头丧气的奶音:“心清者……”

她还在背清心咒?

王时太看着寸寸西垂的暖阳,粗略算了一下时间,走到她身边,抬手摸摸白幼宜的头顶小揪。

正用指尖戳戳小裙子上黄色花朵的白幼宜抬眼,止住机械念叨的经咒,语调明显扬起:“大师兄!”

坐在台阶上的白幼宜伸出双臂环住王时太左腿,还有包子脸在上面蹭了蹭:“你讲好事情了呀!我好想你。”

她的四师兄已经逼着她念叨半个时辰的清心咒了。

王时太挨着丁仞秋坐下,把白幼宜抱在腿上,接过递来的抄写纸张,随口指着其中几句问她。

白幼宜对答如流。

王时太捏捏她的脸颊,“还有什么地方不懂的吗?”

她刚想摇头,又想起什么地方,双手在纸上翻动,指着其中的四字询问:“师兄,神安息魂是什么意思呢?”